“聽說了么,雜役處有個叫秦樂的弟子,把長老殿給毀了,現(xiàn)在七大執(zhí)事長老都趕過去了,就連宗主都驚動了,我聽說啊,宗主大發(fā)雷霆,哎,想來那位弟子這回死定咯?!?p> ......
一路走來,幾乎每個人都在低聲竊語,顯然,秦樂毀掉長老殿已經(jīng)是眾所皆知的事,而且情況不容樂觀。
小北冥聽聞噩耗差點沒直接昏過去,也幸虧王結(jié)實不斷在安慰她,這才讓小北冥多多少少打起了一些精神。
雜役處的弟子無不擔憂,幾乎是第一時間都趕到了長老殿,但等他們抵達時,秦樂和其他長老們以及離開了。
打聽之下,才知道秦樂以及被人帶去了執(zhí)法殿。
“完了完了......”雜役處弟子有人急道,“執(zhí)法長老向來嚴正,秦樂被帶過去,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我擔心,他小命不保啊,毀壞長老殿,這......這簡直跟襲擊山門沒什么差別啊?!?p> “要不...咱們一起去求求情?或許能放他一馬?”
“怎么可能,咱們只是最低級的雜役弟子,咱們求情,你覺得長老們會在乎嗎?”
這時,有路過準備去執(zhí)法殿看戲的弟子嗤笑道,“還求情,就別想這事兒了,我勸你們啊,直接準備棺材哦不,棺材都不用準備,執(zhí)法長老出手,怕是得挫骨揚灰。”
“你住嘴!”
王結(jié)實一聽當時就怒了,眼神中似乎快要冒出火來,“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對你不客氣!”
“就你?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我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p> “干嗎,是想打架嗎?。俊?p> 雜役弟子頓時怒火中燒,一個個擼起袖子,整個氣勢突然暴漲,讓說話的弟子忍不住心中一驚。
他雖然實力不凡,但同時面對如此多的雜役弟子也不免心中打鼓,真要打起來,怕是自己骨頭都要被人家拆咯;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在其他人勸說下,他也只能哼哼幾聲就此離開。
小北冥抓著王結(jié)實的衣袖,帶著抽泣的聲音道,“我...我們快去看看吧......”
“嗯!”
王結(jié)實重重點點頭。
執(zhí)法殿外,被圍的里三圈外三圈,除了少部分雜役弟子是來打探情況的,其余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吃瓜群眾。
畢竟毀壞整個長老殿這種事,打浩然宗開山以來就沒發(fā)生過,大伙兒都很好奇,秦樂到底會被裁決怎樣的懲罰。
是不是挫骨揚灰不好說,但肯定活不成——這是絕大多數(shù)人的真實想法。
大師兄李元也趕到的現(xiàn)場,他本想進去看看,誰知卻被告知不任何人不得進入。
“哎,真是可惜了,”有人感嘆道,“我聽說這秦樂被古藤長老看上,都準備收為弟子了,沒想到在這節(jié)骨眼神卻出了這么個事兒,大好前程算是泡湯咯?!?p> “你快別說了,我還送了賀禮,現(xiàn)在想想可心疼了,你說我一會兒去要回來能成不?”
“......”
李元聽聞眉頭一皺,心道:難怪那小子敢與我為敵,原來是被古藤長老看中......這樣就解釋得通了。
不過......那又怎樣,只可惜,沒能死在我手上。
李元看向執(zhí)法殿,他幾乎已經(jīng)猜中了秦樂的解決,畢竟相對而言,他比很多人都要了解執(zhí)法長老的脾氣,能動手絕對不逼逼。
人群中,李元看見了小北冥,嘴角忍不住上揚幾分朝她走了過去。
王結(jié)實正帶著小北冥使勁的擠出人群,可剛擠出去,迎面就撞見了李元,這可把他嚇得一怔,“大...大師兄......”
李元有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將目光放在他身后的小北冥身上,后者見狀也絲毫不避諱,不躲不閃,與他正視。
“你很擔心他?”李元問道。
“與你何干。”小北冥正色道,“麻煩你讓開,擋我道了。”
若放在以前小北冥這樣說話,李元當時就要發(fā)怒,但現(xiàn)在,他非但不怒,反而十分會心的笑出聲,“只可惜,他要死了。”
“大...大師兄......”王結(jié)實吞吞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還...還沒說怎么...懲罰秦樂...師兄呢,您這未免也...也太過......”
“你才要死了!”
還沒等王結(jié)實說完,小北冥直接甩開他摁住的手,一步走到李元面前,鼓足了氣勢說道,“就算你化成灰,我秦樂師兄也不會有任何事!”
“是么?”
李元冷笑,“那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你口中的秦樂師兄能不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執(zhí)法殿,怎么樣,敢么?”
李元和小北冥的交談很快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鑒于執(zhí)法殿內(nèi)到底正在發(fā)生什么事也沒人知道,所以眾人也很樂意再得到結(jié)果之前先吃另外一個瓜。
雜役處的弟子紛紛朝小北冥使眼色,讓她拒絕,而王結(jié)實也在拼命的扯小北冥的袖子,提醒她千萬別答應(yīng)。
但此時的小北冥怎么可能會聽他們的。
在她眼里,沒什么比秦樂更重要!
“賭就賭,”小北冥咬著牙道,“誰怕誰?!?p> “爽快,”
李元哈哈一笑,眼睛瞇成一條縫,他看著周圍的師弟們高聲說道:“各位師弟,你們可都聽見了?”
“聽見了大師兄,我們當證人,不怕她耍賴?!?p> “快說說,賭什么啊,彩頭是啥?”
李元想了想,笑道,“北冥,這樣可好,若你的秦樂師兄能安然無恙從執(zhí)法殿走出,就算你贏,若他無法走出,就算我贏,可好?”
小北冥握著拳頭,眼神死死的看著執(zhí)法殿的方向,點了點頭。
“這樣吧,不如我們相互提出條件,”李元眼光閃爍,“你先說,若你贏了,想要什么?!?p> “別賭...千萬別賭......”
王結(jié)實這會是真的急了,不止使他,幾乎在場所有人都能猜到李元想干什么。
但他話還沒說完,李元當時揚起一掌就拍在他的胸口,王結(jié)實猝不及防,整個人猛地向后飛去,摔落在地‘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可饒是如此,他也強撐著想要阻止這場幾乎是必輸?shù)馁€局。
秦樂是他兄弟,而小北冥......
無論怎樣,都不能讓小北冥被人欺負了。
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和潛力,王結(jié)實突然怒吼一聲,然后翻爬起來朝李元沖了過去。
可他這種蠻撞怎么可能會對李元產(chǎn)生威脅。
只是輕輕揮動折扇,王結(jié)實再一次被震飛,這一次比之前還要慘,當場昏迷不醒,在昏迷之前吐出的最后一句話任然是:不要...賭......
雜役處的弟子們眼睛紛紛染上一層血紅。
但又無可奈何。
在這里,實力決定一切,他們只恨自己沒那個實力。
眾人將王結(jié)實攙扶坐起,有好心的師兄偷偷扔出數(shù)枚丹藥,可見,人群中還是有站在雜役弟子這一方的人,只是畏懼李元而不敢現(xiàn)身。
小北冥咬著紅唇,一絲腥味從舌尖蔓延。
她看著昏迷不醒的王結(jié)實,然后又緩緩的看向李元,渾身都在顫抖。
“如果我輸了,任憑你處置!”
這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出口。
而李元要得,也正是這句話,他滿意的點點頭道,“這可是你說的,倘若你敢反悔,那我就讓他們......呵呵......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的手段。”
“但倘若你輸了...”
小北冥直接打斷他的話,淡淡的說道:“我要你當著整個宗門上下,給雜役處所有弟子下跪!磕頭!道歉!”
李元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哈哈哈哈......好,我答應(yīng)你了,”李元仰天大笑,都快笑出眼淚,“執(zhí)法長老向來鐵面無私,你的秦樂師兄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你們這些人居然還幻想著他能安然無恙?”
“北冥師妹啊,你懂什么叫安然無恙嗎?師兄好好給你解釋解釋,”
眾人聽聞此處不由得心頭一驚。
而雜役處的弟子也是憤怒不已。
“你耍詐!”有弟子怒道。
“耍詐?”李元毫不在意,“這可不算耍詐,我只是用了適當?shù)脑~而已,北冥師妹,所謂安然無恙,指的是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問題,換句話說,哪怕他身上多了一道傷疤,只要那道傷疤是在執(zhí)法殿產(chǎn)生的,都不算安然無恙,懂了......嗎?”
——轟!
聽著李元的笑聲,小北冥仿佛感覺有一道山轟然倒塌,又似乎是晴天霹靂!
她眼前一黑,整個人晃了幾下,直接癱坐在地上。
雙目無神。
她明白了,自己...上當了。
眾圍觀弟子紛紛搖頭,直嘆著可惜......
“北冥師妹,你看,要不現(xiàn)在就跟我走?所謂擇日不如撞......”
......
“唉呀媽呀,可算出來了!喲?怎么這么多人?誒...小北冥?哈!你們都在呀,放心放心,我沒事兒,一點事兒都沒有,而且宗主他老人家心底特好,還給我送了個禮物,我看看哈叫啥啊......話說這本《浩然正氣訣—卷二》你們誰修煉過,很厲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