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搞她
路燈下，纖細的影子縮短又拉長。微風吹起長長的發(fā)絲，鋪散在她半張臉上。
程昱開著車在她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
一見鐘情說起來可能很荒唐，但他就是這樣。
從前不清楚，以為自己喜歡第一次見她時古靈精怪的樣子，或者欣賞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厚臉皮，或者純屬貪圖她美色。
現(xiàn)在他很清楚的知道，她骨子里有股對美好的向往和堅持、有向生的倔強，在從小被灌輸金錢價值的世界里，她仍對最沒有價值的情感念念不忘。
最沒有價值的，也是最無價的。
所以他要得到的，不止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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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從氣氛高昂的早會開始。
一個周末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反觀售樓大廳的同事，好像所有都在從上周五的事件繼續(xù)發(fā)展。
白歌的手依舊纏著紗布。
魏小雨接了新的客戶，沒再提過還包的事，好像默認廖絲蘊同意了一樣。
閆雪芬和Jenny對廖絲蘊依舊不管不問，任她趴在柜臺閉目養(yǎng)神。
這世上不乏自以為是的圣人，就像邱桐那樣。
他看不起閆雪芬和Jenny，因為她們奉承巴結(jié)著程昇，對廖絲蘊放縱不管，自然就是任由魏小雨被欺負的意思。
但事實上，魏小雨因為接了不少大客戶，Jenny暗地也很欣賞她，只是表面上不去得罪廖絲蘊而已。
他更看不起廖絲蘊，他認為廖絲蘊不過是靠關系有了這份工作，恃寵而驕，胡攪蠻纏。
對比之下，他覺得魏小雨楚楚可憐，單純又努力。
所以他選擇站魏小雨那邊。
而無形中的站隊在看似侃侃而談實則走走形式的早會之后逐漸顯示出端倪。
邱桐先是給魏小雨接熱水，又是挨著跟魏小雨說話。
原本這些都不足以引起廖絲蘊的注意，但要怪就怪在讓她聽到了下面一段對話。
魏小雨：“我早就跟你說過她不簡單。能有膽量在學校騙人，被人揭穿還能厚著臉皮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也就她了?！?p> 邱桐沒說話，但還是專注地聽著。
魏小雨不是第一次在他耳邊說這些，但這次讓他覺得自己站在了更正義的一方。
魏小雨：“上次那個錢先生的外甥女就是她同學，據(jù)說她在學校的時候?qū)Ω赌猩貏e有手段，還有……”
魏小雨壓低聲音。
“……據(jù)說在他們聊天群里，連我們程總的哥哥都幫她說話。你說她是怎么做到的？把程總搞到手還能把他哥哥也迷得團團轉(zhuǎn)?！?p> 在聽到這句話后，邱桐冷哼了一聲。
那一聲“哼”中，包含了太多無法言說的鄙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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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廖絲蘊會想，也許廖洪濤對她不管不問其實就是為了讓她更加真實地了解這個世界。雖然這樣想顯得她在自作多情，但的確，從學校步入社會的這一階段，認真熬過的人才能破繭成蝶。
這段時間，她想過自己要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
她羨慕白歌，自由又獨立。但卻不甘心蝸居在S市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寓。
她不喜歡曾經(jīng)的自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由別人捏造謠言。
她在意所有說過她壞話的人，所以總是在夜會里喝得醉醺醺的。說沒必要澄清只是因為廖家不屑于站出來替她說話。
她想過簡單的生活，但即便是來建寧賣房子，也還是會有魏小雨這樣的存在。
與其這樣下去，不如一刀兩斷。
廖絲蘊輕笑地看了魏小雨一眼，想當初沒被送出去上學的時候，她在廖家可是橫得無法無天。
拿著手機進了樓道，廖絲蘊撥出一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老凡，兩周前讓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嗎？”
廖絲蘊不等那邊說話，就直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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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正常下班。
魏小雨背著夜市上買的帆布包，匆匆往錢業(yè)封住的酒店去。
廖絲蘊出了售樓大廳給王力打了個招呼，只說今晚有事，卻沒向王力透露太多。
見王力開車走過一條街，才向?qū)γ娼诌叺馁e利招招手。
香檳色的車在黃昏下更加亮眼。車窗下落，露出吳晴那半張迷死人不要命的側(cè)臉。
“小丫頭，干壞事怎么能少的了我?！?p> 廖絲蘊皺眉，看向副駕駛的老凡。
不是說好不讓別人知道嘛！
老凡表情不自然，絡腮胡臉上露出一個不厚道的笑：“小姐見諒，我就是個保鏢，說話不當家……”
“你靠不靠譜？怎么我爹讓你綁我去民政局的時候怎么那么嚴防死守。”廖絲蘊抱怨了一句，隨后才想起來問，“我爹不知道吧？”
“那不可能！”老凡又嘿嘿笑了笑。
廖絲蘊氣結(jié)，不可能知道還是不可能不知道??！
“放心，你爹要是知道還不得奪命連環(huán)call。”吳晴伸手刮了刮鼻梁骨，墨鏡順勢下滑，落在鼻頭，像個六七十歲的老頭。
“上車?！眳乔绲馈?p> 扭頭看到自己身邊的老凡，皺了皺眉，嫌棄道：“坐后邊去！”
老凡又是笑笑，像個憨憨。解開安全帶，二話不說去了后面。他可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坐在這輛賓利的后座上。
老凡下車后，吳晴拿清新劑噴了噴座位，又拿出自身帶著的香水在副駕駛上方噴了兩下。恨不能里里外外把副駕駛的位子消一遍毒。
廖絲蘊坐上副駕駛，拉下鏡子補了個妝。
老凡趴在駕駛座和副駕駛中間的空隙，如實匯報這些天的跟蹤工作。
“我因為脫不開身，就讓我一個侄子跟著她。結(jié)果你們猜我侄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廖絲蘊：“……”
吳晴：“……”
吳晴：“不是，你一個絡腮胡粗壯大漢，說話也要八卦味這么濃嗎？”
老凡：“嘿嘿嘿……那，那話題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嘍?！?p> 等了半晌，后面沒動靜，吳晴嘆了口氣，接話問道：“你侄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老凡這才笑呵呵，恨不能一吐為快。
廖絲蘊：。。。
聽八卦必須要有一個捧哏是么。
老凡：“這兩天她經(jīng)常都是半夜從一個酒店出來。興明國際802房間。你們猜那房間里住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