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那三個賭約,我贏了。
“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蘇子安手握酒葫蘆,給桌上的靈草澆灌了幾滴猴兒酒。
他給這特殊的靈草取了個名字,叫劍草。
蘇子安希望它能夠成為一株可以斬落星辰的劍草。
“聽到了。”木柔若艱難的支撐起身子,這時她已經(jīng)完全清醒過來。
她沒有死,眼前這人也的確是蘇子安。
面對蘇子安的詢問,她咬著嘴唇,臉上的表情幾經(jīng)變換,蒼白的笑了笑,卻比哭的還要難看。
她其實是想哭的,可是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悲傷的哭不出來,話語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絕望:
“我廢了,離死也不遠了?!?p> 她體內(nèi)的生機在流逝,靈脈紫府金丹全部都完全破碎。
這意味著她修為盡失,且今后無法修行。
而且,如果沒有續(xù)命靈藥的話,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只怕?lián)尾贿^這年冬天。
蘇子安漠然的聽著,無聲的將自己的酒葫蘆,遞到了木柔若的跟前,一陣沉默。
木柔若笑著將酒葫蘆接了過來,并沒有直接喝上一口,而是將身子依在床榻上,開口道:
“我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金頂上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p> “不救我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派人來殺我?”
“到底是因為什么?”
“這事情簡直荒唐。”
“也是怪我,還沒有弄清楚,就貿(mào)然跑了出去,被袍輝給暗算了一記?!?p> ......
木柔若此刻的心情,無人可以理解。
一遍又一遍的開口抱怨著,詢問著,懊惱著。
不理解為什么會發(fā)生上午那樣的事情。
蘇子安靜靜的聽著,等木柔若說完,他才緩緩道:“這或許不是金頂上人所為?!?p> 說是或許,其實蘇子安可以肯定,這絕不是金頂上人所為。
因為,就在昨天,金頂上人當著三方勢力的面自裁身隕。
蘇子安特意運用神識查了金頂上人的尸體,得出結(jié)論,金頂上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會的,袍輝哪怕再大膽,也不敢自作主張的肆意打殺門內(nèi)真?zhèn)鞯茏??!蹦救崛魮u搖頭,苦澀道。
“我在門內(nèi)的地位不低,能直接打殺我的,除了威望極高的門主金頂上人,再沒有任何一個人了。
就連門內(nèi)太上長老,哪怕只是想要懲處我,也要按照宗門規(guī)矩行事?!?p> 金頂門和洗劍宗一樣,都是底蘊深厚的萬載宗門,規(guī)矩嚴謹,在這個體制下,根本沒有太大都漏洞可以鉆。
能一言決斷真?zhèn)鞯茏由硭赖?,金頂門內(nèi)只有權(quán)力以及威望都達到頂點的金頂上人能夠做到。
說到這里,她嘆了一口氣,舉起酒葫蘆,長飲一口。
猴兒酒有千百般滋味,不同的人喝滋味自然也不盡相同。
木柔若喝到嘴里,只覺得一股生機彌漫口腔,清新淡雅,仿佛置身花海瓜山。
咽進肚里,一道道暖流滲入五臟六腑,游走在四肢百脈。
她舒爽的差點尖叫起來。
更讓她心驚的還在后面。
隨著一股股暖流在自己身體內(nèi)散開,她感覺到了一股濃郁至極的生機,開始滋養(yǎng)起自己的身體。
她體內(nèi)千瘡百孔的靈脈,在復蘇!
幾乎破碎的紫府也開始逐漸愈合。
生機如潮水般在她的體內(nèi)到處涌動,修復著她身上的其他細微傷勢。
她原本耷拉的眼皮也再度煥發(fā)神采,水靈靈的桃花眼中滿是驚訝。
短短幾個呼吸間,她身上的傷勢,好了大半?
雖然,金丹沒有修復,可是她已經(jīng)生命無憂,修為也保持在了筑基境界!
“這酒?”
木柔若雙手捧起蘇子安遞給她的酒葫蘆,顫抖的詢問道。
“價值不菲吧?”她思索了許久,最終之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能達到同樣效果的靈藥,世間自然是有的,她也在純陽宮,以及小蜀山劍宗內(nèi)見過,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鎮(zhèn)宗之寶。
都是給對宗門內(nèi)有重要貢獻,或是天資特別出眾的弟子長老使用的。
讓她驚訝的是,蘇子安不僅能拿出這種靈藥,甚至還把這靈藥給她這個敵宗之弟子使用。
她眼角不禁滲出了兩行清淚。
尤其在想起蘇子安之前提醒她的話語,清淚終究還是匯成了兩道淚流,從臉頰處低落在床榻上。
蘇子安想起了某位妖猴,聳聳肩,無所謂道:“也就那樣吧?!?p> 木柔若搖搖頭,顯然沒有相信蘇子安的話語,將酒葫蘆捧著送回了蘇子安跟前:
“這樣的無上至寶,還是留著給洗劍宗的弟子使用吧,我服用的那一口,我也會想辦法償還的?!?p> 她自從得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后,自知今后的修練無望,看的很開,今后,她只想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完后半生。
蘇子安接過酒葫蘆,笑著道:“天空下起了雨,三方聯(lián)軍沒有攻上洗劍宗,你師父更不可能會來救你。
那三個賭約,終究是我贏了。”
木柔若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么。
眼前的這個男子,果真是算無遺策。
在她看來絕不可能輸?shù)娜齻€賭約,她全部都輸了。
輸?shù)靡凰俊?p> “是以,從今往后,你便是我洗劍宗的真?zhèn)鞯茏?!”蘇子安對著木柔若輕聲道。
蘇子安聲音不大,卻仿佛晴天霹靂打在木柔若身上。
木柔若猛然抬頭,詫異的看著蘇子安,不敢相信道:
“我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廢人,我都這樣了,你為什么還要執(zhí)意收我做真?zhèn)??為什么??p> “不為什么,只因為我喜歡。”蘇子安無所謂道。
同時,手握酒葫蘆給木柔若倒?jié)M了一杯猴兒酒。
“這樣的無上至寶,理應留給洗劍宗的真?zhèn)鞯茏印!?p> 蘇子安將茶杯推向了木柔若,“請吧,洗劍宗第十一位真?zhèn)??!?p> “我.......”木柔若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感動的梨花帶雨,有些話想說卻始終說不出來。
蘇子安擺擺手,起身無所謂道:“好好養(yǎng)傷,等你能下床了,我?guī)闳プ鎺熖玫怯?。?p> 說完,他頓了頓緩緩道:“我想想辦法,應該可以助你重新開始修行。”
言落,身形縹緲,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屋內(nèi)。
木柔若聽完這話,腦海一片空白,激動的渾身發(fā)抖,內(nèi)心狂喜。
一個修士想要修練,必須要有靈根。
靈根是個很復雜的系統(tǒng),靈脈,紫府,靈臺,心湖,氣海都是靈根的一部分。
她此刻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相當于靈根被徹底毀去,想要修復基本不可能。
想要重新開始修行,除非再造靈根。
再造靈根?
可能嗎?
這可是傳說中的壯舉,整個地界歷史只有寥寥數(shù)人得已成功。
蘇子安,他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