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蚩圣不做點評,噬也同樣清楚自己的短板,不過這七百年他除了以殺磨劍之外,也學到了不少秘術(shù)。
正所謂江湖帶有人才出,一代新人勝舊人,整整七百年歲月之中怎么可能不出幾個天縱奇才?
而蚩圣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噬的想法,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用一些后輩武者締造的秘法,來短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是么?
是五百三十年前“武鬼·奈何天”的散魂裂魄大法,還是三百三十年前“武尊·張三豐”的真武通玄奧義?又或者是二十年前“魔尊·混天君”的百川歸海?”
噬聞言冷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看來這七百年你也沒少出來活動,想必奧拉拓拔的尸骨也是你親自挖的吧?”
蚩圣微微點頭:“畢竟是曾與我一戰(zhàn)的強者,總該給他一點尊嚴,若是派別人前去未免太輕視他了?!?p> 拓拔妖嬈雖然在威壓之下站不起身,卻依舊嬌聲厲喝道:“蚩圣你連我族先祖的墳墓都刨了,居然還有臉說是給他留有尊嚴!難道你不懂什么叫死者為大么?”
面對拓拔妖嬈的質(zhì)問,蚩圣卻不以為意:“死者為大的前提是他死了,可是他現(xiàn)在卻活的好好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體質(zhì)屬實強悍,以九龍衣復生之后,竟然連同他的不死之身一同恢復了,還真是有趣呢?!?p>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一道黑影竟然無視威壓,猛地向他撲去,抬手便是一拳打向蚩圣的面門!
這黑影并非是站著的三人之一,而是九陰真人操控的夜叉!而這一次突襲顯然超出了蚩圣的料想,又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能誕生夜叉!
抬手將這一拳輕輕攔下,蚩圣的眼中多了一絲驚異:“這是。。。夜叉?怎么可能。。。難道。。。
呵,白誓言啊白誓言,你同樣清楚戰(zhàn)尸需要靈氣才能達到夜叉的高度,難道你現(xiàn)在還看不明白么?
恐怕不需要我們?nèi)ハ朕k法,逍遙山的屏障也會在幾年后自行破開,否則靈氣是不會泄露出來的?!?p> 噬沒有回話,因為他已經(jīng)在運行從奈何天那里偷師而來的散魂裂魄大法,準備以瞬光殺劍最終奧義殊死一戰(zhàn)。
蚩圣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卻并沒有打斷噬的運功,因為他要擊敗最強狀態(tài)下的噬,讓他明白自己便是“天命”。
隨手將夜叉甩了出去,“嘭”的一聲悶響就鑲嵌在了皇宮的墻壁之中,見到夜叉都不是蚩圣的對手,九陰真人立刻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蚩圣再次看向拓拔妖嬈:“拓跋氏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尊主,你有資格與我共享長生,又何必為了“殺死我”這個不可能的目標而失去生命呢?
拓跋氏族的守護神已經(jīng)在昨天進入逍遙山中,沒有他的拓拔氏不過是一只紙老虎而已,向我臣服便可以令種族保全,你打算怎么做呢?”
“挖人祖墳還想讓人家聽你的話,蚩教主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在下白天涯,有一劍想請蚩教主賜教!”
白天涯一聲爆喝,這一刻他已經(jīng)聚集起畢生功力,拋棄速度只求力量,因為他知道以蚩圣此時的自傲,絕對會正面接下這一劍!
果不其然,蚩圣饒有興致的說道:“你不愧是白誓言最優(yōu)秀的后裔,若是能活過今日,你日后的成就必將超越他!
只沖這一份絕世的資質(zhì),我便如你所愿接下這一劍,只是這一劍之后你未必還能活著?!?p> 此時白天涯雙手持劍,已是蓄盡全力:“習武之人豈能畏死?敢問蚩教主年輕只是可曾害怕過死亡?”
蚩圣竟然出乎意料的點頭道:“年輕的我真的很怕死,那時我一心一意的只想在混亂的西域活下去。。。”
說到這里,蚩圣便不再說下去,因為他白天涯已經(jīng)出劍了,那是一道在場眾人從未見過的璀璨劍芒,這一刻金鑾殿已經(jīng)被渲染成金色的海洋,唯有金芒是這空間的唯一。
然而這一劍卻只迎來了蚩圣的屈指一彈,下一個剎那,那仿佛無堅不摧的金芒便徹底潰散,內(nèi)力用盡的白天涯心中驚駭欲絕:“這是。。。這是罡氣!你已經(jīng)到了煉芒成罡的境界!”
蚩圣聞言輕笑:“這有什么奇怪么?你的先祖現(xiàn)在不也是能用使用罡氣了么?”
白天涯聞言扭頭看去,此刻的噬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全身繚繞的真氣竟如實體般的水晶琉璃一般,如夢似幻令人看得并不真切。
噬長吐一口濁氣:“你還真是自信啊,竟然給我時間讓我施展散魂裂魄大法,你這樣讓我心里很沒底啊。。?!?p> 蚩圣突然拍了拍手:“給你介紹幾個老朋友如何?我在皇宮之巔等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p> 伴隨他的掌聲落下,四道人影自黑暗中走出,除了脈劍鋒之外,竟然全是赤膊紋身的漢子,而所紋的竟然全是九龍衣!
看到這三具活尸的面容,噬的瞳孔猛縮,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怒之情:“蚩圣!你太過分了!”
這三具九龍活尸生前是何人?自然都是七百年前與蚩圣敵對之人,其中之一自然便是當時的南蠻第一高手“不死狂人·奧拉拓拔”。
剩余二人,其中一人身形干枯,頭頂十二枚戒疤整齊排列,赫然便是七百年前的少林主持“降龍尊者·忌心圣僧”!
最后那人面容雖有損毀,卻依舊是異??⌒?,甚至給人一種心痛的殘缺之美,他便是七百年前的北疆第一高手“圣靈天尊·東方無忌”!
昔日戰(zhàn)友以活死人之身再現(xiàn)面前,更要以命相搏,這讓人如何接受的了?哪怕是心中無情的噬,也無法接受!
銀光暴起,噬已經(jīng)越過三尸一人一劍刺向蚩圣,然而一道黑影閃爍而現(xiàn),正是奧拉拓拔!
一拳打出的同時軀干上的九龍衣黑光流轉(zhuǎn),竟然爆出一發(fā)罡氣,將噬的殺敵一劍正面打破!
見奧拉拓拔將蚩圣擋在身后,噬失聲道:“拖把!你還記得我么?我是白誓言??!”
蚩圣見狀冷笑道:“難道你不忍心下手么?當年你我之間的友誼,難道就不如你和奧拉拓拔之間深厚么?
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對我出劍的時候是多么無情?又是多么果決!那個時候我是多么的心痛!
現(xiàn)在的奧拉拓拔不過一具活尸,難道你都下不了手么?還是你知道九龍衣的玄妙,在祈禱他恢復神智?”
鐵天君朗聲喊道:“噬!你是這個世上最強的刺客!只要目標未死,你的劍就不能停下!”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與這三具活尸沒有半點關系的鐵天君直接一拳打向東方無忌,緊接著就被一腳踢飛。
這東方無忌竟然同樣爆發(fā)出了罡氣,就連身體達到蛻凡境界的鐵天君都難以抗衡。
威壓在這一刻消失了,蚩圣的身影已經(jīng)從面前消失,但噬卻清楚他就在皇宮的最高處等他,等他親手斷絕奧拉拓拔最后的生機。
九龍衣不同于其他的煉尸之法,那是真正能讓死者復生的神術(shù),若是究其根源,也能追溯到逍遙山中,而噬也隱隱約約猜到了這神乎其神之術(shù)的來歷。
殺死奧拉拓拔么?他做不到,這無關于情感,而是一種本能,奧拉拓拔是他這七百年歲月中最思念的兩個人之一。
他的瞬光殺劍已經(jīng)失了銳利,而奧拉拓拔卻是出手狠辣招招奪命,甚至用的還是他生前創(chuàng)出的狂殺拳。
其實蚩圣已經(jīng)在這九龍衣上傾注了無數(shù)的心血,讓奧拉拓拔與真正的復活只差生前的記憶而已,他要的就是白誓言親手殺死奧拉拓拔,徹底打破他的心境。
通俗的講,蚩圣便是要殺人誅心,但此刻站在皇宮最高處的蚩圣卻陷入了沉思:“我真的還能像當初那么果斷的殺他么?這悠悠的歲月我還要一個人走多久?”
金鑾殿內(nèi)的高手已經(jīng)全部恢復戰(zhàn)力,但他們的戰(zhàn)力在脈劍鋒和九龍活尸的面前卻顯得那么可笑,哪怕拼近全力,也接不住一道罡氣級別的攻擊。
脈劍鋒反而成了魔教高手中最弱的一個,跟著白樂志一塊來的圓寂和李老道直接對其夾擊,舉手投足間都是狠辣殺招,絲毫沒有半點出家人和修道者的慈悲。
見自己被小看,脈劍鋒一聲怒吼,隨即身形暴漲,漆黑細密的鱗片將他的體表覆蓋,已是化作修羅道的魔物。
道門至寶的木靈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李老道的手中:“今日請寶貝覺醒,還這世間一片清明!”
話音落下,李老道已是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木靈劍上,緊接著便看到木靈劍將血液吸收,化作一柄泛著詭異紅光的殺劍!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jīng)使出了渾身本領,想要將魔教的三尸一人盡數(shù)殲滅于此,他們對付不了蚩圣,難道連蚩圣手下的活尸都敵不過么?
一場大戰(zhàn)在金鑾殿內(nèi)上演,若非金鑾殿足夠?qū)挸▓怨蹋藭r便已經(jīng)在這驚世駭俗的一戰(zhàn)中化作廢墟。
噬與奧拉拓拔不斷纏斗,他有信心一劍削了奧拉拓拔的腦袋,卻始終揮不出那必殺的一劍,他不斷的講述著過去的事想要將奧拉拓拔的記憶喚醒,可惜徒勞無功。
而他也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維持不了多久,必須速戰(zhàn)速決,殺與不殺,成了一個兩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