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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征靈紀

第二十二章——段澤州

重生征靈紀 扭傷男孩 2637 2020-08-30 20:28:44

  于此同時,段府內(nèi)院。

  天上烈日炎炎,段府內(nèi)卻不似外邊飄著層層熱浪。

  齊山是段府內(nèi)院一座景致優(yōu)雅的湖邊小島,水邊的蘆葦蕩里藏著島上唯一通往外界的碼頭。這個時刻,仍看得到四五只白鷺在水草里嬉戲。

  當年段府建宅時,風水先生無論如何也要段家先祖守住這里的山勢地氣,于是山上龍眼處才會有一座畫龍點睛的山海閣。

  想來那位風水師還是有點本事,畢竟兩百年來經(jīng)歷了數(shù)代家主,段家仍是蒸蒸日上。

  只是在不同家主手上,山海閣的作用也不同。

  上任家主段熙豐是最奇葩的,居然偷藏了五位他人家的妙齡少婦在里頭。

  而且藏也沒藏好,被夫人撞了個現(xiàn)行,結(jié)果段熙豐硬是活活氣死了自己發(fā)妻。自那以后山海閣便封了,直到段澤州執(zhí)掌大權(quán)。

  山海閣二樓,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緩慢的從爬梯上下來,他左手正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本古籍,青色的封面上端正寫著四字:《江風帖》。

  在山海閣里尋了半日,男人好不容易才找著它。

  有驚無險的下到地面,中年男子長須口氣,無奈地拍了拍有點發(fā)福的腰腹。

  男人對著走道輕輕吹去了書帖上沉積的灰塵,誰知書架轉(zhuǎn)角突然闖出一婦人,來人恰好被灰塵噴了滿臉——

  “誒呦!夫人!”中年男子趕忙上前關(guān)切問道,“沒進眼里吧?”

  那美婦嗔怒道:“老段!這種事叫下人做就行了!害得我還得跑這來找你!”

  中年男人殷勤地擦拭著妻子臉上的灰塵,賠笑著說:“這些稀罕寶貝怎能讓下人碰呢。那老家伙一走,《江風帖》就是他最后的珍本了,我怕下人弄壞嘛?!?p>  “擦干凈了嗎?”美婦仰面看向男子問道。

  時光歲月似乎對她格外溫柔,雖已年近四十,這婦人卻仍是膚如凝脂,吹彈欲破。美目盼兮,露出無限嬌柔。

  男人壞笑著幫她擦去臉上最后一點灰塵,“夫人就是抹一臉鍋灰,在老段眼里也是天下第一美人!”

  “沒個正經(jīng)!”夫人笑罵道。男人順手把《江風帖》拋到書桌,雙臂剛環(huán)上美婦不盈一握的腰肢,

  閣樓外卻不合時宜的傳來呼聲:“老爺,常家家主求見?!?p>  中年男人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無影,疑惑地對著夫人說:“常叔回的這么快?提前了五天?”

  夫人聞之顰蹙,“此次去天都事務(wù)繁重,常門主卻提前歸來——莫是天都有大動靜?”

  男人放開妻子快步下樓,隔窗問那下人:“常家人衣著如何?”

  屋外人恭敬的答道:“常家主和常浩伯都是風塵仆仆,似未曾回府。”

  男人心中已是了然,隨即說道:“先請常門主至小垣內(nèi)院歇息,我隨后就到。”

  屋外下人應(yīng)了聲,快步離去了。

  男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zhuǎn)身看向閣樓上憂心忡忡的妻子,“且聽聽常叔帶回了什么消息吧。”

  小垣內(nèi)院,書房。

  常守義眉頭緊皺,獨自一人在書房內(nèi)坐立不安。這屋內(nèi)古玩玉器,各種奇珍異寶無數(shù),

  可他都不瞧上一眼,連白玉雕龍桌上那杯靈王蜂漿茶也未曾動過。

  門外的婢女們正留心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常門主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他極愛喝這蜂漿茶,平常這時早該叫第三道茶水了。

  此時,一個男人從后花園的小徑里邁步而出,不是他人,正是那山海閣中的“清書匠”。

  這位中年男人生的面如冠玉,儀表堂堂,體格魁梧形似峰岳,腳步厚重如踏山川。

  眼前這人,既是山海閣里與妻相敬如賓的好丈夫,也是這墜星城黑夜白晝里的真正主宰——段澤州。

  “參見家主!”見著段澤州進來,常守義立刻起身躬身行禮道。

  段澤州反手將門關(guān)上,再過來輕抬他手臂說:“常叔請起,這里無外人,多余的禮數(shù)就免了,”

  說完他在白玉桌前落座,給自己倒了杯清茶,“常叔,坐吧?!?p>  常守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下,腰桿挺得筆直。

  “常叔,有事相告?”段澤州輕叩茶蓋淡然說道。

  “回稟家主,”五十有六歲的常守義不動聲色地拭去鬢角的汗滴,

  低聲說:“本月十三日,文華閣輔閣執(zhí)事,兼吏曹司侍郎劉辛暴斃于府中。”

  段澤州吹出茶盞里的熱氣,神態(tài)沒有絲毫變化。

  “之后不久朝內(nèi)便有動靜。劉辛死后第三天,赤帝城內(nèi)的帶刀侍衛(wèi)總管賀深因強奸民女罪被捕入獄,大正司責他發(fā)配北疆,此生永不還鄉(xiāng)?!?p>  “劉辛死后第四天,司農(nóng)侍郎趙典明被大正司查出貪污受賄三百萬金靈幣,趙典明因此全家被貶為庶民,家產(chǎn)也盡數(shù)被抄。

  其家眷在離開天都去往滄州的路上被山賊截殺——直到老夫離開天都時,朝內(nèi)已有四部七處要職出現(xiàn)變動?!?p>  段澤州一直氣定神閑的喝著茶,眼中古井無波。直到聽完這三則事,才靠在太師椅上輕嘆道:“都是義父的人?!?p>  “正是,”常守義接著說:“老夫聽聞,劉辛死前兩日,曾在天元殿早朝時,

  當面否決了嚴元帥上呈的北方賁焱軍提拔名冊,甚至和元帥在天元殿內(nèi)吵得不可開交。

  這之后劉辛就死了。因此朝內(nèi)流言四起,說劉辛之死跟元帥有關(guān)。

  更有甚者,說在劉府找到了刺客遺落的嚴家家徽??傊餮詫映霾桓F,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段澤州聽了訕笑道:“堂堂天下兵馬大元帥,會氣急敗壞到使自家奴才暗殺個吏曹司侍郎?”

  說到這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即正色問道:“可探聽到謠言從何傳出?”

  常守義面帶愧色,“怪老夫無用,只探到是赤帝城內(nèi)傳出的消息?!?p>  段澤州盯著杯中的茶葉沉浮,心中若有所思。

  半響后,段澤州思緒重新回到了書房,他饒有興趣地問:“此行你怕是沒進得了元帥府吧?”

  常守義拱手答:“正如家主所言,元帥稱身體抱恙,早已閉門謝客多日——另外,還有楊閣老。

  劉辛下葬那天,這老家伙居然披麻戴孝,贊劉辛大忠大義,還親自為他抬棺送行。后來又在靈前哭得呼天搶地,悲傷到當場昏厥?!?p>  段澤州聽了仰天大笑,“哈哈哈!還是閣老愛惜門生!”他頓了頓繼續(xù)說:“常叔,可還有其他事?”

  常守義說完這通終于喝了口蜂漿茶,笑道:“就是這些了,老夫打探到的第一消息便是如此,

  家主大可放心,這次老夫可沒有添油加醋!看您樣子,咱們是不是用不著替元帥擔心了?”

  段澤州沒有回答他,只是給常守義斟茶笑道:“行了,您還在生侄兒氣呢!這一路周折勞頓您也辛苦了,

  待會我叫小蠻送兩罐其燕山的蜂漿到府上去。這次可比去年的成色好多了?!?p>  常守義又和段澤州寒暄幾句后,便告辭回府。

  段澤州目送他離開后院,便慢慢邁著步子轉(zhuǎn)身走到書房里的八層書架前,

  對著第三層右邊空著的十寸柜板喊道:“出來吧!以為爹沒發(fā)現(xiàn)你嗎?”

  八層書架“吱呀”一響,居然向墻內(nèi)旋轉(zhuǎn)露出一條暗道。

  段麟兒突然從暗道內(nèi)跳了出來,瞪著澄亮的眼睛故作吃驚地看著段澤州道:

  “爹爹怎么這么厲害?我還以為用了龜息功你就發(fā)現(xiàn)不了呢!”

  段澤州把他從密道內(nèi)拉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還龜息功!你的呼吸聲在爹跟常爺爺耳里比后院來福叫聲得都大!”

  段麟兒此時穿著一身精致的青色龍虎靈師服,金絲腰帶上用紅線串起九塊驅(qū)邪避災(zāi)的北疆白玉,靈師服背后用金絲繡著一個草書的“段”字。

  他見父親要發(fā)脾氣,便古靈精怪地撒起嬌來,“瞧爹說的,常爺爺區(qū)區(qū)靈元境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我?

  只有爹爹高深莫測的靈池境實力才有可能破我的龜息功嘛~”

  “油嘴滑舌!”段澤州大手輕輕掐著他脖頸責罵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家里暗道只有在要緊時刻才能進去!

  萬一被歹人看見了怎么辦?你讓爹把咱家暗道都拆了重建不成?”

  “爹!您輕點!我是在娘房里不小心碰到那盞油燈才摔進來的!您看我身上吶!還一身灰呢!”

  段麟兒握著段澤州手指哀求,“您為什么不把機關(guān)放高些,不然我就不會碰到了?!彼劬溟W撲閃的,甚是惹人憐愛。

  段澤州瞪眼道:“倒成爹的錯了?!”

  段麟兒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討?zhàn)埖溃骸笆趋雰哄e了嘛。爹,孩兒昏睡了那么久才剛醒呢,

  你要把我掐傷了,常哥哥今天又要白來了。”

  段澤州低頭看著兒子眼淚汪汪的眸子,惱火已然消了一半,他也真怕掐壞了這小兒子,

  只好放手厲聲道:“今晚把我給你的《洗泉集》抄十遍,不抄完不許睡覺!”

  他剛放手段麟兒立馬閃到一邊,嬉笑著說:“沒問題!常哥哥一定會抄完的!”說完就放聲大笑著跑進了后花園。

  “怎么了這是?”山海閣內(nèi)的美婦這時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說著就朝著書房來了。

  “怎么了?都十二歲了,你看麟兒現(xiàn)在還這么調(diào)皮!都是你慣的!”段澤州本要追出去,可這會段麟兒已經(jīng)不見蹤影,也只好作罷。

  美婦聽了不怒反笑,“還不是像你!誒!你不是說咱們麟兒修為大有精進嗎?剛才試了沒有?”

  段澤州看著夫人,臉上難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的確進步很大!咱們這兒子不但靈力大增,

  身上的靈絡(luò)也比先前堅韌許多,實力可能已經(jīng)到了靈初境四階。。。。。。”

  夫人喜出望外道:“這么快?!當年你修煉有這速度嗎?”

  段澤州聽了卻皺起眉頭,“照頻,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地方。他那天出門前我試過他的修為,

  也就到靈初境二階,可昏倒醒來就到第四階了。。。不合常理?。?p>  修煉要一步一個腳印。即使是我,當年從靈徒一階到四階,差不多也花了大半年的時間。麟兒覺醒靈力才多久?剛過半個月!

  他平日雖也刻苦,但如若根基不穩(wěn),修為增長的太快也不是好事。

  麟兒在書院突然暈倒,我看也和他修煉的問題脫不了干系——我倒是擔心是不是二位長老給麟兒用了什么歪法子?”

  夫人輕輕搖了搖頭,“離劍廬是秦州的名門正派,二位長老也算得上德高望重,應(yīng)該不會用什么奇技淫巧?!?p>  “行吧,夫人說的也有道理,過段時間就是秦州斗靈大會了。到那時候咱們看看麟兒的表現(xiàn)吧?!?p>  段澤州說完回到屋里,原封不動的把常守義帶回來的消息又對妻子講了一遍。

  “半年前,陛下封義父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老人家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結(jié)果陛下又設(shè)立了軍督處,有意讓楊閣老的人節(jié)制他。真不知道咱們陛下在想什么。”夫人一邊幫他沏茶一邊念道。

  段澤州伸了個懶腰,把玩起手中的一對美玉,“愛夫人,我們陛下年紀雖不大,但不可小覷啊,”他把照頻摟到了身邊,接著說:

  “朝內(nèi)文武百官,一個楊黨,一個嚴黨。楊執(zhí)文,嚴掌武。兩人斗了三十年不分勝負。

  先帝在位時,義父和楊九韜一個以雷霆手段三日間鎮(zhèn)壓了北陽州的紅襄暴亂,

  一個是憑三寸不爛之舌說退了戎黃二十萬犯境大軍。

  他們都是當世能臣,而且又是三朝元老,陛下怎么會想動誰就動誰?”

  “可那帶刀護衛(wèi)還有那誰是義父的門生啊,這不分明是針對他嘛?”照頻接著他的話問。

  段澤州抿嘴苦笑道:“我的夫人呀,以前就勸過你不要過問朝堂之事,

  反正你也搞不懂,有空琢磨這些還不如多教教麟兒讀書呢?!?p>  照頻杏眼微瞇揪著他耳朵沒好氣道:“段澤州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婦道人家?府里這一攤子事不還是我?guī)湍憬?jīng)辦!”

  “呦呦呦——瞧我愛夫人說的,我段某豈敢吶!”段澤州握住妻子另一只玉手輕吻道,

  “能娶到夫人這樣的女子,是我段某修了八輩子的福呦!”

  “這還差不多,”郭照頻放過了了段澤州的耳朵,繼續(xù)道:“那你說陛下是什么意思?”

  段澤州乖巧地拍著夫人的手背,“老段以為,夫人與眾臣子想到一塊去了——陛下不滿嚴朝烈軍機專斷,目無天子,這是要下手整他了!”

  說到這段澤州便盯著照頻的美目不再說話。

  “然后呢!陛下真正的意思呢?”

  段澤州微笑著搖了搖頭,緩緩伸手指向琉璃窗外的天空,“圣意不可度?!?p>  郭照頻一掌拍在他胸前,揮起陣陣香風,“好哇!你又賣關(guān)子!段澤州你今天不告訴我,晚上就別想進屋來!”

  段澤州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jīng),“行??!那夫人今晚跟我一起同宿山海閣,一起吟詩作對如何?”

  雖關(guān)著門,但屋內(nèi)夫妻二人卿卿我我的動靜,外面兩位侍女仍是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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