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男人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個清秀的女人,像牛飲一樣的把高腳杯里的紅酒喝完,都面露詫異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岳暖陽把高腳杯隨手放在桌邊,用手模棱了一下嘴角的殘留,拿著包晃晃悠悠的走向外面
“暖陽,我送你”邢頓慌忙的想要甩開拉著自己手臂的范思瑤,此時范思瑤已經(jīng)惡狠狠的瞪著岳暖陽離開的方向,滿目憎恨,竟然讓莫離哥哥和自己的老公爭相為她搶酒,哼!
“你是今天的新郎官,怎么能離開現(xiàn)場,我去送她”莫離頭也沒扭的拿起手杖,往外走去
“阿莫,等等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范盛宇,被岳暖陽的豪氣震撼,也感激她替莫離接下來那杯酒,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出來酒店,竟然下著浠瀝瀝的小雨,夾雜著刺骨的涼風,讓微醺的岳暖陽頓時打了一個冷戰(zhàn),清醒了不少
“暖暖”到身后有男人焦急的喊道,岳暖陽不用回頭都熟悉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已然入骨
“我送你回去”莫離心慌了,看著一直站在路邊沒有回頭的那個小女人,他知道她傷心了
“不用了,邢總,我自己可以回去”岳暖陽冷清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她也不敢扭頭去看身后的這個男人,她怕流露出不該有的情緒
“暖暖,我知道你生氣,你能聽我解釋嗎”莫離第一次覺得她離自己好遠,不管她在阿里不告而別,自己也一直有信心將來一定會讓她回到自己身邊,沒想到今天的意外,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邢總,原來我真的是第一個喊你莫先生的人,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還不是時候,也是,像你們這種家庭,我不敢碰觸,邢頓如此,你也如此”再次轉(zhuǎn)過頭,岳暖陽冷漠的面對著前面這個曾經(jīng)讓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我們都回來了,這里也不是XZ,莫離,我們結(jié)束了”不想再讓他看到滿眼的淚水,岳暖陽轉(zhuǎn)身跑進雨中
“暖暖,你回來”看著岳暖陽消失在雨中的背影,莫離顫顫巍巍的也要走進雨中
“阿莫,你不能淋雨”身后的范盛宇30年來第一次看到狀態(tài)失常的莫離,如此狼狽
“我去開車,你等一下”范盛宇轉(zhuǎn)身向后跑去,莫離不理會范盛宇的叮囑,一如既往的跟著已經(jīng)沒了人影的小女人,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夾雜了奪眶而出的淚水,讓他分不清前方的路,讓他心痛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微弱的路燈照耀著揮揮灑灑的雨水,在這傍晚十分,顯得格外凄涼
岳暖陽邊走邊哭泣,她不知道,不知道莫離為什么要騙自己,她為什么是胡雪莉的兒子,自己好不容易逃離了一個兒子,沒想到又陷在了這里,這就是緣分嗎,是孽緣嗎,為什么....
一輛白色SUV從岳暖陽身邊疾馳而去,車上的男人扭頭看了一眼走在路邊沒有打傘的女人,一股熟悉感縈繞在腦海里
小雨滴滴答答開始變得急促,眼前的世界好像被封鎖在密如蛛網(wǎng)的雨絲中,往遠處看,街道,樓房,行人,路燈都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就好像要映襯著今晚的經(jīng)歷一樣,岳暖陽雙手抱頭,彎著腰向前面的公交車站跑去
“岳暖陽”背后一個陌生的好似不確定的聲音,輕輕的喊著自己
岳暖陽疑惑的轉(zhuǎn)身過去,在泛著黃光的路燈下,一個身穿卡其色短款羽絨服的男人,右手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遠遠的望著自己
“關(guān)師兄?“不確定的回望著這個,五官俊美,面色柔和,滿眼擔憂的看著自己的男人
“你,謝謝還記得我”關(guān)仁義快步的走到岳暖陽身旁,把雨傘撐在她的上方
“師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Q市,你不是和方楚瑜去廣州了嗎?”像過電影一般,岳暖陽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是自己那一屆在醫(yī)學院的校草,是當時學校很多女同學暗戀的對象,當然也包括自己,只不過這個校草最終被自己的舍友方楚瑜拿下,記得好像畢了業(yè),他們兩個去了廣州
“我回來了,楚瑜在廣州,我們分手了”關(guān)仁義苦笑了一下,自己是多不受關(guān)注,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一如上學時期的迷糊,當年自己喜歡的明明是這個性格灑脫,熱情開朗偶爾有點小自卑的女人,不曾想造化弄人
“哦哦,我,好久沒和楚瑜聯(lián)系了”岳暖陽用手按壓這個濕漉漉的頭發(fā),沒敢看關(guān)仁義的眼睛
“走吧,我送你回家,還是在老城區(qū)那里嗎”關(guān)仁義拉著岳暖陽的一只胳膊,到他的車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他坐進去
“阿莫,我們回去吧”范盛宇撐著雨傘,看著滿臉落寞的莫離
怔怔的看著岳暖陽坐上車,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莫離頓時咳嗽不止,胸悶難受,兩眼一黑,癱倒下去,只留下范盛宇焦急的喊著
“阿莫”
路邊的行人神色匆匆的打著雨傘快步走著,也有沒打傘的路人快步奔跑著找躲避的地方,此時岳暖陽和關(guān)仁義坐在車上,車內(nèi)靜悄悄的,關(guān)仁義隨手打開車載音響,一首陳奕迅的愛情轉(zhuǎn)移,悠悠的唱著: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zhuǎn)移到另一個的胸膛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每個人都是這樣享受過提心吊膽才拒絕做愛情待罪的羔羊
回憶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讓虛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陽光在身上流轉(zhuǎn)等所有業(yè)障被原諒
愛情不停站想開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車內(nèi)的暖氣,讓車窗覆上一層薄薄的寒氣,岳暖陽用手輕輕的抹去這些寒氣,看向窗外
“畢業(yè)這幾年,怎么樣,工作順利嗎”他好像記得她在一家不錯的護理醫(yī)院
“呵呵,今天剛被炒了魷魚”岳暖陽扭頭遞給他一個笑呵呵的表情
“我怎么感覺你這被炒魷魚了,還有種開心的感覺”
“是嗎,這么明顯嗎”岳暖陽自然是開心了,終于脫離了那個地方,雙手拍了拍被酒氣暖氣熏增的發(fā)熱的臉
“有想好下一家去哪里了嗎”關(guān)仁義側(cè)頭看了一眼剛剛還在說話的小女人,她的臉頰紅潤,應(yīng)該是喝了酒的緣故,兩片薄薄的唇瓣一張一合均勻的呼吸著,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倚靠在車窗竟然睡了起來
關(guān)仁義收斂了那一瞬間的心跳,忽而輕笑了一聲,還是和上學時期一樣的性格,隨性又純粹,倒是自己的心,在遇見她的那刻起,不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