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被針對到
翌日吉時一到,花轎便從仇府抬出。
轎外音樂喜慶刺耳,轎內甄夕餓得發(fā)軟,腹中的饑餓感無時無刻在折磨著她,瘦弱的身子險些承不住鳳冠的重量,只能軟趴趴地靠在轎子中,絲毫沒有逃跑的欲望。
反正在這個人生地不熟地方,跑了也是白跑,只能躺平做任人宰割的魚,愛咋咋地吧...
音樂消失后轎子停了下來,一只大手伸入了轎中,甄夕裝作視而不見,于是乎被人一把扯著喜服拽出了花轎。
甄夕咬牙暗罵了一句“狗男人”,穩(wěn)住身形站在了那人的身側。
賓客們都仰著脖子望著新郎新娘,沒人留意到不遠處的角落里站著一位風華絕代的黑衣男子,與新郎官長得一模一樣。
甄夕沒再作死,安安靜靜地拜了堂,被送入洞房,丫鬟冷漠地將甄夕推入了洞房,頭也不回地離去。
甄夕跌倒在地面,珠鏈貼面,難受至極。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暫時不敢得罪這些人,只好將氣憋在心中,皺著眉扯掉蓋頭,爬起來取掉繁瑣沉重的鳳冠朝桌邊走去。
心想著對方連酒都沒準備,想必也不會與自己同飲合巹酒,她就肆意消滅了桌面上的食物。吃飽后,因為無聊,她也只能趴在桌子上開始發(fā)呆。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沒有電腦,聽不了歌也玩不了游戲,讓生活少了很多樂趣。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趴在桌面上睡了過去,而洞房的門一晚上都沒再打開過。
*
甄夕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手腳酸麻不能動彈,只能維持著姿勢不動慢慢等麻勁過去。一分鐘后她才站起身,伸著懶腰環(huán)視著破破爛爛的洞房。
甄夕略帶嫌棄地哼了一聲,對著門外喊道:“有人嗎?”
外面無人應答。
甄夕“切”了一聲,打算換件衣服出去熟悉下環(huán)境。
然而當她打開衣柜的時候就愣住了,里面并非空空如也,至少還有只肥碩的大老鼠在吱吱叫著。甄夕摔柜而出,嚇得老鼠四處逃竄。
屋外強光刺眼,甄夕舉手擋了擋,待眼睛適應了以后才慢慢放下手看清周圍的景象。
入眼的便是院子正中間,一棵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大榕樹,枝干粗壯有力,樹葉茂密,看樣子至少活了幾百年,這種樹在21世紀應該也挺少見了。在如此良辰美景下,甄夕不免有些恍惚,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到過的一句話。
若是古樹生門前,家中陰冷病難免。
感覺有被針對到,正常人誰把洞房安置在這種地方?
古人迷信,對風水這種東西是極其重視的,甄夕不信這些道理他們不懂,這些人是故意的吧?是咒自己早點病死的意思吧?
甄夕上前踢了一腳樹干,咬牙切齒道:“我謝謝您嘞!”
“皇嫂昨夜睡得可還安穩(wěn)?”左手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好聽的女聲。
甄夕轉頭一看,只見丫鬟攙扶著一個身著金色華服、頭上插滿了金釵步搖的女人緩緩朝自己走來。
女人身姿修長,膚白貌美,卻讓一身刺眼的金色襯托得俗氣無比。
甄夕疑惑地打量著來人。
打扮得如此華麗又自稱是本宮,莫非是府中的寵妃?那自己究竟是側妃,還是正妃,還是連側妃都算不上的侍妾?自己進入王府的目的不求爭寵,所以是不是應該態(tài)度好些,先交個表面朋友?
女人最想聽到得當然就是贊揚的話,于是甄夕開口就說道:“小姐姐你好漂亮?。 ?p> 女人顯然沒料到甄夕會突然夸她,明顯愣了一下。
反倒是丫鬟厲聲呵斥道:“放肆,見到……”
“梅兒,不得無禮?!迸诵τ卮驍嘌诀叩脑挘瑢⒄缦纳系较麓蛄苛藗€遍。
甄夕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趕緊扯個話題:“很高興認識您,您貴姓?”
女人驚道:“你膽敢把本宮給忘了?”
“額....”甄夕無語了,這根本聊不下去啊。
“仇...”
女人嘲諷的話還沒開始說,就被甄夕開口打斷了:“仇什么仇,她是她我是我,兩者沒有任何聯(lián)系,我姓甄不姓仇,謝謝?!?p> 女人更訝異了,厚厚的脂粉也沒能遮掩蓋住她臉上的疑惑之色。
女人心想:聽聞她前幾日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在家里尋死覓活,傳得京中沸沸揚揚。莫非真的受了刺激傷到腦袋失憶了?
甄夕故意發(fā)怒,就是想試探一下這些人聽到自己不是仇家的人會是什么態(tài)度。可沒想到居然收獲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媚兒,你來此處做甚?”一黑衣男人在侍衛(wèi)簇擁下走進院中,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男人身形挺拔、面若皎月、眉如墨畫,是個典型的氣質美男,讓甄夕看了一眼就犯花癡移不開眼。
“皇兄?!迸丝戳艘谎勰腥耍挚戳艘谎壅缦?,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男人面無表情地走到金衣女人旁邊,審視著眼前的甄夕。
女人明眸皓齒,衣衫略有些凌亂,頭上的發(fā)髻也松松散散,完全沒有新娘子該有的溫柔文雅模樣,反倒有一種鄰家調皮小女孩的感覺。
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薄唇輕啟道:“既然不是仇小姐,就拖下去五馬分尸,省得留在府中礙眼。”
甄夕踉蹌不定,好在扶住廊柱:“呵呵呵,那個...其實我就是跟你們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