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狡詐毒辣的杜氏
“老爺,別說城里,就是城外的幾座山,司成帶著府里的奴才們?nèi)フ伊藗€遍,足足找了大半個月,硬是連凌兒的影子都沒見著啊,妾身因這事已經(jīng)大病一場,又怕娘知道擔(dān)憂,還生生的瞞著她老人家,妾身這后娘難做呢?!?p> 杜氏見司仲玉暴怒,也上了她的圈套,心里暗自竊喜,這男人甭管是在外面有多神通,還不是信了女人的眼淚。她越發(fā)的賣力表演著苦情戲。
嘖嘖,這杜氏可真能瞎謅,也真是狡詐、歹毒。
杜氏不愧生了那啥鑲了金邊夜壺一般的好嘴,上下牙一碰,就把是非黑白顛倒,蠢如豬的老爺竟然信以為真,讓桃紅在一旁鄙視的眼神沒出安放。
自己忙于生意,一直沒管過這孽障,竟然讓他長歪,司仲玉這會心里是既懊悔又痛心,又把罪責(zé)遷怒在死去的紀(jì)氏身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那樣古怪性情的女子又怎能生出溫和謙恭的兒子來。
他拉起杜氏,緩和了冷硬的神情,“文蘭,你也別過于自責(zé),這畜生生就是長了反骨,怨不得你,你這神情也不好去見外客,先回屋子里歇著,等為夫這就安排人手把那畜生找回來?!?p> 看著自家老爺黑著臉立刻,杜氏松了口氣,身上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黏糊的難受,她不耐煩的沖一旁杵著的一眾奴婢發(fā)了火,“都傻頭傻腦的杵著做啥?還不扶我回房換衣裳去!”
沮喪著臉回了老娘的院子,進(jìn)了正廳,司仲玉就苦著臉朝紀(jì)羽告罪,“阿羽,我對不住你和謹(jǐn)?shù)?,凌兒那孩子著實的不爭氣啊?!?p> 早就知道司仲玉見過杜氏,就不會有好事。
故作不知的紀(jì)羽淡然的說著,“這有是哪里的話,你不是去找凌兒了嗎?”
“嗨,別提那畜生,他是要活活的把人給氣死啊?!?p> 紀(jì)羽已經(jīng)上門,兒子做的混賬事情已經(jīng)瞞不住,司仲玉也不怕家丑外揚,就氣憤的把從杜氏那里聽來的話復(fù)述一遍。
見糊涂兒子還信杜氏的話朝孫子身上潑臟水,司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冷聲哼著,“哼,你又是聽那毒婦一面之詞,就信了自己兒子就是個混賬,你查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嗎?”
“文蘭說的自不會錯,兒子哪里是偏聽偏信了呢,凌兒一慣的做法,娘難道都沒看見過?還不是娘驕縱的他不知天高地厚,才有今日的一切。”
司仲玉這會也氣惱老娘總是袒護(hù)那逆子,才一步步的讓他走了歪路,話里自然帶著埋怨。
“好的很啊,你兒子被人險些害死,你倒是埋怨起老娘的不是,好好好?!?p> 見他還護(hù)著惡毒的杜氏,身子氣的打著哆嗦,閉了下眼,司老夫人努力站起來,決定把杜氏的偽善的臉皮都撕下來。
“紀(jì)羽,老婆子已經(jīng)是風(fēng)燭殘年,也指使不動這府里的一干奴才,就勞煩你去書院見見那里的夫子和山長,聽聽他們是咋看待凌兒這個孩子的?!?p> 被娘斥責(zé),司仲玉心里越發(fā)的難受,又見老娘竟指派起紀(jì)羽,他失聲喊著,“娘,阿羽一路勞累,這事怎能讓他去做,兒子親自去趟書院。”
“我信不過你,你還是安生的在府里待著,就讓紀(jì)羽去,他外甥是個好歹,讓他自己用眼去看,用耳去聽?!?p> 腦仁都要被這好兒子給氣炸,司老夫人滿臉寒霜的蔑視著兒子,用盡所有力氣把這番話說完,身子就轟然朝后倒去。
“司伯母,你?!?p> 見司老夫人暈倒,紀(jì)羽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接住了老夫人,免了她摔到在地的苦楚。
從憤怒中回過神,司仲玉見娘被氣暈,忙揮手朝外吼著,“人呢?都死絕了嗎?”
很快府中慣用的大夫被司成請了過來,訕訕的沖司仲玉打個招呼,就去給司老夫人把脈。
扶著司老夫人去里屋的空閑,紀(jì)羽已經(jīng)悄悄的替她把了雙手的脈搏,驚的臉色變了,這老夫人脈象竟是中了毒。
不由得擔(dān)憂起自己孤苦無依的外甥,他厭惡的瞥了急慌慌在屋子里轉(zhuǎn)圈子的司仲玉一眼,收斂起惱怒的情緒,見大夫過來,他自動朝后退開。
果不其然,那大夫把了脈,又掀開司老夫人的眼皮看看,就過來朝司仲玉行了禮,坦然開了口,“司老爺,老夫人身子并無大礙,只是年歲已高,動不得怒氣,這是急怒交加才導(dǎo)致暈厥過去,連服幾日的安神堂就無大礙。”
紀(jì)羽冷笑著也不開口,見有奴才拿著大夫開的藥方去抓藥,他借口屋里煩悶悄悄的跟了上去。
司仲玉滿心歡喜的回了府,一連串的事情纏的他焦頭爛額,也沒心情同紀(jì)羽周旋。
等著那小廝在司府不遠(yuǎn)的小街藥鋪抓了藥離開,隱蔽在外面的紀(jì)羽悄悄走了進(jìn)去。
一錠銀子丟在藥柜上,讓驚訝的藥童把方才那小廝的藥給自己重新來一份。
見紀(jì)羽口音不想本地人,貪財?shù)乃幫t著臉把銀錠藏在衣袖里,按著那小廝拿來的藥方又抓了藥草。
“你好像還少加了味藥,爺我要的是和他一模一樣的藥?!?p> 又一個銀錠丟下,紀(jì)羽的語調(diào)冰冷的不帶一絲的溫度。
那人訕笑著抓走銀錠,又去藥柜里抓了一把藥草,怕被別人看見,匆匆的包了起來。
果然是蛇蝎毒婦,竟然把好好的安神藥里添了這味虎狼之藥,難怪司老夫人的脈象有毒。若自己不是心血來潮,要過來看看司凌,這老夫人熬不過去這個年關(guān)。
醫(yī)者父母心,這開的那是治病救人的,分明是為虎作倀的混蛋。
拿著包好的藥,紀(jì)羽出了醫(yī)館,抬頭看看這家藥鋪的名號,心里暗自罵著。
為匯報司老夫人這些年待凌兒的心,他決定救下這個可憐又可悲的老夫人。
等這司府的杜氏拿下,這藥鋪的人也一個都不能放過。
不過這會還不是回司府的時候,要去趟書院,和周文卿那小子見見,自打妹妹亡故后,自己已經(jīng)有些年頭沒見過,不知那老小子想過自己沒有。
走到街角,把那沒用的藥草拆散拋進(jìn)雜物堆里,他拂拂衣袖大步朝文殊書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