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
“行了,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著吧!”
景瑜說完便躺在床上,放下床幔,留下景軒站在一側(cè)甚是凄涼。
這人怎么可能,一個晚上就變了那么多啊!
“老爺,您終于回來了,今日有涼都送來的書信,已經(jīng)放在您的書房了。”
管家跟隨老身后,輕輕訴說近日所安排的事。
老者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隨后抬手阻攔了管家口中剩下的話。
快走幾步進(jìn)了書房,示意管家關(guān)上了房門。
“涼都那處可有什么消息傳來?”
管家一愣,突然想起近日的聯(lián)系石沉大海。
“已經(jīng)有數(shù)月沒有消息傳回了,只怕人已經(jīng)不在了?!?p> 寧起昭喝了幾口茶水,才慢慢拆開了手中的書信。
“可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管家彎腰曲背,緊張的攥緊雙手掩飾心中的恐慌。
“還在細(xì)查,暫時沒什么消息傳來?!?p> 寧起昭怒急拍了一下桌子,連拆開的書信都沒有心情看下去。
“廢物,此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一月之久,你竟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
管家嚇的跪了下來,心中滿是擔(dān)憂,對方打的他措手不及,查來查去也未查出不對勁,他也不知自己得罪了何人。
“老爺放心,小的已經(jīng)吩咐下去,近日必會有消息傳來。”
寧起昭看到人跪下?lián)?,心中的怒火才算平息些?p> “此事如若辦不好,你知道后果?!?p> 管家附小做低,心中卻有了別的想法平衡自己所受的屈辱。
“是是是,小的一定將此事辦好。”
寧起昭看了一眼管家卑微屈膝的樣子,厭煩的擺了擺手。
管家見此才敢起身,緩緩行禮又偷偷瞟了一眼,才慢慢退了下去。
寧起昭打開了折起的信,似笑非笑看完了一封信,隨后便將信裝進(jìn)信封放在錦盒內(nèi),四周環(huán)視一番才轉(zhuǎn)動機(jī)關(guān),將錦盒放在墻內(nèi)。
看向書桌上放在那封有樹葉的信封,遲疑片刻才開了信。
“這么多兒女中,沒想到最像我的人竟是這丫頭?!?p> 寧起昭說完就變了臉色,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可惜的是,為人子女竟不與為父一條心,呵呵……我倒要看看你這丫頭的翅膀有多硬?!?p> 窗外此時站在一個藍(lán)衣男子,他也不知為何看到父親帶著管家入了書房,自己會停下腳步躲在一側(cè)偷聽。
開始聽到父親口中的話,他還有些恍惚。
原以為,父親是他心中的英雄,沒想到父親也有那種下作的手段去為難他人。
后院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伏地做小,縱使父親有許多庶子庶女,他也不曾多想什么,只是剛剛父親的話打亂了他心所有的幻想。
他竟然還在外面養(yǎng)有外室,一個外室女,竟然是最像他的人,那么他呢?
他是父親的驕傲是真是假,如今這個家里,還有什么人的話才是真的。
他不是不知道父親所做之事,利用家中姐妹聯(lián)姻壯大家族,家中男丁出生入死獲得他的稱贊。
兄弟們之間互相爭斗,似皇族內(nèi)斗一般,他不是不知情,只是從未過問一句,反而任由他們相互殘殺。
他以為父親多少對他們是有疼愛的,只不過為了家族重登巔峰不得如此,如今看來,是自己把這個家想的太美好了。
寧遠(yuǎn)輝不知不覺邁著沉重的腳步不知出了府門多久,他看向四周的,突然發(fā)現(xiàn)整個安陽城都是陌生的。
他停下腳步,遲疑的望著整個安陽城,真的如名字那般安陽嗎?
寧遠(yuǎn)輝邪眸一笑,仿佛看透了那個虛偽的家庭。
聽父親的口吻,他那般對待外室女,她也不像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家中從未有人敢違背于他的意愿,而這個素未謀面的妹妹竟能與父親平分秋色。
如今就看誰的手段更高一些,想起幾日前收的那封信,只怕就是那個外室女送來的吧!
開始他還不信,細(xì)想父親在書房內(nèi)說的話,倒是讓他心中有了別的想法。
如若能與那外室女聯(lián)手的話,那他也不用繼續(xù)偽裝下去了。
此番若能否取代父親,拿下寧府掌家權(quán),就看自己這位妹妹愿不愿意合作了。
“還真是有意思了?!?p> 一輪彎月冉冉升起,那銀色的月光照映在水中央,美妙極了。
“不是見我有話要說嗎?”顏月凝吃了幾口菜,就停下了筷子。
“是有件事,想要詢問你的意見。”蕭清煜放在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顏月凝知道他想問什么,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p> 蕭清煜耐心等待著她的回復(fù),去見她端起那晚羹湯喝了起來。
“你愿意回去見見他們嗎?這些年,他們從未忘記過你?!?p> 顏月凝放下湯勺,用手絹擦了擦嘴角,抬頭看向?qū)γ妗?p> “不見才是最好的,希望你這次回去,也不要告訴他們關(guān)于我的消息,依照往年那般就好?!?p> 顏月凝從袖中取出信封和一個玉佩交與樂蕭清煜,隨后起身背對著他。
“你這個交給他們,他們?nèi)蘸蟊銜佬牧??!?p> “凝兒,月妹妹………”
顏月凝聽到熟悉的稱呼停頓了腳步,卻又加快速腳步離開了哪里。
蕭清煜抬手撐起額頭,閉上眼睛沉思很久,才將信收入懷中。
顏月凝站在酒樓外看向那個房間,按住胸口才不會覺得難以呼吸。
“明日我就要離開了,言兒你要好好照顧他。
他天賦雖不如你,卻也知道勤學(xué)苦練,有空的時候你多教教他,日后他會成為你的助力的。
他的品性不壞,就是心性不穩(wěn)易沖動,你……”
顏月凝看著譚元諾,眼神中都是不解,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譚元諾面前。
“我怎么覺得你像是交代遺言,可別忘記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p> 譚元諾欣慰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凡事總有萬一,我這是未雨綢繆,知道嗎?”
顏月凝嫌棄的看了一眼,拿起一塊糕點(diǎn)狠狠咬了一口。
“從明日你出發(fā)開始算,一月一封信送往百花樓,若是哪月沒收到信,我就將你那個小徒弟趕出去尋你去。
我向來說到做到,你不必懷疑什么,字跡什么我都很熟,別想著一次寫很多信糊弄我?!?p> 譚元諾被噎了一下,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端起茶水一口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