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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何足道哉

十六

一生何足道哉 青兮青云也 3675 2021-02-10 00:24:22

  洛元簫仰頭慢慢左右搖擺,頸骨碰撞摩擦的聲響刺入木沐的耳中。

  “喝!”洛元簫大喝一聲,本是微弱的寒風(fēng)在背后聚集形成小型龍卷,隱隱約約在密集的冰屑雪花里凝聚了一個虛影,頃刻之間一只毛茸茸的白爪從龍卷里探出,又過幾息一頭吊睛白虎雙爪撕開風(fēng)雪長嘯而立。

  “靈紋圣獸???”圍觀者們一陣訝異,“沒想到魏王僅僅地靈境就可以掌握此等法門!”

  靈紋圣獸,這是天眷的圣子圣女擁有額外的能力之一,可以將天眷于圣子圣女的靈紋作為具象召喚而出。

  “不對!”有人否定了,“看魏王殿下的靈紋圣獸,白虎雖然成型卻不凝實,應(yīng)該還是初成的階段,能勉強召喚靈獸罷了。”

  “不錯!”有人贊同道,“這白虎恐有實體卻毫無威壓,看了魏王殿下對于靈紋掌控尚不圓滿?!?p>  白虎貼住洛元簫,伏地趴下雙目似瞑。洛元簫雙手抱胸,對著木沐挑眉。木沐此時也是如臨大敵般的緊張,她年歲還比洛元簫大上半歲,卻沒想到洛元簫的境界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的前頭,她目前還無法召喚出屬于后土圣女的靈獸——赑屃。

  洛元簫靜靜等待著木沐,可是木沐卻始終毫無動作。

  “怎么?”洛元簫道,“你的修為沒有到家嗎?”

  “那么本王男人一點兒,本王也是剛剛步入地靈境中期不久,白虎也是勉勉強強才能召喚出來,”洛元簫戲謔道,“讓它配圣女玩玩吧,本王不插手?!?p>  木沐挺起胸脯,身前一陣波動,她大喝一句:放馬過來!

  洛元簫無奈一笑,吹了一下口哨。只見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白虎緩緩站起打了哈欠,然后緩緩走向木沐,一步一步,爪子摩擦著冰層,冰面被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冰粒隨著爪子落下升起而飛濺。

  雖然白虎沒有正宗靈獸的威壓,但是畢竟是一頭白虎。人類面對獸類,而且是食肉的獸類,不論是普通的野獸還是具有靈力的了靈獸,都是天生在心里存在畏懼感的。

  木沐站在寒風(fēng)中,額頭的痛感傳遍全身,因為額頭上的冷汗在寒風(fēng)的吹拂下汲取著體溫。

  “今日,本王就要讓角木其余四族所有圣子圣女都知道,我洛元簫將以他們的命為目標(biāo),殺圣屠圣,莫不如是!獨虎傲世,虎虎生威!”洛元簫狂縱傲氣,放肆大吼。

  洛元簫指著木沐繼續(xù)道:“很遺憾,后土圣女,你要被本王拿來立威了。雖然拿女人立威難免讓人所不齒,但是我們這種人,不存在但是!”

  “吼!”白虎站在木沐面前露出滿嘴獠牙,猩紅的舌頭舔著嘴唇,然后發(fā)出驚天一吼。這聲虎嘯,不是怒吼,也不是興奮的吼叫,沒有夾雜任何感情,唯有屬于一頭白虎的威嚴(yán)夾雜其中。

  吼!在更遠的地方,在更深的叢林里,陸陸續(xù)續(xù)傳來老虎的吼叫,吼叫急促而長久,那些居住在廣袤叢林深處的大蟲似乎在為王者吶喊助威。

  “轟!”朗朗晴天忽然平地一聲雷,雷光中迸出一道霹靂在影湖上空炸響,此雷聲言中了所謂的震耳欲聾是何感覺。響徹天地的雷聲如同在人們的耳窟窿里打了一次鑼,余音繚繞腦海久久不能散去。

  “皇弟,可還記得我洛家傳下來的那本書《括地象》”洛傲竹使用傳音入密之法對洛傲松說道。

  洛傲松遂即傳音回去,“皇兄,此事回影都私下說,即使我等傳音入密,亦怕更高的強者截取密音!”

  洛傲竹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關(guān)注著洛元簫召喚出來的那只白虎。

  洛元簫盯著木沐,“木沐!本王很遺憾,作為圣子的出道之戰(zhàn)會遇上你,一個女人。本王紈绔已久,自然不會在意君子風(fēng)范這些狗屁道理,用你的話,放馬過來!”

  瞧不起女人嗎!木沐怒瞥一眼洛元簫,又死死盯住白虎。蠻族,是五族中生活最原始的族群,云國地界保持著角木界最原始的叢林,每個蠻族人,不論男女不論貴賤,自小都要跟隨長輩入林打獵,與那些最兇猛的野獸和靈獸搏斗。生于自然,就要與自然搏斗,因為這一鐵血傳統(tǒng)使得蠻族人的體質(zhì)是五族中最強健的,而女人雖然地位低下,卻也是最不容小覷的。

  木沐雖貴為蠻族圣女、一部落蠻主之長女,但是獵殺猛虎并不是沒有過,虎形的靈獸也有不少慘死在她手下。如此一想,木沐的目光更加堅毅了幾分,以身搏虎,這不過是老掉牙的經(jīng)歷了。

  “洛元簫!”木沐低吼道,“我自小的生活不是你們這群生活安逸的原族人能比得了的,老娘倒要看看今天是你白虎撼動我赑屃,還是我赑屃鎮(zhèn)壓你白虎!”

  木沐站在寒風(fēng)中,撕開兩邊衣袖,露出矯健略帶黝黑的肌膚。之后木沐身體慢慢前傾雙手撐地,伏在冰層上,如同化作了一只野獸,將人性換做了獸性,以野獸的姿態(tài)觀摩著眼前白虎的虛實——野獸搏斗之前,總會留下一段時間觀摩破綻。

  “傷風(fēng)敗俗……有辱斯文!”孔家?guī)づ窭锍朝偭?,一群文官也在附和。云國使團臉色鐵青,開始與孔家為首的文官們破口大罵了起來。

  而場上的木沐和洛元簫還不知道場外的變化,他們已經(jīng)沉浸在這場出道之戰(zhàn)里了。

  咻!白虎畢竟有屬于王者的尊嚴(yán),它終于邁起大步?jīng)_向木沐。

  一陣寒風(fēng)抵至,白虎率先探出右爪對木沐展開試探性的進攻,而木沐僅僅是貼地翻滾,借助光滑的冰面瞬間逃離白虎的利爪。

  哈!木沐順勢繞后,嬌喝一聲給白虎后腿塞上一拳。

  吼!白虎吃痛,一躍而起、轉(zhuǎn)身跳到木沐身前,撲向木沐。木沐躺地滑到白虎身下對著肚子雙腳并踢。

  白虎實實在在的受了一記重踢,但是它憑借著龐大的身軀和體重死死壓住木沐,露出了鋒利的獠牙,滴落著腥臭的口水,它要用嘴撕開木沐的喉嚨。

  “認(rèn)輸吧,以我們的境界,沒有花哨的功法靈術(shù)可用,打斗就是拳拳到肉這么的簡單!”洛元簫說道。

  “休想,少看不起女人!”木沐咬牙全身用勁欲圖掙脫白虎的壓制。

  “瘋女人!白虎下一擊就是你的喉嚨,你這一生就完了!”洛元簫怒罵提醒,“服軟這么難嗎!”

  “誰叫你看不起女人!”木沐怒吼,直接用牙齒死死咬住白虎胸口。

  孔家?guī)づ窭镆粋€青年人看見此狀,輕蔑一笑,“呵,茹毛飲血、委實不堪!”頓時文官們和云國使團又炸起了鍋。

  皇天圣女冷笑,“想不到麒麟圣子說話如此好笑,生死之際不拼命而為難道還想著整頓衣裳聽天由命嗎!”

  “皇天圣女,哪怕是生死之際,亦不能擾亂了言行舉止和衣冠整楚,無風(fēng)雅怎成人呢!”這青年反駁。

  “子孟,你此言怕是言過其實了,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枉自舍命豈不是不孝?”洛元箜來了,他作為太子兩國大臣吵架不得不來,但是他是來幫云國人的。

  此時此刻,白虎放棄啃咬木沐的喉嚨,反而是一掌將其拍飛。木沐被打至空中飛了一丈高兩丈遠,然后前胸朝地狠狠跌落。

  噗——木沐摔了個七葷八素,一口血不受控制地噴出。木沐掙扎著站起,可是全身筋骨疼痛難忍,而白虎虎視眈眈,一步一步地緩緩走近木沐。

  待白虎靠近木沐,掠食者的本能讓它試探地繞著木沐走了兩圈,它怕木沐突然暴起,給它致命一擊。十息過去,木沐實在是掙扎不起。

  “認(rèn)輸吧……”洛元簫勸道,“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p>  “別叫老娘認(rèn)輸!”木沐如白虎設(shè)想的一般,果然突然發(fā)力暴起,那嬌小的拳頭包裹著巨大的靈氣打向白虎,白虎瞬間躲避至木沐側(cè)面,再次給予木沐一掌!

  咔……洛元簫聽見了,白虎聽見了,木沐當(dāng)然也聽見了——那是木沐身上骨頭斷掉的聲音。

  木沐倒在冰面上,眼皮開始沉重,就連緊貼著的寒冷的冰面也無法刺激木沐的身體保持理智……

  洛元簫連忙上前,收回了白虎。然后抱起了木沐。

  木沐躺在洛元簫懷里,眼皮已經(jīng)閉上,喃喃自語:“不要看不起女人……”

  “魏王殿下威武!”元國子民們歡呼。

  木沐的落敗,使得與元國文官們吵的面紅耳赤的云國使臣們偃了旗、息了鼓,悶悶不樂地在元國文官的嘲笑聲中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帳篷所在地。

  “朕宣布:白虎圣子,魏王洛元簫獲勝?!甭灏林裥嫉馈?p>  “傳太醫(yī)救治圣女。”洛傲竹對蘇培盛說道。

  “不必了!”洛元簫抱著木沐已經(jīng)走到洛傲竹所在的帳篷。

  這場比試,是洛元簫的白虎靈紋所成的法相在與木沐打斗,元國文官與云國使臣的爭吵洛元簫也有空注意,孔家青年的散言碎語洛元簫也聽到了幾分。

  洛元簫臉上陰沉,對洛傲竹說道:“父皇,兒臣的女人兒臣自己會治,今日一勝,兒臣斗膽向父皇要個賞賜,父皇且說允不允兒臣?”

  洛傲竹疑問道,“說是何賞。”

  “父皇先允兒臣?!甭逶崍?zhí)拗說道。

  “朕允了。”

  “好……”洛元簫看向孔家所在地,坐在孔家家主孔如晦身邊的青年。

  洛元簫露出白牙,“孔子孟,老子早看你不爽了,從在國子監(jiān)認(rèn)識你開始,你狗日的天天穿一身白衣,就跟家里天天死人了一樣,總是一副窮酸晦氣樣!”

  “魏王殿下,你無緣無故辱罵我兒是何意!污言穢語滿口,有辱皇室身份!”孔如晦聽見洛元簫所言所語怒吼上臉一陣火紅,不由厲聲問責(zé)。

  “怎么,你家的小雜種罵老子女人,老子就不能罵你這老狗生的小狗了?”洛元簫譏笑反問,“老子的女人輪得到你們?nèi)枇R嗎!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皇族!你們是要造反嗎!”

  “此時是臣等口無遮攔,”孔家的青年人孔子孟忍住羞辱,咬牙低頭,“臣等自會和后土圣女認(rèn)錯?!?p>  “沒有皮面的狗東西,蠻族中人與獸搏斗乃是習(xí)俗,以獸形搏斗乃是習(xí)慣!難道你們能讓你們家吃屎的狗也改變習(xí)慣和你們一起吃飯嗎!”洛元簫走到孔子孟面前,抱著木沐的他騰出一只手在孔子孟的白臉上“輕輕”地拍了拍,“你們不能吧?”

  “自然不能……”孔子孟臉色如同中毒一般,發(fā)燒似的紅、難受似的青,他只能承認(rèn)不能,因為洛元簫的話很簡單,說能的話就說明孔家人就和狗一樣可以吃飯,就是在承認(rèn)洛元簫辱罵自己家族是狗。

  “媽的!”洛元簫又罵道,“孔家高門大院兒的,竟然窮的讓狗吃屎,本王王府養(yǎng)的狗好歹都給剩飯吃!呸!啥也不是!”

  到頭來孔家人還是狗!洛元箜和洛元笙強忍笑意,完顏嬡和蘇木眼睛瞇成月牙,為了保持女性的莊重她們不能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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