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簫頭上突然出現(xiàn)一團黑霧,從中突然沖出一個老人右手成掌打向洛元簫頭頂。
洛元簫驀然抬頭,調(diào)動全身氣力與靈氣拼命與老人對了一掌。
咔!頃刻之間洛元簫兩臂衣袖炸開,腳下地板粉碎成石子四濺而飛。
哇……洛元簫直接被打得躺在地上狂吐鮮血動彈不得。
“洛元簫!”木沐掙扎著起身,掄起已然弱不禁風的小粉拳錘向那個老人。
老人輕輕松松握住木沐的拳頭,一把把她推回床上。
“嘖嘖嘖……”這個老人正是洛川海,他失望地搖頭咂嘴,“洛元簫啊洛元簫,真的沒想到你這么廢物,為了你老子還得闖鬼門關,苦殺老子也。”
洛元簫躺在地上死死盯著洛川海,他不認識洛川海,只是把他當做敵人,怨毒地怒視著。很遺憾,洛元簫只能運用怨毒的眼光,因為洛川海這一掌已經(jīng)使洛元簫失去了動彈的能力。
“老賊,休傷我主!”柯希圣拿著一把偃月刀殺至。
洛川海瞥了一眼柯希圣,隨手對著柯希圣隔空彈了一指,只見柯希圣如同受了重擊一般倒退飛行至半空,然后又狠狠跌落??孪Jギ吘故莻€武夫,他死活是沒有松開兵器,仍然掙扎著起身。
“休傷我主!”柯希圣半跪著,挺直了身體,他的嘴角已經(jīng)溢出了血,但還是怒吼出了聲音。
洛川海嘴角揚起,對著他又是隔空彈了一指,柯希圣這次直接凌空飛起,跌落到別的院落去了。
“這小子不錯,”洛川海對著洛元簫夸贊起柯希圣道,“就是太過聒噪了,打不過還狺狺狂吠,無能的表現(xiàn)。還需努力。”
“殿下!”蘇木和文子元趕到了,蘇木看見洛元簫的慘樣痛入心扉,幸虧文子元及時拉住蘇木,不然蘇木肯定要去洛元簫身邊,只怕也被洛川海打飛。
“這位前輩,”文子元抱拳,“敢問,不知我魏王府何時何地得罪過前輩嗎?”
“得罪?”洛川海玩味說道,“自然是沒有的?!?p> “那么請問前輩為何對魏王下次毒手,難道前輩不知道魏王的身份是有多么的重要嗎???”文子元斥問。
洛川海雙手后背,蔑視著文子元,“老子想打誰就打誰,有本事就打死老子!”
“老賊!”柯希圣以偃月刀為拐杖,步履蹣跚地走了回來,他站到文子元身邊,怒吼道,“休傷我主!”
哼。洛川海輕哼一聲,全身化作黑霧消散了。
“洛元簫,若是下次老子見到你,你還是這么不堪,你就別活了!”整個王府縈繞著洛川海的留言。
洛元簫呼吸漸漸放平,眼皮越來越重。
文子元立馬上前為洛元簫把脈,原本冷靜的臉上越來越陰沉——洛元簫皮肉無恙,筋骨無礙,如此看來就是傷在了肺腑!
“傳醫(yī)官!去太醫(yī)署找太醫(yī)!”文子元怒吼著……
影都西門,此處出城乃是通往大陸中央,前往炎國的主要路徑。元國素來與炎國不合,兩國因為爭霸第一強國的關系鬧得很僵,故而往來此門的大多是一些軍隊里的斥候或者信使。
洛川海穿著普通的黑衣,隨便披了一面披風,騎著一只馬形靈獸,他不緊不慢地走出了西城門。
沙沙沙……馬蹄踏雪,踩出帶有律動的聲音,聯(lián)動著在北風作用下從光禿禿的樹枝上掉下來的雪音。
洛川海伸出右手指在口中舔了一下,舉到頭頂。突然風向變了,改從東方刮來,就是洛川海此等人物也打了個寒噤。
“吁——”洛川海拉住韁繩,“今天是老子理虧,老子受你一招,但是不能傷害老子的颯露紫?!?p> “嗨!”洛川海取出一塊令牌高舉,他環(huán)顧四周,這里聚集著不少人,他高聲喊道:“陛下有令,西門清空一刻!”
待洛川海說完,從西城門上飛躍下來一名將官,他走到洛川海跟前抱拳行了一禮,仔細觀摩了一下洛川海手中的令牌。
“聽令,驅(qū)散百姓,封門一刻!”將官語畢一躍飛回城樓上,守衛(wèi)的士兵們紛紛開始驅(qū)散人群,然后大門緊閉。
漸漸的,風勢大了起來,吹飛了壓在樹木建筑上的雪也就罷了,竟然還卷起了地上的積雪。
城樓上的旌旗獵獵,旗幟連帶著旗桿瘋狂搖曳。站在城樓上執(zhí)勤的士兵們被暴風吹的眼神迷亂。洛川海下馬,背著它走遠了十來步,然后筆直地站立著。
“嘩”的一聲巨響,從洛川海頭頂上出現(xiàn)了一個由風雪凝聚而成的大手印,手印正中對著就是洛川海的天靈蓋。
洛川海一跺腳,這大手印不知為何如天女散花一般爆開,雪花四處飛濺,不少淋在了洛川海的頭上。
“洛川海,你千不該萬不該把這孩子打成內(nèi)傷,他若僅僅受了皮肉之苦,本座還不與你計較!”一個蒙面青衫的神秘人凌空而立,她站在洛川海前方的天空上,冷冷地俯視著洛川海。
洛川海露出白牙,邪魅笑道,“嘿嘿!你這婆娘,老子馬上要為他出生入死,打他一下怎么了!”
“老匹夫,洛元簫是本座的命!”神秘人怒斥,在洛川海頭上又出現(xiàn)一個風雪手印狠狠砸下。
洛川海雙手成掌朝手印排去,一陣氣浪翻過,留下漫天雪花。
“你這一掌比上一掌用力?。 甭宕ê0l(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快了,是因為他接下這一掌用力了。
神秘人回應道,“起碼本座朝你頭顱打的這一掌你接的下來。而你朝洛元簫頭上打的那一掌他接不下來?!?p> 洛川海轉(zhuǎn)身走向馬兒,“老子多受你一掌你知足吧。圣人三境界,你我雖同為圣靈境,但你離老子差的遠呢!”
哼!神秘人怒哼一聲,全身如同風沙一般消散,慢慢完全消逝在天空中。
洛川海上馬,哼著小曲兒走向遠方。地面依舊覆蓋著雪花,一切似乎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大人,末將聽見,那個老人名叫洛川海……”一個士兵看向守門將官。
將官露出緬懷的表情,“洛川海,那是先皇的親弟弟,當年的秦王。如今是我大元的暗皇冕下,位列圣人之一。幾年前,我曾經(jīng)有幸目睹過暗皇冕下的尊容,想不到此生還能再見到一次我大元的驕傲。”
“剛剛能與暗皇冕下交手的,怕是我大元的另一位圣人,水君冕下吧!”
“也許吧……”
翌日。兩個圣人為洛元簫大打出手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洛傲竹從昨日起就不敢去椒房殿找完顏嬡,就連現(xiàn)在,下早朝后還躲在御書殿里。誰知完顏嬡紅著眼睛沖入御書殿,對著洛傲竹拳打腳踢、又哭又鬧,就差把御書殿給掀翻了。
昨日洛元簫被打的不知死活,就連太醫(yī)也束手無策,現(xiàn)任的太醫(yī)署令也毫無辦法,無奈之下太醫(yī)們請出了太醫(yī)署的前任太醫(yī)署令。眾人合力不知為洛元簫的肺腑渡了多少靈氣,不知喂洛元簫吃了多少救命的稀世丹藥,才把洛元簫勉勉強強的醫(yī)醒過來。
如今洛元簫呼吸咳嗽都雜帶著血沫,蘇木幾乎哭成了淚人。今早蘇木拉著文子元,帶上再次昏迷不醒的洛元簫跑到椒房殿號啕大哭,完顏嬡看見愛子這副模樣心都碎了,也開始和蘇木互相抱著頭痛哭。
在文子元好生勸下,完顏嬡氣勢洶洶地殺到皇宮,就要找洛傲竹理論。
“嬡兒,你這是干什么!”洛傲竹看見完顏嬡手拿白綾立馬死死抱住她。完顏嬡完美的體現(xiàn)了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風格。
“洛傲竹,我告訴你,我兒要是這輩子起不來我就和你拼了!”
完顏嬡哭的梨花帶雨,洛傲竹看的也是心痛不已,只能慢慢安慰,“這不是救回來了嗎,太醫(yī)們說了,靜靜修養(yǎng)會恢復如初的呀……”
“都怪你!”完顏嬡哭吼道,“你是怎么當?shù)?,洛川海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他就是個狂人,就是瘋子!你竟然讓他把我兒子打了……”
“朕也想不到皇叔下手如此沒有分寸啊!這種結(jié)果朕也想不到啊!”洛傲竹無可奈何地說道。
“陛下,昭德大長公主求見?!钡钔鈧鱽砹颂K培盛的聲音。
“快傳。”洛傲竹說完,立馬為完顏嬡擦拭眼淚。
此時,從殿外進來一位中年女人,她一身紫裙雍容華貴,雖然臉上有了皺紋,但是絕美的姿容不減當年。她名叫洛明靈,是昭德大長公主,是已故無上皇的嫡女,是先皇的親妹妹,是洛傲竹的姑姑,也是當今的圣人之一,尊號是“水君”。
“陛下,你們小兩口吵架呢?”洛明靈說話的語氣是和風細雨的感覺,令人聽上去很溫暖。
“姑姑,皇叔害慘朕也!”洛傲竹訴苦道。
完顏嬡整頓衣裳,恭恭敬敬地對洛明靈欠身行禮,哽咽著懇求道,“姑姑所修功法,擁有天下最柔和的治愈之術,臣妾求姑姑治治我兒……”
“朕也求姑姑施展圣術,救治元簫這孩子?!甭灏林褚矐┣蟮?。
洛明靈微笑著同意了,“讓本宮見見魏王那個孩子吧,好久沒見了?!?p> “蘇培盛,快去把魏王從椒房殿接來!快去!”洛傲竹急忙大吼。
不過一會兒,兩個太監(jiān)抬著載有洛元簫的步輦進入殿內(nèi),蘇木和文子元緊隨其后。洛元簫雙目緊閉地躺在步輦上,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因為昏迷缺水干燥得慘白,好在他呼吸還是均勻的。
“好久不見了呀,小蘇木還有小子元,長大了呀!”洛明靈和善地說道。
“參見大長公主?!碧K木和文子元行禮。
“大長公主,求求你救救殿下……”蘇木紅著眼睛,淚水不禁又汩汩流淌。
洛明靈取出手帕為蘇木細細擦拭眼淚,嘴里還打趣著蘇木,“喲喲喲,瞧著標致的小姑娘,怎么還哭鼻子呢!”
蘇木撅起小嘴,拉了拉洛明靈的衣角。洛明靈寵溺地刮了一下蘇木的瓊鼻,然后開始為洛元簫把脈。
“唉……”洛明靈苦笑,“這老殺胚,下手竟然這般惡毒,這是他親侄孫啊……”
“這孩子傷的很重,本宮得把他帶回鳳陽閣細細救治。”洛明靈說道。
“這樣也好,麻煩姑姑了?!甭灏林癜残牧瞬簧?。
“殿下客氣了,不過本宮的鳳陽閣乃是清心寡欲之所,小蘇木就別去了哦!”洛明靈遺憾地摸了摸蘇木的小腦袋。
“只要殿下康復,哪怕蘇木此生再也見不到殿下,蘇木也認了!”蘇木堅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