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將至,不死不休!”
當時洛元簫選定朱雀大街清屏坊、貔貅樓、饕餮記三家產業(yè)時就早有謀劃,清屏坊和貔貅樓一南一北將最高的建筑物饕餮記拱衛(wèi)于中央,饕餮記易守難攻,清屏坊和貔貅樓可立即支援。
坐在饕餮記樓頂的洛元笛發(fā)出了信號彈。貝心渝帶領清屏坊的人馬,金不歸帶領貔貅樓的人馬紛紛殺來。
“這個局,他已經等了很久了,”洛元笙來到了東宮,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洛元箜面前,關注著洛元箜的表情,戲謔道,“皇兄,太子殿下,你玩夠了嗎?”
洛元箜搖頭,“我得玩命?!?p> 洛元笙無奈,清了清嗓子,“父皇口諭!”
洛元箜揚眉,洛元箜認真地點了點頭,“勞煩太子殿下跪著接口諭?!?p> “你敢讓我跪下?”洛元箜惡狠狠地瞪著洛元笙。
“洛元箜,別陰陽怪氣地威脅我。如今本王奉皇命而來,跪下!”洛元笙也不客氣。
洛元箜氣得想笑,行,跪下。拉開衣襟,左腿接著右腿彎曲,對著洛元笙伏地而拜。
洛元笙居高臨下看著洛元箜趴在地上,心里莫名其妙的踴躍出一種愉悅的感覺。洛元箜神清氣爽,不由地昂首挺胸,清了清嗓子,“洛元箜,你服不服?”
屈辱!洛元箜抬頭瞪著洛元笙,牙一咬,“別得寸進尺!有屁快放!”
“嗯?”洛元笙撥弄著手指甲,早上被下人修剪的很是清爽干凈,沒必要打理,只是想讓洛元箜多跪一會兒。
“父皇口諭,”洛元笙道,“兄弟和,萬世興。圣子和,大元興?!?p> 洛元箜立直上半身,跪坐著,“我從未對不起你們,何談兄弟不和?!?p> 洛元笙蹲在洛元箜面前,一雙丹鳳眼瞇成一條線,“皇兄,你已經嚴重損害了我和老幺的利益。當然老幺最慘,饕餮記這樓的成本價就三百萬兩黃金,裝修費和地段費還有額外五十萬兩黃金,每年盈利起碼一百萬兩黃金。還有老幺的手下,一大幫修士說死就死……他可是個睚眥必報的渾人?!?p> 轟!
洛元笙紅唇輕啟,剛欲出聲,一陣轟天巨響席卷而來。只感覺地面微震,一卷氣浪噴襲而來,門、窗、瓦一時間發(fā)出痛苦嘶鳴……
朱雀大街正中心一束火光沖天迸發(fā),火浪夾雜著灼熱的氣浪吞噬了在場的所有人!隨后激起一卷千頃方圓的煙霧……廝殺聲頓時打住,只留下火焰烘烤建筑的聲音……
“狠家伙……”一只手從廢墟殘垣中伸出,千百人只活下了洛元筑一個人。洛元筑沒想到洛元簫狠到讓所有人陪葬,不管是敵是友。
嘆了一口氣,渾身焦黑的洛元筑撲滅身邊的火苗,坐在地上,呆滯地看向四周化作焦骨的親兵和敵人,不禁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休走!”一聲怒喝,葉先生也活著,同時也看見了活下來的第二杴,隨之提劍追殺而去。
轉輪鏡就是轉輪鏡,也只有這種高手可以從這場大爆炸里活下。洛元筑目送葉先生和第二杴遠去,砸了咂嘴。
“尋找殿下!”幾個女聲傳來。洛元筑逐聲望去,是那幾個宮女。洛元筑很清楚,這群宮女來自洛元簫母親完顏嬡的椒房殿,不禁對這個昔日金國女戰(zhàn)神又高看了幾分。
“你們不用找了,”洛元筑對那幾名宮女說道,“你們心心念念的魏王已經回到魏王府了?!?p> “世子殿下。”終究還是有活口,英王府的兵也有轉輪境的高手。
“勞煩李將軍叫潛火隊來救火,再通知玄衛(wèi)打掃這名副其實的朱雀大街,”洛元筑苦笑看著活下來的親兵,“我現在全身都痛,動不了?!?p> 李將軍作了一揖,連忙飛去報信。
臘月初八。魏王元簫聯手秦王洛元笙、英王世子洛元筑坑殺敵國諜者、內國亂者共計三千余人,其中全部是天靈境以上高手,包括劫靈境五百人、生靈境一百人、死靈境十人、轉輪鏡一人。偌大戰(zhàn)績震驚元國、震驚角木界五族。
翌日。
御書殿。
洛傲松以下犯上,在洛傲竹面前不顧親王形象掀翻了金書案。
“好弟弟,朕也沒有想到老幺連筑兒也拉的動呦……”洛傲竹揉臉,耳邊全是洛傲松的罵聲,煩得腦仁兒在隱隱作痛。
“筑兒母親走得早,他就是我的命!”洛傲松吼道,“昨天玄衛(wèi)把他抬回來,渾身都是熟肉的味兒!撒了孜然就能吃!肋骨還斷了五根!五根……他征戰(zhàn)沙場那么多年都沒有這么狼狽過!洛元簫那個王八蛋險些還我絕了后,他是不是眼饞我英王府很久了?非要元笛襲承英王位啊!”
“稍安勿躁嘛,”洛傲竹幽怨道,“朕一大早就差人去鳳陽閣請皇姑姑前去英王府救治筑兒,你急個什么!你仔細想想,元笛這個不成器的跟著老幺可是干了一票大的,坑殺了不少敵人,這是場大勝仗!再說了,男兒家受點傷也是常事,你對朕吼些個什么東西……想當年咱倆何止是這點傷……”
洛傲松也覺得自己理虧,畢竟自家兒子也是為了陛下和國家負的傷,哪怕昨夜當場陣亡,也怪不了洛傲竹。
洛傲松一屁股坐倒,“我心里就是氣!洛元簫這個小王八蛋手段真毒!自己人都不放過!估計完顏嫂子因為他折了不少人!”
“嘿嘿!”洛傲竹神秘一笑,“你還是小看了嬡嬡!”
“言歸正傳,”洛傲竹話鋒一轉,嚴肅地說道,“那名轉輪鏡的身份可出來了?”
洛傲松摩挲著下巴的胡茬,臉色也很是難看,神色更是失落,“沒有,角木界五族六國就這么些個轉輪鏡強者,這些僅次于圣人的存在數量屈指可數。昨夜將其尸體的血肉、骨骼和殘留靈力研究了整個通宵,一無所獲!”
一時間沉默,氣氛很是壓抑。
洛傲竹眉頭緊鎖,洛傲松所言不錯,轉輪鏡并不是爛樹葉,多到滿大街隨處可見。角木界的圣人共十一位,時刻受到那座塔主人的約束,奪圣之戰(zhàn)沒有開始時絕不能隨意出手。然而轉輪鏡不一樣,他們是僅次于圣人的存在,可以說是這個世界頂端的存在,如果說死靈境修士在一百個修士里只能出現一個,那么轉輪鏡在一百個死靈境修士里只能出現一個,萬里挑一的概念!
角木界每出現一個轉輪鏡修士都會有巨大天劫降臨,從而被記錄在冊,然而這次死了一個轉輪鏡的高手,不知其功法,不知其由來!
頓時一股恐懼之意在洛傲竹和洛傲松兄弟二人心頭冒出,直錐人心弦。
“嚴查!”洛傲松留下這句話連忙走了。洛傲竹扶起金書案,手不禁顫抖。
影都又下起了大雪,寒風透過門窗的縫隙刺入洛傲竹全身。不明的危險,更加讓人膽寒。很多年了,很多年洛傲竹沒有這種心悸的感覺。
魏王府。
蘇木得知昨夜之事風風火火地趕回王府,步履急切而又蹣跚,她內心是有一萬個不愿意再看見洛元簫受到任何的傷害。
下了馬車不待隨行女使撐傘,蘇木踏著積雪沖到了正廳,本是滿心歡喜又是瞠目結舌——洛元簫、洛元笛、金不歸還有貝心渝四人正在推麻將!就連平日里文文弱弱的文子元手里也緊緊攥著幾千兩銀票的大錢在一旁高聲猛喊,更不用說柯希圣這個只會囔糠的憨貨了。
到底是女兒家心細,貝心渝發(fā)覺目光,朝門口看去,正巧看見了一臉呆滯和淚痕的蘇木。
咳咳……貝心渝提袖輕捂紅顏,輕輕咳嗽了一聲。
“大冷天的我怎么直冒冷汗?”洛元簫似乎也有所察覺,摸了一張麻將,大拇指用力一撮,將跟前的麻將牌推倒,“自摸,清一色,四節(jié)高!”
洛元笛很識趣的交了錢,拉著柯希圣便走。文子元、金不歸和貝心渝緊跟其后。走至門口,沒心沒肺的柯希圣弱弱說了一句,蘇木大姐,別生氣哈……
“沒想到昨天王府反而很安全,早知道就不讓蘇木姐姐去皇宮了,”洛元簫回過頭看向蘇木,露出潔白無瑕的牙齒,“勞碌了一夜回家,也沒人伺候沐浴,身上真難過!”
蘇木不語,走上前收拾起麻將還有眾人食用的瓜果殘屑、茶杯茶壺。
“叫下人收拾一間廂房出來,元笛這下真的是無家可歸了,起碼得收留他到年二十九?!甭逶嵗^續(xù)道。
“外面雪很大吧?”洛元簫眼尖,看見了蘇木秀發(fā)上已經淋漓的雪水,“別收拾了,快去陪本王洗個鴛鴦浴,這些東西叫下人收拾便好!”
“來人,燒水!殿下要沐浴!”蘇木依舊不理睬洛元簫,手里的事怕是不停。
“瞧瞧,是誰家瞎了眼的,把這么標志的小娘子氣得一句話也不愿意說,”洛元簫故意打趣道,然后裝作一臉恍然大悟地樣子自言自語道,“哦!原來是洛元簫你,是我自己哈!你這個被豬油蒙了心的壞蛋,怎么能傷了這么俊俏的小娘子的心啊,可心疼死我了呦!”
蘇木瞪了洛元簫一眼,繼續(xù)忙乎著手里的雜務事兒。洛元簫干巴巴地笑了一笑,尷尬。
“行了?!甭逶嵄鹛K木,躺在憑幾上,笑嘻嘻道,“你家殿下是什么人?響當當的白虎圣子,是隨隨便便能負的了傷的嗎?”
洛元簫捂住蘇木凍得通紅的一雙小手,放在嘴邊輕輕呵氣,“我沒事的?!?p> “妾就是委屈!”蘇木咬牙切齒的樣子很是可愛,銀牙咬著朱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霧氣彌漫。
看著蘇木楚楚可憐的樣子,洛元簫忍不住在她粉鬢上、朱唇上香了幾口,“委屈什么,我無時無刻不在為你的安危著想,你還不知足?”
蘇木抬起玉手就是在洛元簫胸口狠狠塞了幾拳,“你還在耍無賴!姑姑都告訴我了!”
二十鬼就這么廢物嗎!連居住于深宮里的母妃都知道……洛元簫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