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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何足道哉

五十四

一生何足道哉 青兮青云也 3388 2021-05-20 00:37:06

  夜深人靜,洛元簫摟著木沐,手里撫摸著滑膩,鼻子輕嗅芳香。

  木沐縮在洛元簫的懷抱里,背后便是洛元簫寬厚溫暖的胸膛。

  “今日,花姐姐與我講了許多……”木沐道。

  “嗯?”

  “白家姐姐的事情……”木沐哽咽起來,“我不是傻子,只是不聰明……”

  “她待你很好?”洛元簫問。

  木沐顫抖,“很好……很好……”

  洛元簫放下手中的柔軟,手掌漸漸上滑直接掐住木沐的喉嚨,然后猛然發(fā)力。

  “愚蠢!那你覺得我對你好不好?若不是和親的緣故,我可以直接掐死你!”洛元簫喝道,“一個(gè)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百般對你好,是她欠你的?這個(gè)世道,親兄弟都可以自相殘殺,何況還是兩個(gè)姐妹相稱的圣女!”

  木沐缺氧漲紅了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洛元簫,眼淚簌簌下墜,目光里的星河本是璀璨卻消失了光彩。

  “更有甚者,生身父母生子作奕,算計(jì)后世!父母、兄弟、姐妹,你獨(dú)在異國,這些便是奢侈,別忘了,你的丈夫也是利益得來的……”洛元簫惡狠狠地說道,“這個(gè)世界誰都可以天真爛漫,唯獨(dú)圣子圣女不行,牽一發(fā)而動(dòng)全身,稍錯(cuò)一步便是功敗垂成、尸骨無存!”

  木沐艱難地抬起手,撫摸起洛元簫的面頰,眼神重新聚集溫柔。

  洛元簫松手,木沐忍不住咳嗽。

  “對世界充滿了惡意、充滿了抗拒、充滿了不認(rèn)可……”木沐抱住了洛元簫,“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吻了吻木沐的眼睛,洛元簫心疼道,“你不僅傻,也不聰明!為什么你是如此善良……”

  對生活充滿希望,這或許就是木沐難能可貴的地方吧……

  “我已經(jīng)屬于你了,我既是你的女人,自有你為我遮風(fēng)擋雨,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想那些糟心事呢……”木沐微笑著,雙手一用力,將洛元簫壓在身下。

  “別咬!說了多少次了……”

  魏王府地宮。

  洛元簫卸下了那塊磚。

  “魏王?!卑兹羧鐩]有驚訝,反倒給了洛元簫一種白若如早就知道的感覺。

  洛元簫挑眉,“皇嫂別來無恙,近來可好?”

  “這間囚牢不錯(cuò),有書為我解乏。有勞魏王殿下關(guān)心了?!卑兹羧鐚β逶嵱欢Y,似乎感謝。

  “皇嫂客氣了?!甭逶嵄囟Y。

  “勿稱皇嫂,我與洛元箜決裂,與洛家毫無關(guān)系。你當(dāng)稱本宮為皇天圣女或皇天公主。”白若如傲然。

  洛元簫失笑,“正如你方才所說,這里是一間‘囚牢’,階下之囚,自稱圣女、公主,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樣,不覺得可笑?”

  白若如瞪向洛元簫,不緊不慢地一字一字說道,說得鏗鏘有力,“本宮縱死,亦是大云的皇天圣女,是云皇的女兒!”

  洛元簫再度失笑,“女人,你縱有絕世傾城的美色或是天翻地覆的本領(lǐng),如今在我眼中不過紅粉骷髏,毫無意義!”

  白若如走向洛元簫,隔著墻壁,透過缺口,死死盯著洛元簫,“百般侮辱本宮又如何,你不殺本宮,就是有求于本宮!”

  “可笑可笑!”洛元簫拍手鼓掌,“你與云皇一般,將一切賭注押在我大元,一只搖尾乞憐的落魄小狗,反倒想與主人平起平坐!本王得糾正你一點(diǎn),本王不是有求于你,而是利用你,你也別太高看自己,你的存在不過是能讓本王少廢氣力,哪怕你當(dāng)日真死在洛元筑槍下,對本王也沒有損失。一個(gè)可有可無的存在,故作聰明地拔高身份,只會死得更快!就像云皇,圣女已經(jīng)是我大元的了,搞一些小動(dòng)作就能躲過日后對蠻族的制裁?”

  故國被辱,又是深陷囹圄,屈辱感由不得得涌上心頭。白若如故作端莊,紅唇微啟,“那你救本宮作甚?現(xiàn)在白綾也好、鴆酒也罷,還不如當(dāng)日一刀來得痛快?!?p>  洛元簫掐住白若如的下巴,邪魅一笑,“昔日的蠻族幽冥圣子,搶占那一代所有圣女,以娘子軍強(qiáng)推五族圣子,成就圣王,雖死于炎國伏擊,卻告訴后世一個(gè)道理!圣女便如臂膀,多多益善!”

  洛元簫手用力一推,白若如跌倒在地,“本王是鴻鵠,日后必將登基圣王,做一件歷代圣王所不敢想之事!而你,將是本王的女奴,為本王的王道付出一切,你會名垂青史!”

  “洛元簫你好張狂!炎國的帝哲爍和羅無敗,隨意一人便能壓制當(dāng)世所有圣子圣女,對他們二人而言,你洛元簫不過土雞瓦狗!”白若如面目猙獰,狠狠嘲諷!

  洛元簫帶笑點(diǎn)頭,“本王承認(rèn),帝哲煌亦或是羅無敗憑實(shí)力,絕無敵手。哪怕是當(dāng)初的幽冥圣王冠絕天下也慘死圍攻。奪圣之戰(zhàn)不是單挑,是群毆?。 ?p>  “只要帝哲煌和羅無敗的實(shí)力不能以一敵千、以一敵萬,對本王而言又何足道哉?”洛元簫看著白若如,戲謔搖頭,“憑這個(gè)侮辱本王、打擊本王,白若如,不得不說,你的格局,當(dāng)真是太小了!”

  “洛元簫!”

  白若如此時(shí)已經(jīng)是怒火中燒,挫敗感、屈辱感一步一步瓦解她的冷靜,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潮紅的俏臉不知是惹人憐愛還是叫人望而生畏。至少對洛元簫,白若如不足掛齒。

  “不過,你倒也有難能可貴的地方,”洛元簫譏諷道,“洗腦的手段不錯(cuò),不過也只能對付木沐這種傻丫頭。有朝一日,我會讓木沐親手殺了你,好姐妹!”

  洛元簫塞回磚塊,里面?zhèn)鱽戆兹羧缢盒牧逊蔚嘏稹⒖藓?,以及物品落地的破碎聲?p>  “殿下……”貝心渝復(fù)雜地看著洛元簫。

  “心渝姐這是怎么了?”洛元簫看向貝心渝。

  貝心渝低頭,不敢與洛元簫直視,“屬下從未見過殿下,如此的,惡毒過!”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木沐!”洛元簫怒道,“這個(gè)世道,像木沐這種女孩兒太少了,她怎么能狠心如此待木沐!”

  語畢,洛元簫撕開衣服,胸口赫然一道刀疤,傷的不深,不過一兩寸,在御醫(yī)的治療下已經(jīng)開始愈合。這道疤是木沐做的,逼著洛元簫說出白若如下落的木沐做的。

  “我的枕邊人,刺了我一刀!”洛元簫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生啖白若如的肉,“幸虧她落到了我手上,若是讓她潛伏在影都,我原族五個(gè)圣子,少講也要折兩三個(gè)!”

  “那殿下,要不然也學(xué)太子,暗中處理掉后土圣女?”貝心渝小心翼翼發(fā)問。

  “放肆!”洛元簫第一次對貝心渝發(fā)火,“我知道母妃讓你追隨是我有先前條件,以我安全為先,但她木沐現(xiàn)在是我的正妃!此事不準(zhǔn)向母妃匯報(bào)?!?p>  貝心渝遂即跪下,行大禮諫言,“殿下,自古紅顏多禍水。蘇木姑娘和清輕圣女都比后土圣女更適合當(dāng)良配,請殿下三思!”

  “此事休得再議!”洛元簫整理好衣裳,冷冷說道,“木沐如何,本王自有計(jì)較。蒐,記住,現(xiàn)在你是我的直屬?!?p>  “喏?!必愋挠灏荻Y。

  洛元簫大手一揮,闊步而去,不再看貝心渝一眼。

  就是這日,洛元簫收拾東西搬出了魏王府,住進(jìn)了圣靈教,對外聲稱是為了應(yīng)對炎國修士開始閉關(guān)。

  作為正妃木沐沒有送洛元簫,蘇木一如既往地陪著洛元簫進(jìn)入圣靈教后反還。

  這段時(shí)間,孔家、長孫家還有洛元竽出奇的安靜。洛元箜和洛元笙除了上朝也幾乎窩在圣靈教修行。洛元筑倒忙碌起來,帶著玄衛(wèi)滿影都的搜索白若如的下落。看似風(fēng)平浪靜。

  直到有一天,影都的雪停了。直到有一天,影都的雪都化了。直到有一天,影都迎來了第一場春雨。

  洛元簫閉著眼,站在庭院里,雙手各自握著一把木劍,享受著春風(fēng)送暖。

  幾只早歸的燕子落在長出新芽的樹枝一頭鳴唱春日的贊歌。

  慢慢吐出一口氣,起勢、踏步。洛元簫時(shí)而挑刺、時(shí)而劈斬,可見的是,兩手使劍的動(dòng)作不可能相同。動(dòng)作似武非武、似舞非舞,一套下來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打完,收功。影隨劍已經(jīng)略有小成。

  “殿下,王妃殿下問你今日會去用膳否?”柯希圣在木沐的指派下,幾乎日日都來圣靈教,風(fēng)雨無阻。

  “不回去。”洛元簫收起木劍,坐到了屋檐下,臺階那兒洛元簫放了一盞茶,以用來練功后解渴。

  柯希圣愁眉苦臉,“殿下,蘇木大姐和王妃幾乎天天吵架,您老人家作為一家之主也不管管,再這樣下去王府快亂套了!”

  洛元簫喝了一口茶,砸了咂嘴,“隨她們?nèi)?,愛怎么吵就怎么吵?!?p>  柯希圣不依不饒,依舊苦口婆心地勸道,“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魏王御妻不嚴(yán)、家有悍妻什么的,咱在外頭屬實(shí)落了臉面……”

  洛元簫蹙眉,煩躁地瞥了一眼柯希圣,“文子元是做什么吃的?”

  柯希圣老實(shí)回答,“子元他說家里兩個(gè)大姐都是不能招惹的角色,老早就卷鋪蓋搬到秦王府去住了?!?p>  “這個(gè)混蛋!”洛元簫怒罵,又打發(fā)柯希圣道,“我與孔子孟比試在即,一時(shí)半會絕不可能回府,告訴蘇木姐姐和王妃,給我安分下來?!?p>  “喏?!笨孪J@了口氣,復(fù)雜地望了洛元簫一眼,還是走了。

  洛元簫抬頭看向藍(lán)天,以及那幾片漂浮著的云彩,盤算著孔子孟這人。

  “到底是殺,還是不殺呢……”洛元簫嘟囔。

  五族圣子圣女在奪圣之戰(zhàn)前不內(nèi)斗,一致對外,保持本族的戰(zhàn)力,這是自古以來的共識。然而洛元簫想打破這個(gè)傳統(tǒng),炎國和云國正在交戰(zhàn),如今正是安內(nèi)的大好時(shí)機(jī),攘外必先安內(nèi),古人是這么云的。

  “罷了罷了。就當(dāng)拿孔子孟祭旗了!”

  云國和元國因?yàn)楹陀H畢竟成為了鐵板盟友,這段時(shí)間洛傲竹一直在厲兵秣馬,準(zhǔn)備在炎魔與洛川海比斗過后便掀起與炎國的國戰(zhàn)。

  仔細(xì)一想想,洛元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留下炎國過來比武的圣子們,補(bǔ)上失去孔子孟后,原族和狄族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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