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薛文龍約賭王文泱 明清影晦語林黛玉

　　話說薛蟠得知妹妹薛寶釵哭泣的消息，趕忙從自己的小院中跑過來看看，掀起簾子，正好看到了王攸。薛蟠雖是占了個呆字，但是對于薛寶釵的事一點(diǎn)都不含糊，否則就不會花上重金給寶釵煉制冷香丸。

　　薛蟠看了薛寶釵臉上殘留的淚水，面色不虞的看向王攸，但始終什么話都沒說，不過在落座的時候故意發(fā)出一聲響動，表示了心中的不滿。

　　王攸見此情狀，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正當(dāng)要開口解釋一番的時候，薛寶釵說道：“哥哥莫要動怒，不關(guān)攸兄弟的事。”

　　薛蟠冷哼了一聲，喝了口案幾上的茶水，又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顯然心中仍是余怒未消。王攸笑了笑，這世上的哥哥都一個樣，不過這其中想來還有自己父親王子騰的原因。于是說道：“大哥哥，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寶姐姐一件事了。”

　　“攸兄弟，我也不說什么以大欺小的話，聽說去年舅舅教你一段弓馬騎射的功夫，這騎馬就算了，畢竟這場地也不適合。不過我在舅舅手底下也被訓(xùn)練過，雖然這幾年荒廢了些，好在還有點(diǎn)底子，怎么樣，可否比試一番？若是你輸了，改明兒你得陪我喝次酒。如何？”

　　薛姨媽聽這話，便是訓(xùn)斥道：“你呀，真是愈發(fā)混了，攸哥兒守孝期間喝酒的是若是被傳出去，你倒是沒什么，外面的士子怎么看？”

　　薛寶釵也頗為不滿，以為薛蟠是要以此要挾王攸和他出去喝花酒，急忙道：“哥哥，你這是做什么，而且我不是說了不關(guān)攸兄弟的事?！?p>　　“母親的話我明白，我也不是要帶攸兄弟去那種地方，只是在自家小院里喝上幾盅。算不得什么的，怎么說都是攸兄弟不對，若不是他，妹妹這般的人怎會哭?！毖磳χσ虌屨f道。

　　王攸驚訝的看了一眼薛蟠，原本他也和姑母一般，以為薛蟠是昏了頭，看來薛寶釵在薛蟠心里占據(jù)了很重要的一個位置，這也是所有做哥哥心里的想法吧。思索了一番之后，王攸正色說道：“既然大哥哥非要比試一番，那就來吧。不過地點(diǎn)我來挑，就我家里的校武場吧，大哥哥占據(jù)了天時，比我年長，這地利就讓給我吧。對了，剛剛大哥哥只說了你贏了的彩頭，若是大哥哥輸了，又當(dāng)如何？”

　　薛姨媽和薛寶釵先是歉意的看了一眼王攸，哪知他居然答應(yīng)了薛蟠的請求，作為薛蟠的親人，她們可是很清楚薛蟠幾斤幾兩的，盡管這幾年是荒廢了些，但是能夠得到王子騰多年的指導(dǎo)，也是極為厲害的，當(dāng)然這只是在她們想來是這般。

　　“輸？你說如何？”薛蟠此時大喇喇的說道，他可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尤其還是面對一個文人。

　　“我只要大哥哥幫我做件事就行，放心，就是幫我找人配個藥，聽聞寶姐姐經(jīng)常吃的冷香丸就是大哥哥花了重金和精力找人配置的，當(dāng)然這里面的錢財(cái)我也不要大哥哥你出，你只需要幫我牽個線就成。”王攸想起了林黛玉昨日吃藥時嫌棄湯藥太苦的事，想著給她把藥找人制成藥丸。

　　“行，就依你所說?！毖聪肓讼胱约壕退爿斄?，好像也不怎么吃虧，當(dāng)下便是應(yīng)了下來。

　　“明日我那蒼泱筑內(nèi)要種上些許花草樹木，少不得要裝飾一番，所以我會回趟家里，大哥哥要是明日有空，到家里來就是。哦，忘記和你說了，我會讓父親做裁判的，想來大哥哥不會反對吧?！蓖踟嫖兜恼f道。

　　“唉，等等，舅父做裁判？”薛蟠心中一怵，但還是很快鎮(zhèn)定下來，哼哼道：“我要贏了，到時候喝酒的時候就由不得你?！?p>　　王攸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對薛寶釵歉意的說道：“寶姐姐，游湖之事稍微往后延延吧?！?p>　　薛寶釵見賭約已成，自是不好再勸說什么，畢竟這賭約內(nèi)容也未失了分寸；而坐在上首處的薛姨媽心中更是樂得如此，薛蟠今日之舉雖令她意外吃驚，但孝悌之心可嘉，也就不多加反對。

　　王攸見事情告一段落，算算時間，想來林黛玉午覺應(yīng)該醒了，便是提出告辭，隨后前往怡紅院探視了一番賈寶玉，見又賈寶玉依舊是昏迷著，聽得襲人說道今晨賈寶玉能夠吃下米粥，心里也就安定了下來。

　　回到蒼泱筑，見到林黛玉依舊還睡著，不忍打擾，也就沒推開房門，反而坐在了櫻花樹下的石凳上，望著眼前流動的溪水，思緒漸漸飄遠(yuǎn)了。

　　清影見王攸枯坐著，連忙從小廚房里端出一碗茶水來遞了上去，說道：“未時初刻的時候，吳嬤嬤給了那人五十兩銀子。”

　　“嗯，知道了，明日我們回趟家，這里要稍微改造一番?！蓖踟恼f道，隨后又問道：“妹妹可還自在？”

　　“林姑娘在大爺離開半刻后，服了藥便是躺著睡了，想來受到昨日之事驚擾，夜間睡得不踏實(shí)，這會子多睡了一會兒，紫鵑剛剛過來了一趟，我和她說了一會子的話，便讓她回去了?！?p>　　“行，這次回家住上兩三日再回來，你和月英兩人跟著我就好了，其他人留在這里看著就是，吩咐她們不要多事，這里的事交給瓊玉和雪晴吧，至于風(fēng)鈴和云歌她們應(yīng)該心里清楚，我就不說了?！蓖踟鼘η逵胺愿懒藥拙?，清影一一記了下來。

　　“哦，還有一件事，明日回了家之后，你晚些的時候去我姐姐那將陶硯和絳墨二人叫到青云軒......”話還沒說完，只聽得蒼泱筑正房外間的門被打了開來，云歌和風(fēng)鈴二人從里面小跑了出來，神色顯得有些慌亂，不過她們卻是并沒有直接和王攸匯報(bào)，而是先將十四歲的清影拉到一旁，小聲的說了些什么。

　　清影面色一會紅一會白，直接快步的跑向自己的房間，隨后又快速出來進(jìn)了正房外間，順道著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而風(fēng)鈴則是離開了蒼泱筑，奔著瀟湘館而去。只留下了云歌一人站在院子中，不知所措。

　　好在過了一會兒，房門再度被打開了，清影先是偷偷看了一眼還在石凳上坐著的王攸，又瞄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云歌，示意她進(jìn)去伺候林黛玉。

　　“怎么了，清影？”王攸眉頭皺了皺，略微不滿的問道。

　　“大爺，你還是別問了，是女孩子家的事，大爺知道了不好?！鼻逵半[晦的說了一番。

　　王攸畢竟內(nèi)在是二十五歲的葉郁，怎會不知道清影所要表達(dá)的意思，于是放心了下來，看來林妹妹終究還是長大了。

　　“姑娘可還好？”

　　清影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道：“想來是第一次，有些驚慌，甚至剛偷偷的落了淚，大爺你要不避避？”

　　“風(fēng)鈴可是回瀟湘館去叫嬤嬤和紫鵑去了？直接讓她們到時候連那斜榻一道搬回去吧，省的來回移動?！蓖踟肓讼耄€是這般說了，隨后出了蒼泱筑，來到凹晶溪館處，坐在了廊下，望著這眼前的一池春水，雖不及去年端午之時所見的那無窮碧，但這池水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摸了摸袖袍之中，這才想起那短笛被自己前幾日放在了床頭，并未攜帶在身上，原本打算還吹奏一曲，以慰身心，以記此景，可眼下黛玉還在屋內(nèi)，不便進(jìn)入。

　　不一會兒，遠(yuǎn)處的沁芳閘橋上便是多幾道身影，正是風(fēng)鈴從瀟湘館內(nèi)帶來的數(shù)人，令王攸更為滿意的是其中只有一個嬤嬤，正是當(dāng)初林黛玉進(jìn)賈府時帶來的奶娘兼教養(yǎng)嬤嬤王嬤嬤。

　　王嬤嬤等人見到王攸，連忙上前行了禮，隨后又快步進(jìn)了蒼泱筑內(nèi)。又過了一陣，眾人將林黛玉抬了出來，只見林黛玉用帕子遮住自己的臉，背過身躺在斜榻上，一句話也沒說，害羞的任由一眾丫鬟和婆子將她抬回了瀟湘館。

　　回到瀟湘館后，王嬤嬤先是將一應(yīng)注意事項(xiàng)告知了林黛玉，說的林黛玉更是滿臉通紅，不好辯解。

　　王嬤嬤又將紫鵑等一眾丫鬟叫了進(jìn)來吩咐了一番，紫鵑和雪雁畢竟都過了及笄之年，有些事情早已明白，然而風(fēng)鈴和云歌，潤竹以及凌梅都還是十二三歲的懵懂小女孩，自是不知的，這里不在話下。

　　蒼泱筑內(nèi)，清影正在往鼎爐內(nèi)投擲一些散發(fā)香味和祛除異味的草藥，隨后將各處的窗子打開通了通風(fēng)，這才作罷。

　　“雪晴，你去外面找找大爺去，讓他回來吧。”清影對窗外坐在檐下玩螞蟻的雪晴說道。

　　雪晴趕忙扔下手中的小樹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小跑著便是出去了。

　　清影想起之前王攸交代的事情，便開始安排起來。好在王攸只是坐在凹晶溪館處的廊凳上，雪晴很快便是找到了他，并將清影的話重復(fù)了一遍。王攸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就起了身，回了蒼泱筑內(nèi)脫下了外面的衣服，進(jìn)了里間的床上小憩了一會兒。

　　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清影進(jìn)來將王攸喚醒吃了晚飯，王攸問道：“林妹妹那邊可派人過來傳話了沒？”

　　清影笑著說道：“云歌兩刻前回來了一趟，順道讓小廚房準(zhǔn)備了一些清淡的吃食，馬上我讓月英送過去?！?p>　　“你去讓小廚房再準(zhǔn)備一份紅棗蓮子羹，至于那些吃食做好了先送過去......”王攸想了想，讓一旁的瓊玉去里間取了紙筆過來，在宣紙上寫道：“蓮子一兩，棗干陸錢，冰糖三錢。”寫完便是遞給了清影，說道：“這上面的東西若是小廚房里沒有或者不夠，明日回了家之后，從家里送來，至于燉煮的時間和方法，想來那些婆子也知道，記住熬煮的時候冰糖最后放。對了，若是材料夠，煮好了之后先端到我這，我先嘗嘗，怎么做，你清楚?！?p>　　“是，大爺。我這就和小廚房的吳嬤嬤說去。”清影接過王攸遞來的宣紙，快步的出了里間。

　　吃完晚飯后，王攸進(jìn)了里屋，又開始處理起那些賬目明細(xì)，一直到天黑掌燈時才歇了下來，挑了挑蠟燭的燭芯，讓火焰燒的更厲害了些，王攸將自己記錄的賬本翻閱了一番，將幾個早已算好的數(shù)目做了一個整合，又和原來賬本上的數(shù)目對比了一下，果然有問題。

　　“前四個月倒是未出問題，從第五個月開始就有克扣，呵呵。”王攸冷笑了幾聲，算算這第五個月正是這榮國府建造完大觀園的時期，隨后他又翻動了兩頁，在看到對于同德九年一年的統(tǒng)籌匯算，發(fā)現(xiàn)總共被克扣了近三百五十兩銀子，尤以同德九年后三個月最為嚴(yán)重，看來榮國府里有只黑手探向了這筆不該貪的銀子，是誰？

　　王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鳳姐姐以及姐夫賈璉，賈璉精通庶務(wù)，王熙鳳又是這榮國府內(nèi)宅的大管家，他們最先接觸這比銀子。不過這事情本質(zhì)上作為榮國府最高的領(lǐng)導(dǎo)者賈母也清楚，難道她就眼睜睜的看著，還是說她也被蒙在鼓里。

　　想到這，王攸也不禁犯了難，又翻動了一頁，正是今年的賬目明細(xì)，一月份賈妃省親被克扣了一百兩，二月份是自己進(jìn)園子的時候，反而沒有被克扣，三月份的賬目還沒出來，上個月正好是自己將陶硯和絳墨二人調(diào)離了園子，林黛玉身邊并無人處理這賬目，想來是耽擱了，亦或者那只黑手的主人在觀望。

　　“若不是我仔細(xì)查驗(yàn)一番，想來還真的會被人渾水摸魚。不過這事以后還是得找一個可靠的人幫我做為好......”王攸重重的將賬本放在了桌上，一時間犯了難，這件事明面上是林黛玉名下的店鋪田產(chǎn)，但背后更隱藏著那張三十萬兩的銀契。他必須小心謹(jǐn)慎，有些事自己還未清楚，所以那只黑手在沒確定是誰之前還是不能斬?cái)?，以免打草驚蛇。

　　“這事情總覺的古怪，林妹妹她到底知不知道......”王攸不斷思索著各種情況，也需要提前為各種情況相好解決的辦法?！斑€有一點(diǎn)，我記得當(dāng)初老師臨終之時書信中提到過所有的契書都必須加蓋自己的印章和林妹妹的印章才能生效，可為何這些賬目明細(xì)沒有蓋上自己的私章，反而也被發(fā)送出去被繼續(xù)執(zhí)行，這又是一個問題?！?p>　　......

　　“大爺，您吩咐小廚房做的紅棗蓮子羹好了，您先來嘗嘗?！鼻逵暗穆曇魝魅肜镩g，打斷了王攸的思索?！翱磥磉€是得找個時間親自問一下林妹妹那邊?！蓖踟鼘①~本合上，走出了里間，來到外間的桌前，桌上放了一小碗紅棗蓮子羹，和自己在現(xiàn)實(shí)世界中所見的差不了多少。

　　“廚房里可還有？”王攸先問了一句，若是就剩下這一碗，那還得分碗而食。

　　“大爺，放心吧，林姑娘那一份已經(jīng)備下了。”清影笑著說道。

　　“嗯?！蹦闷鹨慌缘臏?，淺淺的嘗了一下，好在味道甜美，這紅棗蓮子羹勝在滋陰補(bǔ)虛，強(qiáng)心安神，尤其是那冰糖更是潤肺生津的佳品，最適合這春季食用。王攸吃完后，覺得身心舒暢，連說了幾個好字。

　　清影看王攸神色欣喜，想來這紅棗蓮子羹熬得不錯，這也是她在一旁仔細(xì)囑咐吳嬤嬤，順道著還幫上了一手，才熬制了這些出來。

　　“瓊玉，你和雪晴兩人一道去瀟湘館。對了，吩咐紫鵑今日的藥就不要給林妹妹吃了，以免和這蓮子羹起了沖突。”王攸吩咐道。

　　......

　　瀟湘館處，紫鵑對躺在床上看書的林黛玉笑著說道：“姑娘，攸大爺那邊派了瓊玉給姑娘送了一份甜羹來，說是什么紅棗蓮子羹?！?p>　　“快拿來給我瞧瞧?！绷主煊襁B忙說道，“瓊玉可回去了？”

　　“還沒，在隔壁的茶水間內(nèi)和云歌，風(fēng)鈴她們在說話，好像說到明日王家大爺回家里去，要過幾日才能回園子。想來是有什么事要做？”

　　“紫鵑，你順道把瓊玉叫來跟前，我問問?！绷主煊裼行?dān)憂的說道?？汕森傆褡呷肓死镩g，其身后跟著雪雁，潤竹，云歌數(shù)人，雪雁端了一碗蓮子羹來到林黛玉的床前，林黛玉先是看了一眼那甜羹，覺得碗內(nèi)白色的蓮子和紅色的棗干相得益彰，當(dāng)下便是要嘗上一口。果真是甜美異常，連著吃了數(shù)口。

　　“今日姑娘晚飯沒吃上多少，想不到這紅棗蓮子羹倒是合了姑娘的胃口?！币慌运藕虻淖嚣N取過絲帕給林黛玉擦了擦嘴角，又讓其漱了漱口，開心的說道。

　　“這蓮子羹是我們大爺親自囑咐熬好送來的，其中的方子也是大爺寫的?！杯傆裢瑯有χf道。

　　“攸哥哥博學(xué)多才，我是信服的。瓊玉，聽聞攸哥哥明日回家，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林黛玉問道。

　　“沒什么要緊的事，只是大爺想要在蒼泱筑園子里種上一些花草樹木，這出入便是有些不便，大爺他一應(yīng)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還望姑娘不要多心，盡量保養(yǎng)身體才是。”瓊玉回道，“姑娘早點(diǎn)休息吧，我這就回去了。”

　　林黛玉也沒再多問，便是讓瓊玉回去了。

　　素日里她總是羨慕寶姐姐有個好哥哥幫她煉制那冷香丸，自己如今也有了攸哥哥給自己熬制甜羹，甚至每每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他總是適時的出現(xiàn)開導(dǎo)自己。

　　可為何他越是這樣做，自己的心反而愈發(fā)的不安，林黛玉想起父親臨終前給王攸的那封信上寫的讓他娶自己，可是等到自己及笄之時，中間出了變故，到時自己又當(dāng)如何？

　　攸哥哥向來行為有矩，自從進(jìn)園以來，多數(shù)時間都是呆在自己的蒼泱筑中，未曾去過其他姐妹的去處，正如大嫂子所言攸哥哥有君子之風(fēng)，攸哥哥他到底對自己的心意如何？

　　隨后林黛玉又想起了那日天色昏暗，自己看見寶姐姐似乎遞給了攸哥哥什么東西，事后過去這么久，攸哥哥也沒有向自己解釋。

　　自己進(jìn)府之時，外祖母便有意讓自己和寶二哥哥呆在一起，一床睡，一床吃，當(dāng)年攸哥哥說出那句“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時決絕的背影，自己以為日后和他再無瓜葛，他畢竟是王家的嫡子，而自己那時寄人籬下；哪知后來他連中兩元，又是今科探花，一時風(fēng)光無量，得到這消息的時候，當(dāng)時在揚(yáng)州的自己為他欣喜的同時也感到未來的迷茫，自己和他之間越來越遠(yuǎn)，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是父親的弟子，自己又和他有了交集。

　　父親去世后那守靈的數(shù)個日夜；前往蘇州的船上；后來回到京都......這一幕幕，一樁樁，自己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可這些不正是父親交給他的責(zé)任嗎？他若不是父親的弟子，何故如此待我？想來他會走向一條更光明的道路吧，父親的死畢竟擋住了他三年，讓他三年都必須呆在一處，不能和兄弟姐妹們一起玩笑，一起吃酒。

　　原來他活得這么辛苦，他有家族，有才名，可是因?yàn)樽约憾速M(fèi)了原本屬于他的優(yōu)勢。

　　林黛玉患得患失之間，更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心疼之余眼淚不經(jīng)意間的流了下來。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