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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陸怔怔地聽著三朝未來說的話,耳邊似有無數(shù)的飛蚊在他耳邊低鳴,那微弱的聲音像是無數(shù)根針,在瘋狂刺他的耳膜。
“你為什么不阻止她屠殺村民?”凌星河問,“你是她女兒,你本可以阻止這一場(chǎng)災(zāi)難的?!?p> “我沒辦法啊?!鄙倥f,“況且,那些村民和和我也沒有關(guān)系?!?p> “是他們自作自受?!?p> ……
自作自受?無魘村的村民……那么淳樸,那么善良。
因?yàn)槲烈?,他們死了大半?p> 他們獻(xiàn)祭出了自己家里的女兒,只是為了堵上神社說的,所謂的黃泉之門。
他們勤勤懇懇地勞作,老老實(shí)實(shí)地生活。
他們有什么錯(cuò)?
他們?cè)趺淳妥宰髯允芰耍?p> “為什么???”秦陸張了張嘴,“為什么……你能那么平靜地……說出這種話?”
三朝未來睜了睜眼,似乎不理解眼前這個(gè)瘦弱的小哥哥為什么會(huì)說這種話。
“有什么問題嗎?”
“你……”秦陸咬牙切齒,“你還是人嗎?”
“不是啊?!比磥硭坪跤行┬∩鷼猓伺?,“你長得還挺好看,怎么說話呢么難聽呢?”
秦陸的拳頭緊緊捏著,肩膀顫抖著。
他忽的奪過了光頭手里的槍,然后猛地將槍口對(duì)準(zhǔn)了那個(gè)……坐在窗邊的,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卻沒有一絲情感的少女。
凌星河低吼著按住了槍身,輕聲道:“別沖動(dòng)。”
“我……”秦陸死死抿著嘴巴,眉頭皺得甚至影響到了視線,“我忍不了……”
“秦陸!”凌星河低吼,“把槍給我?!?p> 秦陸的身體一抖,像是丟失了所有的力氣。
凌星河接過了秦陸手里的槍,把它交給光頭,然后看向三朝未來。
“他……他好可怕……”少女流淚了,委屈的要死,那些淚珠像是水晶般滴落,雙手捂著臉。
“收起你那虛假的眼淚。”凌星河淡淡地說,“這套對(duì)我沒用?!?p> “是這樣嗎?”三朝未來將擋在自己臉前面的手拿開,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真是難對(duì)付呢?!?p> “說說吧。”凌星河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他的審問。
“為什么,三朝琉璃要?dú)⑺罒o魘村的村民們?”
“我不知道呢?!鄙倥畫傻蔚蔚卣f。
“哦?”凌星河嘴角一揚(yáng),緩緩朝著窗邊走,“你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鄙倥0椭劬?,微微抬頭看著走向自己的凌星河,“怎么了嗎?”
“沒怎么。”凌星河說著,將一只惡靈護(hù)符給拆開,然后取出了一片桃花。
“我再問你一遍?!绷栊呛幼叩搅松倥纳磉?,“為什么!三朝琉璃!要?dú)⒘藷o魘村的村民!”
少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正色地道:“你把這東西拿開。”
“還不說嗎?”說著,他把那片桃花,按在了少女的身上。
“啊——”少女痛苦地喊叫了起來,從她那潔白的肩膀上,升起青色的輕煙。
那片桃花很快就變成了黑色,凌星河隨意地將其扔在一邊,然后又兀自取出了兩片花瓣。
“你……你想做什么……”少女驚恐地縮在椅子上,苦著臉,看著凌星河再次把那兩朵花瓣按在自己的身體上,“不要……不要……啊——”
少女瘋狂顫抖著,她的靈體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她全身無力地癱在椅子上,臉上爬滿了淚痕,她顫抖著朝凌星河伸出她那如蓮藕般的白潔手臂。
“哥哥……”
然而,她的指尖剛剛接觸到凌星河的那一瞬間,像是被雷劈一般,一道光掠過,半只手掌瞬間消失,那斷口處緩緩地向下流淌著淡黃色的靈體能量,像是被融化的蠟燭。
“啊——”
少女驚叫著,收回了自己的手。
“還不肯說嗎?”凌星河淡淡地說,然后把花瓣碾碎,涂在自己的手心,緊接著,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少女的臉上。
頓時(shí),少女那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個(gè)猩紅的手掌印。
他神色漠然地看著那驚恐的,捂著自己臉龐的少女,他甩了甩手,似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說??!”
又是一巴掌抽在了三朝未來的臉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少女瘋狂地?fù)u著頭,“別打我了!別打我了!”
凌星河閉了閉眼睛,又拿出一片桃花,拉開她那捂著臉的手,按在了她的臉上。
滋滋滋的聲音像是在燃燒,青煙冒起。
頓時(shí),那潔白的俏臉黑了大片,她的臉像是被火燒一樣扭曲。
與之前惹人憐愛的可愛臉龐差之千里。
“我說……我說……”三朝未來哭喊著。
“因?yàn)樗驗(yàn)樗砩先菒红`的印記,所以村子里的人都排斥她……喊她怪物……不讓她呆在村子里。”少女顫抖著說,“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p> “那她這些年都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少女說,“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我在神社的這十年,我總是覺得她在偷偷地看我?!?p> 少女抱著自己的身體,身體像是掉進(jìn)了冰窟窿般不停地顫抖。
“那種被偷窺的感覺,真的好可怕?!?p> “叔叔說她是惡靈的化身,讓我不要接觸她,也不要像他一樣,被一個(gè)外來人玷污?!?p> “是這樣?。∪黹L滿那種紅色的疤痕!恐怖的要死,我才不會(huì)像她一樣!”
凌星河一愣。
“你是什么時(shí)候看到的?”
“繩裂儀式的時(shí)候,真的,全身都是,好惡心,好……”
啪的一聲驟然響起。
少女直接倒飛出去,摔在了一旁的角落。
“她是你媽!”
凌星河怒吼,一把奪過光頭手里的槍,對(duì)準(zhǔn)了三朝未來的腦袋。
“她是你媽媽??!”
“星河!別浪費(fèi)子彈了,我來吧?!惫忸^男說,他站在少女身前,半睜著眼,接過凌星河遞來的惡靈護(hù)符,然后蹲下身來,把手伸向三朝未來。
他忽然覺得手臂一涼,沒有其他的感覺。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似乎是缺了什么東西。
流動(dòng)著的鮮血似乎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過了兩秒,那平整的切口開始滲血,劇烈的疼痛陡然傳來。
“啊啊——”
光頭男眼球外凸,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斷臂。
再下一瞬間,一只蒼白的手,刺穿了他的肚子,從他的腹部伸了出來。
緊接著的,是漆黑的頭發(fā)、腦袋、脖子、另一只手,再是身體。
直到她整個(gè)的從光頭的肚子里爬了出來。
光頭男的肚子上被弄出了一個(gè)猙獰恐怖的血洞。
沒有半點(diǎn)掙扎,
他死了,
死得莫名其妙。
眾人看清了那個(gè)從光頭男肚子里爬出來的怨靈。
她是三朝琉璃,
美的不可方物。
朱鼓勵(lì)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