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名門的出身,勤懇上進的丈夫,賢妻良母的典范,便使她在眾人眼中看到了艷羨,嫉妒,嘲諷,不屑。
以及如今的綁架。
此時,倉庫外天光大亮,大約是八九點的樣子。初生的太陽透過間隙灑射進來,倉庫里的灰塵張牙舞爪地漂浮著,仿佛預示著什么。
而此刻,綁匪的刀子,正對著一個頭上染滿五顏六色的十七八歲少年。他額頭上長著幾顆痘痘,因為熬了一夜而變得油光發(fā)亮,就像馬上要炸裂一樣。
“來來來,錄個音,發(fā)給你的爹地~媽咪~聽聽,好好地號個喪,咱們還能多要點兒。不然,這就是臨終遺言了呀!啊?哈哈哈哈?!闭f著的同時,一臉橫肉的綁匪拿著亮的泛光的刀子,使勁拍打著少年的臉,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響,仿佛是在附和著他殘忍得笑聲。
旁邊的幾個綁匪也嗤笑出聲,輕蔑隨意地拎著少年的頭發(fā),說上幾句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
偷偷喘著粗氣的郁白,半分不敢同情這個少年。因為她知道,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
少年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支支吾吾好大一會兒,幾個字才吭吭哧哧說出口。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變聲電話也打了,錄音也放了,電話那頭依然悄無聲息,沒有任何回應。綁匪頭子巖哥的耐心耗到了盡頭,冷笑一聲,“綁架信,昨晚就送到了。電話,今天打了也沒反應??磥砟阏f的話,沒什么用,舌頭就別要了吧?!?p> “啊啊啊……”恐懼支配的疼痛慘叫,摻雜著鮮血橫灑。
“喲,巖哥,我以為這樣一割就死翹翹的呀!沒想到還活著呢。呸,電視劇TMD都是騙人的捏!”其中一個胖乎乎的綁匪吐了口唾沫,笑瞇瞇地說著。
“胖子,你TMD沒好好讀書,別以為人家都和你一樣傻叉!他這命可是要留著換車子跑路的?!?p> ……
這些綁匪們沒有人性的哄笑聲,伴隨著少年痛苦的嗚咽聲,刺痛著郁白的神經(jīng)。
她只能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和嘴巴,被反綁的手卻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
緊緊崩了一夜的心情,剛因天光大亮而放松,卻又在見血的瞬間打了幾個寒顫。
她低下頭,無意識的咬緊牙關(guān)。仿佛這樣,舌頭就不會被粗魯?shù)某冻觥?p> 然而,一切都是假象。當冰冷的刀刃貼著自己的臉頰時,她甚至聽不清綁匪在說什么。她只聽到了自己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聲,以及轟隆隆的耳鳴聲。
這一刻,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只剩下綁匪揮舞著刀槍,血液飛灑的殘忍畫面。
此時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假仁假義的父母出現(xiàn),給她安慰。多么希望相敬如賓的丈夫猶如神靈天降,救她于水火。多么希望自己突然神力附身,推開這些綁匪,拎著那個少年轉(zhuǎn)身就跑。
這一時,這一刻,這一秒,讓郁白意識到,原來她也是怕死的,真的很怕很怕很怕,怕到愿意接受和付出所有。
“滴~嗚~~滴~嗚~~滴~嗚~~”
可能是郁白的祈禱起了作用,她真的聽到了警笛的嗚鳴聲。她的耳朵好像又能開始聽見聲響,周圍綁匪的咒罵不絕于耳,她的眼淚紛紛掉落下來!心里卻像開了花,有救了?。?p> 哪知下一秒,卻是遇見死亡。
倉庫周圍不斷傳來爆破聲,整個倉庫不停地晃動著,地動山搖這樣的恐慌,在綁匪中瘟疫般的傳染著。
黑著臉的巖哥卻突然掏出了手槍,對著郁白和那個滿臉喜色的少年,“哼,以為這就得救了?還是祈禱下輩子投個好胎吧!”說完,眼都不眨的連開兩槍。
疼痛只是一瞬,只是這一瞬間好像很長,郁白眼前不停閃現(xiàn)著過去,卻慶幸著終于不用再去糾結(jié)猶豫。
綁架信昨夜就送回去了。
所以,早就被放棄了啊。
以后都與我無關(guān)了,真好!
郁白咽下最后一口氣,閉上雙眼,眼角滑落了一滴滾燙的淚水。
……
天生自帶笑臉的青年,一打開手機,屏幕一亮:“云江,市區(qū)郊外的廢棄倉庫于上午八點三十二分爆炸。據(jù)悉,被綁人質(zhì)系市里楊氏集團總裁的夫人,以及林氏集團的長子。經(jīng)查證,這伙綁匪正是鄰市變態(tài)殺人犯。途徑我市,欲抓人質(zhì)獲取錢財和飛行交通工具以及特權(quán)。但楊氏和林氏企業(yè)負責人表示,抓捕這樣的窮兇惡徒,大家人人有責,犧牲了的楊夫人和林氏長子也會感到光榮!據(jù)警方透露,人質(zhì)親屬于昨晚已簽署免責協(xié)議?!?
葫蘆沒有腰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另免責協(xié)議系虛構(gòu),劇情需要,大家都把這當成架空世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