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個男孩
在他們進行友好的商務應酬時。
星麗餐廳的對面。
時棲拿著杯粉色的刨冰奶茶,在宋浩澤接著那兩個人進去包間后,吸了口冰。
她這一口吸得,紅通通的小臉都變形了。
要只是為了那個禿鷲,她倒大可不必在室外曬著。
“真這么熱嗎?”
她對面穿著長袖長褲,仿佛在春天里的英俊男人,薄唇帶著抹揶揄的弧度。“再曬會,你會中暑嗎?”
時棲看到停邊在星麗門口連號的勞斯萊斯,掩飾詫異的垂下視線,看對面的人。
男人體態(tài)勻稱,布料下的肌肉隱現(xiàn),一頭清爽利落的寸板,小麥色的肌膚,五官充滿男人味的野性。
他有一半是在太陽下暴曬,可他悠閑從容,帥氣的腦門上不見汗?jié)n。
時棲望著他,舔舔尖銳的虎牙?!跋朐囋噯幔俊?p> 她這冷漠又充滿深意的話,不知為何有點勾引人。
戰(zhàn)修宇有些心癢,可看她眼神,沒有點這個頭。
這個不到他肩膀,看著人畜無害的女孩,是灰網(wǎng)的NO2。
他第一次見她,是在國外某無人區(qū)。她混身是血,身邊有幾只狼的尸體,而她卻頑強的活著。
重點不是這個。
是她帶給他們的信息,價值大到遠超他們想像,讓他們忙活整整一年才算告一段落。
對這種未知的危險人物,調(diào)戲要有個度。
戰(zhàn)修宇看她漂亮的眼睛,雙手拍大腿,坐起身?!耙寡纾阋X得熱,我們換個地方?!?p> 夜宴是她在灰網(wǎng)的代號。
做為特殊部門的人,戰(zhàn)修宇可能知道她的真實性名,但做人要遵守游戲規(guī)則。當然了,也是上面想保護她,所以便一直是叫她代號。
時棲斂著的眉眼有些燥。“我讓你找的人,怎么樣了?”
低冷淡漠的嗓音,帶著執(zhí)定的逼迫。
用不著換地方,更不想再浪費時間,她為了這件事可以忍受炎熱酷暑。
戰(zhàn)修宇收起調(diào)侃?!斑€沒消息?!?p> 時棲的眉頭微不可察的沉了分?!澳阕屛一氐暮3?,又約見的我。你要對我說的,就是這四個字嗎?”
“夜宴,別這么冷淡。我們這么久沒見,你又來了海城,見面喝喝茶聊聊天,不是應該的嗎?”
“我們還沒到這一步。”
“真讓人傷心?!?p> 時棲暴躁的想把半杯奶茶扣他頭上。
戰(zhàn)修宇見她想滅口的樣,伸手叫服務員要了一桶冰。
他夾起冰塊放杯子里,倒上酒?!笆菙⑴f,也是想告訴你,你要找的十五年前那個男孩,大概只是你的臆想。”
“確定?”
“我們看了十五年前你被綁架的所有新聞,最后警察找到你的地方,是海城旁邊的海鷗島?!?p> 戰(zhàn)修宇喝了口酒,搖晃著杯子。
金色的液體與冰塊相撞,在玻璃的折射下,在桌上投下游動的水紋光影。
他放下杯子,拿了塊冰,在桌上畫了個圈。“海鷗島四面環(huán)水,想要上去,必須是船或飛機。我們調(diào)取了你被關(guān)的那段時間,海鷗島周邊的所有監(jiān)控,除了一艘補給的小魚船,沒有任何船支去過那里?!?p> 時棲看著他畫的地圖,掙扎著?!翱赡軐Ψ剿院??!?p> 戰(zhàn)修宇畫了條路面到海鷗島的直線?!半x它最近的岸有十來公里,幾乎不可能有人做到,更何況他還是個孩子。”
“他不是很小。”
“夜宴,不管對方多大,都不可能游十幾公里去陪你聊天?!?p> 也是。
可能確實是她被關(guān)太久出現(xiàn)的幻覺。
大概是太孤獨了,所以才想有個人同她說說話。
時棲放棄的點頭?!澳銈兗热徊榱?,還查到其它線索嗎?”
戰(zhàn)修宇笑得痞氣。“想讓我們破案?”
“我在那里關(guān)了三個月,只是想知道,那些綁架我的人想做什么?!?p> “時間太久了,不太好查。”
“你們會有辦法。”
確實有辦法,并且已經(jīng)引起他們注意,正在著手深入查了。
戰(zhàn)修宇打量著疏離冷漠,眼睛又極其漂亮的女孩?!跋氩幌肴ヌ撕W島?或許可以幫助你記起些什么?!?p> 時枉垂下眼簾,細白的手指捏著奶茶杯?!安蝗??!?p> “你是失去記憶,還是不想記起?”
“有區(qū)別嗎?不管是什么,對于一個受害者,那都將是不想記起的事情,你們?yōu)槭裁匆@么苛責?”
警察讓她回憶,后媽讓她去看病,戰(zhàn)修宇讓她直面問題。
當這些事情沒有做好,反而怪罪她,指責她不夠堅強不夠完美。
為什么最后是受害者來承擔?為什么不是他們將事情解決好?
戰(zhàn)修宇聽她這話,心里一怔?!澳阏f的對,是我們做得不夠好?!?p> 他拿了她已經(jīng)溶冰的奶菜,打開蓋子,放進幾個冰塊。“這起案件我們會繼續(xù)查下去,有結(jié)果再告訴你?!?p> 時棲抿著緋色的薄唇,看桌上已經(jīng)被太陽烘干的地圖。“它不是起普通的綁架是嗎?”
她聲音很輕,眼神迷離,像是自言自語。
戰(zhàn)修宇頓了下,緩緩將奶茶放她面前。
時棲抬簾看他?!澳銈冇植皇蔷欤绻皇瞧鹌胀ǖ陌缸?,應該不會去浪費時間查吧?”
“不清楚,可能是因為你比較重要?!?p> “禿鷲來了海城。”
她這突然的轉(zhuǎn)變,讓人摸不著頭腦。
戰(zhàn)修宇卻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他們有過幾次合作。
更明確的講,是她接過幾次他們發(fā)布的特殊任務。現(xiàn)如果還想再友好合作,比如還想知道禿鷲這種人的動向,就得答應她開出的條件。
時棲望著他眼睛,執(zhí)定講:“不管你們部門對綁架案如何處置,你都要把你所知道的事情第一時間告知我?!?p> 戰(zhàn)修宇喝了口酒,瞧著她?!澳氵@是叫我叛逆組織?!?p> “我有權(quán)知道不是嗎?”
“這件事我需要考慮一下才能給你答復?!?p>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好奇,綁架案背后有多不可見人的秘密?!?p> “別想套我話?!睉?zhàn)修宇痞笑了下?!拔抑皇窃诤饬?,你帶來的價值,值不值得我冒這個險?!?p> 時棲沒說話。
她用不著推銷自己。
戰(zhàn)修宇仰頭喝完酒,“啪”將杯子放桌上,起身?!拔視俾?lián)系你?!彼f完喃喃自語:“畢竟太久沒犯事了。”
時棲看他要走,懶懶的問:“不抓人嗎?”
“我們的規(guī)矩,不見貨,不行動。”
戰(zhàn)修宇沒停留的走了。
時棲搖了搖帶冰的奶茶杯,咬著吸管吸了大口,就結(jié)帳去星麗。
確定身份還不行,要想完成任務,拿到賞金,得拍張照片做證據(j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