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鳴冤
京都府前，王媽媽看著大門上的刻著高堂明鏡的匾額，毅然決然舉起了手里的鳴冤鼓槌。
咚咚！鳴冤鼓一響，鼓聲如同天上雷鳴震耳欲聾。
鼓聲陣陣，驚動(dòng)了京都府的府吏。府吏大開門庭，叫小吏把王媽媽帶了進(jìn)去。街前街后的當(dāng)?shù)厝寺牭进Q冤鼓聲，聚集在京都府前，等著看熱鬧。
“這是誰(shuí)呀？”
“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事來？”
“等會(huì)不就知道了?！?p> 公堂之上，京都府尹路十三坐在高堂之上，大聲道：“堂下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王媽媽跪在堂下回答：“民婦王翠芬，前來狀告太常侍少卿李府二夫人殘暴無仁，殺害我可憐的兩個(gè)兒子。”
李府二夫人，那不是寇若蘭嗎。路十三一聽要狀告李府二夫人，思慮良久。他記得太常少侍卿李府二夫人寇若蘭是現(xiàn)任虎威將軍的親妹妹，他可得罪不起。
路十三一面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手下小吏去帶寇若蘭，一面私下里派人偷偷給二夫人傳消息。
路十三大聲道：“來人去把堂下控訴之人給本官帶上來！”
二夫人來到京都府站在公堂之上，狠狠地盯了一眼王媽媽，又同路十三相視一眼。
“堂下來著何人？”路十三大聲道。
二夫人按照章程回答了路十三的問題：“臣婦太常侍少卿李府寇氏?！?p> 路十三指著王媽媽，裝腔作勢(shì)：“你可認(rèn)識(shí)此人？”
“臣婦認(rèn)識(shí)，這人原來是我李府的一名婢女?！倍蛉巳鐚?shí)回答。
路十三又問道：“此人現(xiàn)在狀告你殺害了她的兩個(gè)兒子，你可認(rèn)罪？”
二夫人委屈：“大人冤枉??！臣婦久處后院，卻也知道國(guó)有國(guó)法，家有家規(guī)的道理。就算是給臣婦滔天的膽子，臣婦也不敢在府里殺人呀?！?p> 這話任誰(shuí)聽了也聽不出毛病，確實(shí)是這么個(gè)理，誰(shuí)殺人會(huì)蠢到在自己府里殺。
路十三轉(zhuǎn)向王媽媽：“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王媽媽一想到自己慘死的一雙兒子，顧不得那么多，就將自己多年里在李府替二夫人做的丑事全說了出來。
“請(qǐng)大人為民婦做主。”
京都府大庭里人聲沸騰，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有人道：“看她二夫人人模人樣的，原來是個(gè)蛇蝎婦女?！?p> 也有人道：“果然傳文不假，大家庭后院主母都是不一般厲害的人。”
……
二夫人怒不可遏，有種想要撕爛她的嘴的沖動(dòng)。
“路大人，她在攪弄是非，無中生有！”
還好提前知道了消息，二夫人早就想好了說辭，她沖王媽媽道：“你無憑無據(jù)，憑什么要誣陷我。我平日在府里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恩將仇報(bào)！”
路十三拍案道：“王翠芬，你可有證據(jù)證明是她殺害了你的兒子？”
王媽媽啞口無言，唯唯諾諾不知所言。
……
路十三又追問道：“那你可有證人？”
王媽媽恨自己在二夫人手底下做了那么久的差事，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背叛她，所以之前替二夫人做的事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而且證據(jù)、證人都被自己清理了個(gè)干凈，不留一點(diǎn)痕跡。
王媽媽實(shí)在說不出個(gè)什么來：“證據(jù)……證人……”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有人說道：“看樣子二夫人像是被污蔑的?！?p> “我看未必，或許是真的?！?p> 也有人道：“這個(gè)王翠芬看起來挺可憐的一人，也不像在說謊。”
路十三見王媽媽無話可說，趁機(jī)斷案：“一來你沒有任何證據(jù)，二來你沒有任何證人，現(xiàn)在本官宣判此案無效?！?p> 王媽媽哭個(gè)不停：“大人，民婦所說句句屬實(shí)，大人明鑒啊?！?p> “還請(qǐng)大人三思，為我兒做主！”
路十三用力拍在桌案上，根本不在意王媽媽，大聲道：“此案已了，無事退堂！”
二夫人奸邪地笑道：“恭送大人！”
看來為兒子報(bào)仇是不可能的了，王媽媽怪只怪自己行事太莽撞啦，沒有收集到證據(jù)就貿(mào)然來到了京都府。
現(xiàn)在自己一擊未中，恐怕是打草驚蛇了，按照二夫人的性格自己怕是活不過今天了。
王媽媽又想想，就算是自己有了證據(jù)、證人怕是也于事無補(bǔ)，成不了事。
依照剛才京都府尹草草斷案的情況，王媽媽笑自己愚不可及，不知天高地厚，二夫人出自將軍府誰(shuí)不畏懼她三分。
王媽媽大聲地哀嚎：“我可憐的孩子呀！娘沒用，不能把害你之人繩之以法，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p> 二夫人離開京都府時(shí)故意經(jīng)過王媽媽身邊，放了句話：“你就認(rèn)定是我害死了你的兒子，這般恨我！”
王媽媽斜眼看著二夫人，冷笑道：“不是夫人你還能是誰(shuí)，夫人是那種人自己不清楚嗎！”
“可憐我的孩子，孩子他爹在孩子們剛一來到世上沒多久就離世了，臨終前囑托我要照顧好孩子們，如今你害死了我的兒子，我有什么做不得。”
“竟然你不肯相信我，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倍蛉岁幊林樥f。
回到李府，二夫人喚了聲：“綠蘿?！?p> 一名女子走近二夫人：“夫人?！?p> “綠蘿，你去替我看看路大人?！?p> 綠蘿嗯了聲，退去。
路十三私府，綠蘿叫人通傳：“李府二夫人命我來感謝路大人，勞煩小哥通傳一聲。”
“好的，稍等?！?p> 門衛(wèi)匆匆趕去，路十三匆匆而至。
路十三笑臉相迎，叫綠蘿進(jìn)府一敘：“姑娘里面請(qǐng)?！?p> “謝大人?！本G蘿回。
一進(jìn)路府，綠蘿從衣袖里掏出兩根金條，按著二夫人交代的道：“這是我家夫人讓奴婢送給大人的謝禮！”
兩根金條黃燦燦的，閃閃發(fā)光，耀眼的很。
路十三笑瞇瞇地盯著綠蘿手里的金條，高興地接了過來：“竟然是二夫人賞臉，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綠蘿辦完差事，就回李府稟命：“夫人，路大人已經(jīng)收下了?！?p> “嗯！”
綠蘿正要走，二夫人就叫住了她：“綠蘿你等等?！?p> 綠蘿停住腳：“夫人還有事吩咐？”
她小聲與綠蘿說道：“……”綠蘿聽完，立即退下，誰(shuí)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