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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他不太聽話

第112章 和離

官人他不太聽話 兔南了 4014 2020-12-27 12:10:00

  圍攻白郅的死士并不是在直接朝他揮招,而是招招都是想尋機會揮向被他護著的鄒關鳶。又或許是因為害怕,也或許是因為別的因由,鄒關鳶都有些過于礙手礙腳,以至于他短時間分不開心神去留意別處,然而這群刺客并不會因此而忽略了另一處的重要之人。

  便是有較多的人保護著,自己也機靈地躲著,沈柚默還是難免險些被刺客傷到,而且她不確定,暗處還是否有人在拉弓上箭等候著時機,在無人留意時放一發(fā)冷箭。

  片刻后,進攻的黑衣死士似乎減少了一些,沈柚默便聽到流螢對她說,讓她先趁機尋一處躲避之處先暫躲著。

  雖然比較難,但沈柚默還是點了點頭,分心留意了一下四周,便很是幸運的,剛巧就瞧到了一處可以躲避暗箭的位置。

  就當沈柚默在掩護之下,想要往那邊跑過去之時,幾發(fā)冷箭便朝她快速飛來,便是身旁的流螢與折清反應再為迅速,也還是難免有一支箭被落下,正巧中了她的右肩,箭簇直接穿透了肩骨。

  沈柚默不知道自己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什么,也不記得自己又夢到了什么。她依稀感覺,在這渾噩之間,她好像又重新經(jīng)歷了幾回自己此前度過的大體好似相同,可又有所不同的三次人生,每經(jīng)歷一次,都會越發(fā)的心悶,悶到她都覺著自己就好像要直接這般去了一樣。

  但就像是老天在幫助她,亦或者是在耍弄她一般,她在昏迷的十幾個時辰后,終于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眼,便又是和先前重生之時,見到的第一人一樣,還是那個看著大大咧咧,實則容易被嚇哭的雪霜。

  雪霜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強裝開心地說道,只是說著還是忍不住落淚,“姑娘,你可算醒了,你都受了好重的傷……”

  沈柚默試著哈了哈氣,隨后才虛弱地張口說道,“不哭,姑娘還好好的呢?!?p>  說罷,沈柚默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看了一下周圍,只見是自己所熟悉的屋室布置,而非驛院的那處陌生又簡樸的屋子。

  “我們,這是回來了嗎?”雖然看著都很真實,但沈柚默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了句。

  雪霜點了點頭,又抹了抹再次流下的眼淚,“姑娘受傷后,侯爺便發(fā)了怒,與擺脫了糾纏的鄒樞使一齊將其余的死士殺了,隨后便馬不停蹄地回了度英城,回到了侯府,還命人先去入宮請了公主與孫太醫(yī)來。”

  沈柚默漠然地緩慢點了下頭,隨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著急起來,“阿娘與阿爹可知曉?我受傷這事可千萬不能被阿爹阿娘知道了,不然定然會來鬧的。”

  然而沈柚默一激動,便有些牽扯到了還未完全結痂的傷口,當即便吃痛地差點蜷縮起來,還哭著的雪霜就好像忽然間生了力氣,愣是沒讓她亂動。

  “姑娘可莫要激動,扯得傷口再流血便不好了?!毖┧p聲喊到,倒是還比沈柚默還更為焦急,就連眼淚都一時忘了繼續(xù)流,只顧著不讓她亂動牽扯傷口。

  沈柚默恢復平靜之后,便轉(zhuǎn)動著目光,直愣愣地看著雪霜,想要從中了解些什么。

  就只見雪霜低下了頭,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昨日剛回來是不知曉的,可見著姑娘遲遲不醒,又受了如此嚴重之傷,便有些些嘴快的,已經(jīng)去稟告了,想必現(xiàn)下夫人與公君就都已經(jīng)知曉了?!?p>  沈柚默睜著眼睛,有些哀戚地望著房梁,久久沒有吭聲。

  而就如同所猜想的那樣,一聽到這個消息,何怡語便什么都顧不及了,叫人套了馬車,一身樸素地就要過去,就連往日以和為貴的順國公也難得為此生了氣。

  “順國公,國公夫人,還請容小人前去通報……”安平侯府門口,看著風風火火趕來的順國公夫妻,門口候著的小廝當即就明白了因為何事,但還是壯著膽子要攔。

  何怡語當即一拂袖,怒急道,“通報什么,我又不見那沒心肺的安平侯,我只想見我女兒!”

  沈方也跟著悶聲道,怒意顯然,“你們都給本國公起開,不想想你們安平侯是何身份,也想攔我與我夫人?”

  見已然攔不得,兩名小廝也只好退開讓二人急匆匆、如火燎般地往內(nèi)院花落軒走去。

  “識趣的就別擋路?!币宦飞贤鶃淼氖绦l(wèi)與侍婢便有些數(shù)量,還不等她們行禮,何怡語便沖著前面大喊了聲,嚇得侍衛(wèi)侍婢們都站愣在了原地。

  但始終還是有些個膽子大的,非要攔下行禮,還滿口借口,著實讓人惱怒極了。

  “婢子參見國公爺與國公夫人,如今侯爺不在府內(nèi),不如婢子在前領路去偏堂可好?”葉錦偏在這時攔下了何怡語的去路,還很是沒眼力見地說道。

  畢竟是別人家的侍婢,何怡語多少還是忍了一下脾氣,“讓開,我們今日之事來見我女兒的,并不想見到你家侯爺。”

  葉錦聽言更是睜大了雙眸,更為杵在路中不肯走開,“直接見夫人……這恐怕不甚好,若不然還是國公爺與國公夫人還是等我家侯爺回來先吧?其實也不過是瞬許時辰,不必很久?!?p>  “面前不遠處便是花落軒了,若是你有些機靈的話,就不會在此攔著我們?!鄙蚍阶叩搅饲懊?,單手背在身后,板著一張臉說道。

  然而葉錦還是不為所動,仍舊不肯讓開,最后還是差了一旁的人將她拉開,這才得意繼續(xù)走。

  看著床榻上躺著不能隨意動,臉色還十分蒼白毫無血色的沈柚默,何怡語當即捂著嘴,眼眶發(fā)紅,身影也顫抖了一下,似有些站不穩(wěn),還是沈方抬手攙扶了一下才穩(wěn)住身形。

  “我可憐的默兒啊,可真是苦了你了……”

  “阿爹阿娘,您們怎么過來了?”沈柚默看著自己的爹娘,想要坐起來,但還是會吃痛地支撐不起來。

  何怡語連忙走過去輕輕按住沈柚默,“既然受了傷,便莫要亂動。”

  說罷,何怡語便側(cè)過身去,忍了一下情緒,隨后轉(zhuǎn)身看著沈柚默,半怪半憐道,“阿娘若是不來,還指不定你又會受些什么傷,遭些什么罪!”

  像是怕沈柚默憂心一般,沈方也在一旁勸慰道,“默兒放心,在來之前,為父已經(jīng)差人去調(diào)查了,定然讓你早日脫離這苦海……當初也怪為父,沒能看清楚這貌相?!?p>  沈柚默看著阿爹阿娘都對白郅感到很失望,心中五味雜陳,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要如何解釋才不算是在掩飾。

  “阿爹阿娘,其實……”

  何怡語當即便打斷了沈柚默的話,對此事沒什么好心情,“默兒,你莫要說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養(yǎng)好傷,原本就落下了些不輕不重的病根,而今又是受了如此嚴重的傷,若是不多加注意,怕是要更會留下些難以養(yǎng)好的病了?!?p>  說著,何怡語又嘆了口氣,“其余之事,你也不必憂心了,阿娘與你阿爹自會解決好,不留下任何一絲遺漏,讓你完完整整的回家,日后再尋一個更好的人家?!?p>  沈柚默倍感無力,見著是在認真地安排此事,可偏偏她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明來解釋此事,只能眼睜睜瞧著事情越鬧越偏。

  又小坐了一陣子之后,為了讓沈柚默好生休息,何怡語便拉扯著沈方走到了花落軒外,直到走出了好些距離才甩開了手,不滿又憤然道,“瞧你當初所認為好的姻緣,這下倒好,女兒還險些沒了,你要是不想個辦法到官家面前解開這樁宛若玩笑般的婚姻,你也就真別回來了!”

  沈方這時候是真的無話可說了,就只是連聲應下,心中也在打算著該如何辦。

  隨后,何怡語面帶審視地瞧了一眼周圍,又冷哼了一聲,“真是可笑,默兒如今身受重傷,而害得默兒如此的人卻成日不在府內(nèi),也不知又是跑到那個煙花柳巷之內(nèi)尋歡作樂了,杏花樓的名客常客,可真是名不虛傳?!?p>  此時,皇宮的一處大殿之內(nèi),沈謖眉目嚴正,氣勢威嚴不可侵犯,正坐在龍椅之上,目視著端正跪在地上的人,右手不停盤著手中的一塊圓潤的玉石。

  此時整座宮殿的氣氛異常嚴肅冷峻,便是守在外面的侍衛(wèi),都不敢正常喘氣,皆在屏息凝神,留意著接下來的事情究竟會如何。

  “白侯,也不知是朕給你的恩榮是否是太過多了些,竟然也讓你慢慢飄忽起來,目無尊法了?”沈謖忽而間站了起來,視線也從更高的地方俯視而下,眼神更是凌厲威嚴,“雖說此前是朕執(zhí)意要將寧知許配于你,朕也知曉這般賜婚定是會惹得諸多方面的不快與不滿,但便是再如何對此不滿不樂,該有的場面禮還是要有的,也并未有人刻意要為難什么,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讓場面演變成如今這般,叫人難以收場!”

  白郅只是垂頭跪著,聽著沈謖的話,沒有反駁也沒有應承,就如同木頭一般,沒有所動。見著他如此,沈謖險些被氣笑了。

  “確實是朕想得太過美滿了,倒是沒料到會有如此。”畢竟是自己一開始釀就得因果,沈謖便沒去一味怪罪于白郅,隨后又嘆息了一聲,道,“罷了,今日回去,你便與寧知和離了吧。此前你說寧知身上還有病根未除,想來你們二者也都是清白之身,倒也不必過于歉疚,便讓寧知日后能尋個更好的而人家吧?!?p>  沈謖說罷,抬手揮了揮,神態(tài)略有些疲憊,“你先退下吧,改日再定奪如何處罰你,這些時日你也不必上朝,安心照顧寧知便好?!?p>  等了片刻,白郅依舊沒有任何舉動,沈謖也不禁覺著疑惑,“怎么?白卿是想賴在朕這兒了是嗎?”

  沈謖拍了拍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也罷,你便在這人跪著,朕離開?!?p>  沈謖方走下殿階,白郅就突然俯身連磕了幾個頭,聲音很是響亮,“官家,臣,不愿與郡主和離!”

  ……

  “什么?!”何怡語直接拍桌而起,嚇得屋內(nèi)剛醒的沈柚默連忙忍痛偏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片刻之后,何怡語才意識到自己似乎過于激動了,便又平復了一下心緒,才說道,“都成如今這般了,他安平侯還想一輩子拖著我的默兒不成?就憑他成婚這一兩個月以來的表現(xiàn),若是還不和離,便是會引發(fā)出更大的災禍,我可不愿我的默兒活生生斷送在這里!”

  來報的侍官惶恐不安地答道,“和離一事,官家也已經(jīng)與安平侯說明清楚了,但安平侯自己主動說不愿,還說……”

  侍官說著,停頓了片刻,原本心情便不大好的何怡語,此時就更是不耐煩,“還說什么,莫要磨磨唧唧,難不成還想用我默兒的人生做威脅不成?”

  侍官連忙道,“夫人多慮了,安平侯未如此說過,只是安平侯言,寧可被撤去官位,也不愿與郡主和離?!?p>  聽言,剛準備要發(fā)作的何怡語愣住了,就連在場的其余人也都驚愕地沒了舉動。

  “你莫不是在胡言亂語吧,這般要緊事,可不是你一個小小侍官可以隨意說道的?!被剡^神后,何怡語當即便是不信的,甚至還覺著有些可笑,這般言語,未免也太過虛假了。

  但是侍官更是惶恐,就差要跪下去解釋了,“夫人明鑒吶,奴就只是一名小小的宮侍,不過是得了官家親口傳述,親耳聽聞,奴又豈敢胡言亂語啊?!?p>  “罷了,你先退下吧,之后我會去親自確認此事。”何怡語還是不愿意相信,便只是讓侍官先行離開,隨后又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亮起燈了的主屋,心中滿是哀愁。

  看了片刻之后,何怡語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花落軒的院門,神情冷漠,“如今出了事才說要彌補,又有何用,便是丟棄所有官位,只做普通百姓,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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