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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想抱大長腿啊

第二十章:大黃暴斃

我真的沒想抱大長腿啊 囗十力人 2096 2020-09-10 10:01:19

  在卡嘉的“傳授畫道”的催促下,梵高煙斗里的火苗驟明驟暗,雙腿不安地踱著步子,顯得有些焦慮。

  卡嘉蹙眉,問:“怎么,一宿的時間都沒想好,要現(xiàn)打草稿嗎?”

  “畫道五境為匠、實(shí)、意、化、創(chuàng)。

  連我這個前身后事共跨了四個世紀(jì)的老朽,也才觸到意境初階。而十二他連門檻還沒摸著,你叫我怎么傳道?”

  方枘心情黯然,四哥的意思很明白,我太loser,讓他無從下手。

  就像一頭大象教螞蟻舉重一樣。

  “看來,這傳道還是免了吧,教你點(diǎn)高屋建瓴的知識,增長些見識吧,也不罔來這一趟?!?p>  雖然很是失望,但方枘還是恭謹(jǐn)一笑,側(cè)耳聆聽。

  “畫臂修煉中,雙線并行。主線是五境,副線則是世界構(gòu)成五要素的掌握。

  這五要素分別為:

  物質(zhì)、時空、生死、靈魂與命運(yùn)、創(chuàng)造與終結(jié)。

  而且,各要素還有高中低之分。

  舉例說明。

  從精微控制的層次來看,在物質(zhì)要素的掌控中,低級者,只是針對固態(tài)現(xiàn)實(shí)中的宏觀事物。

  中級者,進(jìn)入分子級操控。比如你現(xiàn)在這副肉身復(fù)刻體,就是我用畫筆繪出的。

  高級者,則能進(jìn)入更精微的量子境界……”

  “好了!”卡嘉喊停。

  意識到自己聲線太高,把兩兄弟給喊得有點(diǎn)懵,她緩和了語氣說,

  “文森特,不要越級。要素掌控是意畫境后才能修煉的,你在拔苗助長?!?p>  梵高口里應(yīng)著,“好好好,算我多嘴。”

  卡嘉提醒:“讓我看,你的教授還是側(cè)重在提速上,要立竿見影的那種!”

  “好,我這就拋磚?!?p>  接著,梵高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方枘,問:

  “十二,在你看來,油畫大師和街頭畫年畫的,他們執(zhí)筆的手有什么區(qū)別?!?p>  方枘沉思了一會兒又一會兒,剛要張口答題時,又不自信是縮回了舌頭。

  卡嘉在一旁看著腕上的花表,催促道:

  “方枘,時間不多了。浩子正查看你家里的聯(lián)系方式,好像要發(fā)訃告?!?p>  聽到這個,方枘只好放棄,對梵高說:

  “學(xué)生愚鈍,解不了,求大師指教?!?p>  “好樣的,實(shí)在!”梵高更加欣賞這個小兄弟,“只有真正的智者,才敢稱自己愚鈍,其實(shí)我也……”

  “行了!文森特,你再墨跡的話,方枘會被火化的!

  現(xiàn)在不是你們惺惺相惜的時候。等完事后,我把你倆扔到一個媽肚里投胎,讓你們做雙胞胎好不好!”

  卡嘉真的等不及了,她懷疑梵高是不是想把方枘永遠(yuǎn)留在地獄里做伴兒。

  “看你急的?!辫蟾哂樞α讼?,才轉(zhuǎn)回到正題,

  “畫年畫的終其一生是在縮短……”

  說著,梵高做了一個手撫屁股的動作。

  方枘大悟:“大師,你是在說,他們的手終其一生也只在拉近手和菊花的距離,是吧?”

  “聰明!怪不得卡嘉對你情有獨(dú)……”

  “閉上!”卡嘉大喊,然后壓低聲音,“兩位繼續(xù),別說廢話?!?p>  能被大師稱贊,平生第一次有了絕對信心的方枘,繼續(xù)說:

  “和那些愚眉濁物不同,藝術(shù)家終極的奮斗目標(biāo)是,拉近手和靈魂的距離!對吧大師?”

  梵高像搗蒜一樣地連連點(diǎn)頭,臉上的鋼硬線條全部崩塌成了曲線,皺成了一朵綻放笑意的菊花。

  “行了,快走吧!”

  卡嘉邊催促邊親自動手,湮滅了爐膛里的源質(zhì)之火,把灰燼中剩余的源質(zhì)吸入手掌。

  在梵高不斷地請求:“給我留一點(diǎn)!”時,她才收攏了手掌。

  隨之,方枘的身軀破碎成霧,連眉心的火苗也消失殆盡。

  ……

  這時,躺在休息間的方枘也猛然醒來,他騰地翻身下床,在閻維浩驚喜的目光中走出休息間時,見眾人坐在馬扎上擦眼抹淚著。

  見方枘突然出現(xiàn),大家歡呼起來,跑過來噓寒問暖,問三道四。

  這時,已是中午時分,工期在即,卻白白浪費(fèi)了一上午的光陰。

  方枘瞥見三子坐在一旁,雙手抱頭,口中罵罵咧咧。

  當(dāng)瞅見他旁邊側(cè)躺著一動不動的大黃時,方枘驚問:

  “大黃它怎么了?”

  三子頂著紅腫的眼瞼,從一堆成品畫中揀起一根骨頭,送到方枘面前說:

  “大黃死了,它吃了這個?!?p>  方枘心里一驚,暗叫后悔!

  為了取證,他把誤食毒乳豬而死的老鼠讓閻維浩埋了起來。

  而幾塊剩余的毒豬骨,則因為不會腐爛發(fā)臭,而被他隨意扔到休息室床底。

  “從昨晚到現(xiàn)在,有誰進(jìn)過休息室?”方枘問。

  “這還用說?”三子橫了一眼瑟縮在墻角的閻叔。

  他額頭上有個包,嘴角還留有未干的血漬。

  除了閻維浩,還有經(jīng)常打掃衛(wèi)生的閻叔,沒人會到休息室。

  方枘對三子怒喝:“你怎么認(rèn)定是閻叔毒死了大黃,還把人打成這樣?”

  三子恨恨地說:“這老家伙前兩天說過,大黃要是在他村里,早就有人用毒饅頭給藥死了?!?p>  方枘走到那一堆零亂擺放的畫框堆中,見夾縫中散落著毒骨。

  更要命的是,大黃生前因為尋找骨頭,在上面折騰個夠嗆,而且還撒了尿,有大約百多幅畫都被沾染上了尿漬!

  真是雪上加霜!

  而且,這并不是負(fù)責(zé)碼放成品畫的閻叔的作風(fēng)。

  之前,他工作到位,碼得整整齊齊,可唯有這一次……

  “你過來!”方枘大聲命令著。

  大家第一次見方枘臉上怒火橫飛,心中一緊。

  三子更是握緊了拳頭,在外打工的他,視大黃為親人。

  閻叔走了過來。他雙手在前,微曲著。佝僂著腰,下巴揚(yáng)起,露出一副皺巴巴的乞憐的笑。

  方枘低頭望他一眼,嘆了口氣。

  背過身去,娓娓道來。

  “閻叔,你這是和我有仇哦。從我床下搜了毒骨,再趁大黃尿急時撒到畫幅上,然后喚它過來……一石兩鳥,毀了畫,也殺了大黃!”

  閻叔臉色瞬間青了!雙腿打擺,眼看就要跌倒的樣子。

  三子咆哮著沖上來,一拳把閻叔打飛,又奔過去,繼續(xù)毆打。

  慘叫連連、血沫橫飛。

  閻維浩大喝著住手飛奔過去,但被方枘半路拉住。

  兩人定定相視了一會后,方枘擠了擠眼,低聲說:

  “又不是親叔……再說,壞事做盡,他也該退席了。”

  冰雪聰明的閻維浩,瞬時心頭五味雜陳。

  海量信息量涌入他腦海。

  首當(dāng)其沖的,是閻叔手邊帶鎖的黑色筆記本,還有關(guān)于親哥閻維廣的反常舉動。

  也有關(guān)于毒乳豬、趙洪金、小洼村的……

  一股涼意突襲心頭,他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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