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頡利一聽,也是不由得點了點頭,他雖不知其深意,但也是甚至這趙德言之意頗有幾分道理!而且這聽著,也全然于他有利。
一旁的夾畢特勤阿史那思摩看了看此時他的可汗頡利的那番神情,自也是明白了那頡利此時的意思。
而后,這突厥頡利可汗處,便是經(jīng)過一番商討,便是已然決定派夾畢特勤阿史那思摩前往通傳大唐朝廷!
“可汗欲請一皇子親王和一中書門下等宰輔之臣,前往我處相談和談之事!”
阿史那思摩之言一出,整個顯德殿頓時嘩然。
自伊利阿史那土門擊敗柔然,建突厥汗國始,突厥便與中原王朝打了近百年的交道,有戰(zhàn)有和,如風(fēng)云變幻不一。
但就在這近百年的紛亂中,無論是北齊、北周,還有后來的隋朝,雙方合盟,最多也就是遣一朝廷大臣相談和談之事議,但絕無皇子前去之禮,再者當(dāng)今陛下不過二十有幾,皇子年長者,太子承乾,楚王李寬,漢王李恪之輩,也不過年僅八歲而已,如何前往相談會盟和談之議。再者,誰也保不準(zhǔn)這突厥是否真心和談,雖有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之禮,但蠻夷終歸是蠻夷,一切都是說不準(zhǔn)的!若是皇子身死蠻夷之首,雖可振奮士氣,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恥辱了呢!
“頡利可汗欲以朕之皇子隨一朕之肱骨宰輔之臣前往相談和談事宜?”李世民聽了阿史那思摩的話,半是驚訝,半是不滿地看著殿下的阿史那思摩,問道。
李世民雖滿臉憤怒之色溢于言表,然這阿史那思摩卻毫不在意,全當(dāng)不曾相見,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言道:“回陛下,我可汗卻是此意!”
“放肆!”阿史那思摩的話音還未落,坐于皇座之上的李世民便是再無什么君王之儀,怒斥著道。
古之君王,雖時有弱化與匈奴等蠻夷言行者,然也僅僅是遣一朝中大臣相談和談事宜便可,然卻無此等遣年幼皇子相談言和之理。如此這般李世民這般動怒也是情理之中罷了,那有一個君王可忍這些,何況還是李世民這般雄主可以忍受的!
此時,繞是底下大殿中的諸位將領(lǐng),也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朝著阿史那思摩喝罵了起來,紛紛請命,愿與突厥死戰(zhàn),仿若,只要李世民一聲令下,他們便要就此沖上前去,將那阿史那思摩生吐活剝似的!
那阿史那思摩草原出生,也曾相見草原王子,亦或者雄主入中原相談和談等事宜的,自是不會兒明白此時朝中這般表現(xiàn)的!此時的那阿史那思摩便是這般一震不解,有些發(fā)愣了!
旋即,那阿史那思摩便又起身,吉言道:“此乃我可汗之意,陛下若欲合盟,請務(wù)必答應(yīng)?!?p> 見此,李世民惡狠狠的瞪著那阿史那思摩,一臉決然的言說道:“若是朕不答應(yīng),你又如何?”
李世民少小從軍,少年雁門救煬帝,而后為大唐征戰(zhàn)四方,身經(jīng)百戰(zhàn),自是身隨一股殺伐之氣,滿身威嚴(yán)。再者,他也是久居上位之人,自是有一番上位者之氣的。二者渾然居于一身,繞是那阿史那思摩這般在草原久經(jīng)沙場之人,也是不由得有些背后發(fā)涼,直哆嗦起來!
不過阿史那思摩畢竟是草原雄將,自是對那自己的頡利可汗忠心耿耿,雖是這般情形,那阿史那思摩便還是硬生生的言說道:“陛下,此乃國家大事。那是我可汗之不可相改之會談之事宜,還望陛下三四而后行!”
李世民自是雄主,這些年哪受過這般氣,若非此時形勢所迫,恐怕現(xiàn)在那阿史那思摩便已然是一具尸體了!
冷靜了一番,這李世民方才喝叫道:“來人,將阿史那思摩押入門下省,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放出?!?p> “諾?!?p> 在大殿值守的幾名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上前將阿史那思摩押了出去。
阿史那思摩被押出去后,李世民看著滿殿的國之重臣,言道:“朕不欲是朕之皇子前往和談,諸位愛卿有何辦法?”
李世民之言一出,滿朝上下頓時一片沉寂。
頡利顯然是有備而來,而阿史那思摩也一口咬死了這個條件,要想與突厥和談,必要顯示誠意,而誠意便是必要遣一皇子前去相談,而突厥又硬氣至極,沒有絲毫讓步之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又有何辦法可言?
大殿中的氣氛太過壓抑,過了半晌,終于有人打破了這片沉寂。
“陛下,那突厥也是爹娘生的,自是肉長的,大不了就是打仗罷了,我就不信我們還弄不過那全土包子!”大殿中,一陣怒吼聲響起,眾人望去,竟是右武衛(wèi)大將軍、宿國公程咬金。
“此辱甚是辱國,定不可答應(yīng)??!”程咬金話音未落,尉遲恭等眾將便是站了出來言道。
“陛下,莫言聽信這般莽夫之言,軍國大事怎事一番言武了得的!”只見那長孫無忌站了出來言說道。
唐自不同于漢宋之朝,自是以武立國的,倒是沒什么好怕的??纱藭r那突厥之兵已入關(guān)中京畿腹地,這般敵強我弱之態(tài),勝率自是微乎其微,這般自是不可那般!
程咬金雖在那以長孫無忌為首的關(guān)中文臣之中自是甚是被鄙夷,然程咬金必也是名門出身,自是不在乎這些的!
朝中自是有一番規(guī)矩的,此時敢言說者多半是從龍之臣,亦或者宰輔之臣,那些隱太子,齊王罪臣,雖遭赦免,但身份敏感至極,左右不是人,自是不干言說半分的!
此時只見那尚書右仆射蕭禹起身,言說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此戰(zhàn)打不得。關(guān)中乃我大唐立國之本,若是出個什么意外,國祚不穩(wěn)呀!”
卻是這般,李唐立國,蓋以關(guān)隴貴族為基,關(guān)中大地為土壤,若是這關(guān)中生靈涂炭,關(guān)隴功勛死生殆盡,到時候可難保長期被他們壓制的山東門閥和江南門閥趁勢倒戈呀!
蕭禹之言,自是全身為國已,然此時的李世民正直盛怒之下,又怎聽得進去!
李世民怒目瞪著蕭禹,問道:“如此說來,你是要朕遣朕之皇子前去和談?”
蕭禹道:“這也只是相聊和談事宜罷了,有無什么大事!事情談了,回來便是了!”
李世民一聽,不由愁容道:“那突厥蠻夷粗鄙之人,若是相談不和,那我皇兒豈不折損在那里了?”
蕭禹當(dāng)即接著言道:“陛下,那突厥可汗也曾言要一宰輔之臣前往,陛下的皇子是人,難道我朝中臣子便不是人了么?”
蕭李世民聽此頓時再也無法忍受下來,當(dāng)即言說道:“書生之氣,安懂軍國大事!今日之事,便議到此處,退朝吧!”
思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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