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趕到葉丹愈的私宅之后,就給祁風清寫了信。祁風清拿著信來找舒清婉?!巴駜海饭玫搅?,你安心吧?!笔媲逋窨吭诖斑叺拿廊碎缴?,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那就好?!逼铒L清見舒清婉有些傷感,快步走到舒清婉身邊:“婉兒,是不是想孩子了。”
舒清婉點了點頭:“那小小的一團,卻能叫我牽腸掛肚。”祁風清溫柔的替舒清婉擦去了眼淚:“婉兒,別擔心,我已經寫信給你的父母了,他們很快就會和安兒團聚的?!笔媲逋裼行@訝:“我父母?”祁風清點了點頭:“上次你說,你總是骨肉分離,我便想到,讓你的父母和安兒在一起?!?p> 舒清婉思索了一會:“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逼铒L清微笑著安慰道:“你父母遁于江湖,老頭的手,還伸不到江湖中。”舒清婉突然想起來,祁風清之前說過自己的父母會假死:“兄長,你之前說,我的父母會假死是怎么回事?”
祁風清點了點頭:“你父母不死,老頭便會一直監(jiān)視著他們。我便安排一場假死,騙過了老頭的眼睛?!笔媲逋駬u了搖頭:“我想老頭不會輕易相信吧。”祁風清點了點頭:“的確,老頭前前后后派了五六撥人去查看,確認你父母真的已經入土,才安心的。”
舒清婉前前后后想了一遍:“難怪老頭這么急著對我下手,該是覺得我父母已死,我已沒有靠山,沒有價值,便想早早除去我,以絕后患?!逼铒L清點了點頭:“你父母如今已經改頭換面,在經營池宗的一處產業(yè)。”
舒清婉好奇:“池宗?”祁風清解釋道:“美姬閣的錢袋子,專門負責做生意。”舒清婉點了點頭:“哦,我只是聽說,卻還沒見到過池宗?!逼铒L清笑了笑:“這都城大半產業(yè),可都是池宗的。”舒清婉有些驚訝:“池宗的實力如此雄厚嗎?”
祁風清點了點頭:“這么多年,只有池宗一直發(fā)展的很好,池宗上任宗主還是都城商會會長。”舒清婉好奇:“那現(xiàn)在的商會會長是誰?”祁風清笑著說道:“自然是我這茗山第一富商了?!笔媲逋衩靼琢耍骸翱磥砝项^為了讓你當上商會會長,用了不少手段吧?!?p> 祁風清點了點頭:“爭奪會長之位時,我與池宗的現(xiàn)任宗主有過接觸。他自幼研習商賈之術,是個極聰明的商人,只是不知道,他對美姬閣的心思如何?!笔媲逋裣肓讼耄骸斑@個不急,有機會去會一會就知道了。”
葉丹愈端著一碗湯藥從外面走進來:“老遠我就聽見了,你現(xiàn)在就開始勞心勞神了?”舒清婉一臉諂媚:“葉神醫(yī)這是什么話,我怎么勞心勞神了,就是聽些小道八卦而已?!比~丹愈將湯藥遞給祁風清:“喂她喝下。”舒清婉看了看祁風清手中的湯藥,咽了咽口水:“葉神醫(yī),這湯藥,我還要喝多久?!?p> 葉丹愈冷哼一聲:“你若是一直這么郁郁寡歡的,這湯藥你就得喝一輩子了。”舒清婉愣了愣:“我,我沒有?!蔽葑永镞B空氣都安靜了。葉丹愈嘆了口氣道:“婉兒,你是豁達之人,安兒的事情,你該早早想通?!笔媲逋顸c了點頭:“我知道,可我現(xiàn)在夜夜都能夢見那小小的一團。”
祁風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骨肉分離,相思之苦,何其痛哉?!比~丹愈也嘆息:“早知道,當初不該讓你留下孩子?!笔媲逋駬u了搖頭:“孩子第一次踢我時,我便決定生下她了?!比~丹愈不解:“你若認為這孩子是你的恥辱,為何會想生下她?!?p> 舒清婉認真的看著葉丹愈說道:“孩子不是我的恥辱,我也不恥辱,恥辱的是他常博濤。齷齪不堪的是他不是我?!逼铒L清點頭認同:“這話不假?!笔媲逋駠@了口氣道:“我自入都城以來,便猜到我的命運。常博濤向我表白之時,我還想過,若是他為人不錯,嫁給他也是不錯的選擇?!?p> “可誰知,他竟做出那般無恥之事,叫我惡心厭惡。我無法原諒他,決定報復他。可這孩子,我卻恨不起來。”舒清婉說出了心里話。“我離家前,我娘曾給我一瓶藥。一次吃十顆便能去除這個孩子?!薄拔以胫覀€機會激怒常博濤,讓他親手打落這個孩子來報復他?!?p> 舒清婉頓了頓:“如今事情發(fā)展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報復了常博濤,還是報復了我。”葉丹愈恨恨道:“哼!也該讓常博濤嘗嘗這骨肉分離的痛苦?!逼铒L清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他的最佳時機。而且,他現(xiàn)在應該也是很痛苦的?!?p> 祁風清說完這話,看了看舒清婉。葉丹愈明白了祁風清話里的意思:“哎,這都城,看似繁華,卻叫人難受的很?!闭f完,葉丹愈起身:“你二人快快痊愈,我好繼續(xù)當我的快活神醫(yī)?!逼铒L清笑著說道:“那就要看葉神醫(yī)的妙手了?!?p> 夜里,萬籟俱寂,舒清婉起身披著衣服,走到院子里,坐在桌子邊,抬起頭看著天上的圓月?!敖袢盏脑铝琳鎴A啊?!笔媲逋襦?。
祁風清的院子緊挨著舒清婉的院子,因而聽到了舒清婉的動靜。他拿著披風,來到舒清婉的院子里,替舒清婉披好披風。舒清婉看了看祁風清,笑了笑:“兄長,吵醒你了?”祁風清笑著搖搖頭:“我睡不著?!笔媲逋窨粗铝粒骸靶珠L,你看,月亮好圓?!逼铒L清抬起頭看著月亮:“是啊,真圓?!?p> “我何時能團圓呢?”舒清婉呢喃道。祁風清看著舒清婉的側臉,認真的回答:“很快的。”舒清婉有些驚訝的回頭看著祁風清:“兄長,此話當真嗎?”祁風清點了點頭:“你身體本就羸弱,我會尋機報你病故,悄悄送你去和孩子團聚的?!?p> 舒清婉搖了搖頭:“兄長在這里,我哪里都不會去的?!逼铒L清伸手理了理舒清婉的頭發(fā):“婉兒,我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這是我的宿命,卻不是你的。這幾年能得你相伴,我已經很知足了。這段回憶,能支撐我好好地走完剩下的路。你也有你自己的路要走,只是,往后,我不能再陪著你了。”
舒清婉認真的看著祁風清,心中有些異樣的情緒,可她不明白這難過又悲傷的感覺是怎么回事。一滴眼淚悄悄的劃過舒清婉的眼角。舒清婉伸手摸了摸眼淚:“兄長,為何想到要跟你分開,我會如此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