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連下了幾天,江南水鄉(xiāng),琴川自不例外,河里的水都多了不少。
曦嗔橋本就是個石拱小橋,水一漫,隱隱地接連其間,人從橋上走過,像是從琴川水里緩步而出的仙人。
清晨,花盼錦和重年汲著鞋沿著小河邊散了一圈步才回錦園,順帶還買了點螺螄回去。
螺螄長于水質良好的湖泊河溪,琴川鎮(zhèn)里有專門飼養(yǎng)的人。
新鮮的螺螄直接泡水吐沙,清洗蒸熟后料酒辣椒調味悶燒,做法簡單,肉嫩滑又有營養(yǎng)。
幫忙洗凈了螺螄,重年抵著門看廚房里忙碌的背影。
花盼錦蓋好鍋蓋回頭掃了眼傻站著的重年,揮手將人轟出去。
“去找兩根針來,在我床頭柜里?!?p> 螺螄吃法簡單又有趣,只需用針挑開薄薄的螺螄厴拉出里面的嫩肉就可以吃了。
重年拉住步子不情不愿地被花盼錦推出去。
這間屋子里一共兩個房間,主臥和次臥?;ㄅ五\把大房間給了重年,自己住了小的。
小房間里古色古香,一進去,一股檀香的味道裊裊。
重年貪婪的深吸一口,抬步去床頭柜里翻找長針。
花盼錦的床頭柜里東西不少,都是些雜亂的小東西。
重年目光停在了一塊刻字的掛件上。
倉鼠似的小瓷玩意兒,上面刻了一個阮字。
錦兒母親的名字里便是有一個阮字,重年在花家的祠堂里看見過。
但是她母親身旁的位置上沒有寫別人。
按照祖制,那里應該是錦兒的父親。
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重年從沒聽花盼錦提起過她的父親。
好像這個人,從沒出現(xiàn)過一樣。
重年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伸手從繁雜的東西里找出針盒。
將兩枚細長的針攥在手里,重年看了眼瓷質的小倉鼠掛件,微微暖了眸,伸手滑過倉鼠的小臉才闔上抽屜。
錦兒喜歡倉鼠,原來是因為她母親。
前世,花盼錦不知道從哪里帶回來一只倉鼠,最普通的那種,十塊錢一只,在滾輪里跑的。
她要去跑綠化設計,就把倉鼠塞到了重年的車里。然后重氏集團的人就看了一天那小倉鼠在總裁的桌子上又跑又睡又拉。
晚上花盼錦來拿的時候第一次不好意思地朝他賠笑。
那是結婚后花盼錦第一次對重年笑。
也是因為這一次,兩人的關系才緩和一點。
想到這里,重年用手抵住了唇,輕笑出聲。
雖然前世有很多不愉快,但是兩人相處的點滴也是酸甜齊俱,等把錦兒騙到手了,他就一點點和錦兒講前世的故事。
只講好的地方。
退出去后幫忙擺好飯碗,花盼錦端著一盤螺螄和蔬菜出來,又吵著要喝酒。
重年連忙攔住人:“錦兒姐,下午你同學就來了,萬一你喝醉了怎么辦?”
他可不想和那人大眼瞪小眼,更不想錦兒喝醉的樣子被外人看到。
“是哦?!?p> 花盼錦蹙了蹙眉,暗道:“這死人妖真是,還沒來就讓我不得享受。”
吃螺螄不喝酒,美味都少一半。
“那等他來了,就指示他跑腿買早餐?!?p> 重年挑好螺螄放到花盼錦的盤子里,理所當然道。
花盼錦抓了一把用手一挑一塊肉,聞言斜挑著眉眼看著重年。
“嘖,年年,原來你這么壞心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