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
見許輕暖有些拘謹?shù)淖沸浅鞘遣豢赡軙鲃哟钤挼?,郁時安想了想,笑著主動開口道。
“你好,我叫郁時安,我是醫(yī)生,你在這里很安全,別怕?!?p> 郁時安的聲音很溫柔,輕輕柔柔的竟奇跡般地緩解了許輕暖心里的不安。
她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地捏了下,偏頭打量身旁的小姐姐。
許輕暖才23歲,剛出社會的大學生,從小被家里保護的太好,不知社會險惡,剛才的事就足以嚇壞她了。
這會瞧見一個溫柔漂亮的大姐姐,又聽說對方是醫(yī)生,許輕暖自然而然地就對郁時安放松了警惕,甚至產(chǎn)生了些許依賴。
“我叫許輕暖,謝謝你?!?p> 許輕暖眼里盡是感激,真誠的大眼睛閃爍著光,倒叫郁時安眼里閃過一絲驚艷。
這個小妹妹長得柔柔弱弱的,一雙水潤的眸像是會說話,不說男人,即便是女生也會心動吧。
郁時安暗自想。
“你多少歲了?我可以叫你輕暖嗎?”
郁時安遵循她的意見。
“前陣子剛滿23歲。”許輕暖咬了下唇道。
郁時安輕笑,“那我就叫你輕暖了哦,你可以喊我時安或者時安姐,我比你大,25歲了?!?p> “嗯,時安姐?!?p> 兩個人互相作了自我介紹,關(guān)系也瞬間親近起來。
郁時安把桌子上的紙巾給許輕暖抽了一張,給她擦一下臉上因為淚水而弄臟的妝容。
“輕暖,你來夜色有同伴嗎?要不要給他們打個電話?”
許輕暖搖搖頭,手里沒有鏡子,她只能摸索著往臉上胡亂擦了幾下。
“他們估計回去了,剛剛我去包廂看過,都走了?!?p> 將許輕暖拐過來的是她的大學閨蜜徐嵐,說是特地給她放松心情,還邀了一些她不認識的女生。
她離開包廂去洗手間前還特地跟徐嵐說叫她等她一起回去,結(jié)果她才出去了不過五分鐘左右,再回到包廂卻是一個人也沒有了。
許輕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路線不熟,心里又害怕,一個不小心就走錯了路,拐進了一條死胡同,之后就遇上了絡腮胡那群人。
現(xiàn)在心里放松下來,許輕暖心里自然有些不滿徐嵐丟掉她的做法。
她雖然看著單純,但不代表智商為負,經(jīng)過今天這件事她也算看清了徐嵐。
所以郁時安問起她的同伴,許輕暖第一反應就是不想讓她們知道自己剛才的遭遇。
許輕暖的面色不好,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唇,郁時安隱約能猜到什么,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么。
季衍銘心里記掛著他的小仙女,沒過多和絡腮胡他們糾纏,打的差不多了便叫保安將他們趕了出去。
心情愉悅的趕到包廂打開門,只見他的小仙女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fā)上,因為身上穿的是短裙,又長又白的細腿露出來,那肌膚,跟白玉似的。
季衍銘差點看直了眼,心里惦記著不能在小仙女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趕緊移開了目光,看向別處。
“那幫壞人我已經(jīng)打跑了,不用怕?!?p> 季衍銘一向是花花公子的樣子,說話沒個正形,也就之前和郁時安談話那次為了兄弟正經(jīng)一些。
現(xiàn)在這樣正正經(jīng)經(jīng)安慰女生,坐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路星城眉頭輕挑,意外地看了眼好友。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兒,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要不咱倆加個微信吧,以后你來夜色我給你免費?!?p> 季衍銘難得像個毛頭小子的和女生套近乎,他這莽莽撞撞的樣子沒討來許輕暖的歡心,倒是逗樂了路星城和郁時安。
沒辦法,實在是他眼里的喜歡太過招搖,叫人看不出來都不行。
許輕暖沒想到這個救她的男人這么熱情,姑娘臉皮薄,一下子便羞紅了臉。
磕磕絆絆的說:“謝謝你?!?p> “小事?!奔狙茔懶Φ脽崆椋驳皆S輕暖旁邊坐下,“你好點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郁時安看不下去了,她笑著咳了聲:“酒吧里有藥箱嗎?輕暖手上的傷要處理一下?!?p> “她受傷了?”
聽到郁時安的話,季衍銘反應了下,緊張的拉起許輕暖的手臂四處瞧,果真在手肘處看見幾處擦傷。
季衍銘忽然碰許輕暖的手臂,許輕暖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似有電流流過,有奇異的感覺。
她紅著臉掙扎了兩下沒掙開,既不好意思叫季衍銘放手,也不敢說自己不喜歡這樣。
只得繼續(xù)讓季衍銘握著手臂。
季衍銘一心關(guān)心著許輕暖的傷勢,根本沒注意自己的舉動有什么不對。
他心疼的看著白皙肌膚上硬生生多出來的幾道擦痕,忽然覺得對剛剛那幾個人下手太輕了。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坐在一旁的郁時安和路星城相視而笑。
看來這次季衍銘真動心了。
最后,郁時安給許輕暖處理好傷口就同路星城離開了,總要給剛剛墜入情網(wǎng)的某人一點機會不是。
季衍銘第一次遇見這樣嬌滴滴的姑娘,此前和別的女人耍的套路在許輕暖面前是一個也記不起來。
只憑著腦海中本能的想法說:“你要不要在這里玩一下,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你放心?!?p> 說完就后悔的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人家剛剛在這里受了驚,怎么可能還想呆在這兒。
他急急彌補,“你住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
明明一米八高的個子,在非洲曬了許久也算是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卻偏偏說話做事像個懵懂的男生一樣,許輕暖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挺有意思的,被陳敏源欺騙的傷心以及剛剛的驚慌消失了許多。
許輕暖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彎的,像極了那呆萌無害的兔子,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典型的江南美人。
季衍銘自詡也見過不少模樣的美人,可不知道為什么,許輕暖一笑,他就覺得整個世界都笑了。
“我有點累了,想回家?!?p> 許輕暖說話柔柔的,特人畜無害。
季衍銘自然滿口答應,許輕暖腿上有傷,走起路來一頓一頓的,他看不下去,突然上前一步蹲下去,長臂向后伸,直接將嬌小的人兒背起來。
“我的車離這兒有一段距離,你的腿不好走,我背著比較方便?!?p> 季衍銘嘴里解釋的頭頭是道,心里卻是直打鼓,怕人家姑娘拒絕。
季衍銘的動作太快,許輕暖嚇了一跳,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但見他的手交疊在后面,根本就沒有碰著自己。
畢竟人家救了自己,而且動作也很紳士。
許輕暖挑不出毛病,糾結(jié)了半瞬也就默認了。
“嗯?!?p> 季衍銘聽著背上的人兒極輕的一聲輕嗯,嘴角微勾,眼里有一抹得逞的笑意。
……
天色還早,郁時安硬生生在停了車后被路星城拉出去散步。
清戀灣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qū),小區(qū)外面臨近商業(yè)街,煙火氣息很足。
兩人手拉著手慢慢走著,誰也沒有開口,柔和的月光灑下來,營造出溫馨的氣氛。
之前路星城在老夫人面前夸下海口,說什么明年一定讓她抱上重孫,其實這都是路星城找的借口。
郁時安十二月份雅思考試,如果通過了年后便會遠赴英國留學。
兩年時間,那是她的理想追求,他不可能讓她懷孕破壞她的學業(yè)。
只是,奶奶那里要怎么圓呢?
一向自負的路星城此刻有些犯難。
要想奶奶接受時安,懷孕是最有效最快的辦法,所以那天他才會心一橫欺騙奶奶。
身旁的男人眉頭緊鎖,一看便是有心事。
郁時安開始以為是公司里的事,陪他慢慢走著,沒說什么。
可一邊走一邊想,在她面前男人好像還從來沒有煩惱過公司的事,所以……是關(guān)于他們的?
糾結(jié)了一會,郁時安還是決定問出口。
“星城?”
“嗯?”
郁時安看著他的眉眼,心里一陣溫柔,俏皮一問。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能說給我聽嗎?”
很少聽到郁時安撒嬌,想著事情的路星城聞言一怔,轉(zhuǎn)頭瞧著路燈下女人模糊的臉龐。
路星城看著她,郁時安也瞧著他,她看得見他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個小小的自己,忽地莞爾一笑。
手指輕勾住男人的中指,在他掌心撓了撓。
再次撒嬌,“真不告訴我嘛?”
路星城本就沒打算瞞著她,只是不知如何開口,難道要他說,他為了奶奶接受他們,給她接下了一個生孩子的任務嗎?
“當然不會瞞你?!甭沸浅窍肓讼?,說:“之前奶奶給我打電話,我想讓她早點接受你,于是向她保證明年一定讓她抱上大重孫。”
男人說完,眼巴巴的看著她,莫名有些委屈的模樣。
郁時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不就是生孩子嘛,她和他早就已經(jīng)那啥了,她也25歲不小了。
生孩子她是愿意的。
心里這樣想,嘴里也就順著說出了口,“我們努力點,明年也不是不可能啊?!?p> 路星城:……
他沒想到她居然這樣坦坦蕩蕩的同意了。
心里感動的同時,還真升起了一絲期盼,時安和他的孩子,一定很可愛很漂亮。
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想要孩子,還是得再等兩年。
兩年啊,貌似有點久,那時他都二十九歲了,算是晚育了吧。
路星城在心里默默想著。
過了一會,傻傻的郁時安終于反應過來,她有可能明年就去英國了,哪里還能生孩子呢。
“星城,明年要孩子會不會有點……”沖突?
路星城看了她一眼,她倒是想起來了她還要出國,他還以為她真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呢。
不過……她剛剛說的“我們努力點”?
路星城瞇了瞇眼,帥氣的眉毛在這一刻舒展開來,看來她覺得自己每天還不夠努力,去英國的補償是該再多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