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白發(fā)老頭似乎看出了一些端疑,旋即抬手制止道:“都住手,這小子或許留下來還有一些用處!
替命轉生術的逃跑范圍不過才十幾公里罷了,其余人趕緊去追那個妖女,千萬不能讓她活著離開這里!”
還好,白發(fā)老頭說話及時!
那一道道泛著彩光的本命法器,在距離司空惟敬身體不過咫尺的地方。
總算是全部停了下來,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隨后四十幾人全部收回本命法器,化作一道道流光飛逝遠去了。
而這時的司空惟敬已然是額頭見汗,背脊發(fā)涼,透著一股子的寒氣!
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慶幸道:“還好,差點就沒命了!”
不過他還沒有高興一會兒!
賣菜老叟在經過司空惟敬的身邊,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陰冷的看了司空惟敬一眼。
隨后面向白發(fā)老頭,不解的問道:“大當家的,你怎么不讓我們殺了這小子呢?”
聽到賣菜老叟竟然有意殺了自己的,司空惟敬當即翻了個白眼,冷冷的盯了賣菜老叟一眼!
說道:“喂喂喂,老人家,我跟你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一言不合便要殺我,也太蠻不講理了吧!”
賣菜老叟一聽這話,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大喝一聲道:“聒噪!”
緊接著,一掌打在了司空惟敬的脖頸處。
因為對方出手的速度太快了,司空惟敬根本來不及反抗。
只感覺那一瞬間,天暈地轉,整個人兩眼一翻便跌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白發(fā)老頭見到賣菜老叟的舉動,并沒有出手制止。
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司空惟敬,語氣的冷淡的說道:“暫時還用不著殺他,我見眼前這人的修為境界不過才肉身境四重天罷了,
卻能夠讓那妖女將他當作替身逃跑,兩人必定是相識的,所以留下他對我們而言,或許還有點用處!”
賣菜老叟聽完,默默的點了點頭!
接著,指了指地上的司空惟敬,繼續(xù)說道:“那他如何處置呢?”
白發(fā)老頭沉吟了片刻,忽然將腦袋抬起,雙眼注視著妖女逃走的方向。
徐徐說道:“先將他關入地牢吧,等我們搞清楚了他與妖女之間的秘密,再殺他也不遲!”
賣菜老叟再次點點頭。
也不再廢話,一只手拎起地上的司空惟敬,身影一晃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
另一邊,等到司空惟敬再次睜開雙眼,甩了甩有些眩暈的腦袋,然后仔細打量著自己身處各地時。
卻愕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身處在了一片巨大而潮濕的石牢之中,而且自己的儲物靈戒也不見了。
更可怕的是,周圍的地上遍地白骨,前方更是有著一面,類似于前世古代監(jiān)獄中的鐵柵欄恒立。
讓他根本出不去!
而就在他正欲雙手撐地起身時,忽然感覺手中好似好抓到了什么堅硬的石頭一般。
拿過來一看,這赫然是一具死人骷髏頭!
嚇得他當即將手中骷髏扔在一邊,口中驚呼出聲道:“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還有死人骷髏存在著?”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說道:“別叫了,此地乃是黑風老祖建立的一處秘密監(jiān)牢,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搭救你的!”
聽到身后有聲音傳來!
司空惟敬眉間微皺,趕忙轉過身來。
果然,在巨大監(jiān)牢的一個角落正盤膝坐著一位衣服破爛,頭發(fā)散亂,面容枯瘦如材的老者。
同時,他還意外看見,老者身旁不遠處,還有一位身穿灰色長衫,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
不過對方這會兒的樣子,非常狼狽,好似受了驚嚇一般,整個人蜷縮在角落,哆哆嗦嗦的顫抖個不停!
恰巧這會兒,司空惟敬忽然回想起邋遢老者說起過。
此地乃是一片監(jiān)牢!
這讓司空惟敬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眉頭輕皺的看了一眼邋遢老者,問道:“監(jiān)牢,那你又是誰呢?”
邋遢老者淡淡說道:“一個被困的囚徒罷了,名字早就忘了!”
司空惟敬又問道:“那老先生,你又是如何被關在這里的呢?”
邋遢老者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繼而反問道:“這時間太長了,我都快不記得了!
對了,小子,你又是怎么被關進來的呢?”
司空惟敬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邋遢老者,眼轱轆一轉,立刻抬手摸了摸腦袋。
搖晃了一下說道:“或許是剛才進來的時候摔壞了腦袋吧,具體的情況我也記不太清了!”
就這樣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對視著,心中各自暗罵了一句!
老狐貍!
小狐貍!
過了一會兒,兩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邋遢老者首先打破了沉默,開口笑道:“真是個有趣的小家伙,比前段時間進來的那家伙強多了!”
說完,邋遢老者轉過頭,嫌棄的看了角落處正涉涉發(fā)抖的年輕男子一眼。
司空惟敬淡淡一笑,看都沒有看角落中的年輕男子一眼。
只是眼神一直緊盯著對面的邋遢老者,隨后緩緩手說道:“既然,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咱們也別那些虛的,彼此坦白一點吧!”
邋遢老者點了點頭,說道:“老夫散修是一名,名號百難。
很多年前,曾與黑風老匹夫打了一架,后來輸了,就被那老匹夫一直困在這里了!”
聽到對方也是修行中人,還是一位散修!
司空惟敬當即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同樣是一介散修,名叫鐘華,見過前輩!”
百難老人沉默的點點頭,隨后說道:“那現(xiàn)在你可以說說,自己是怎么被關進來的嗎?”
“唉,這說來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司空惟敬隨即便說起了,與那日在妖女蔡欣芮面前說過的同樣的謊話!
說自己因為紅顏知己意外失蹤,然后怎么一路尋到了奉州境內……
之后,他又添油加醋的將自己怎么遇見那個陰陽鬼教的妖女……
然后又是怎么被對方威脅、誆騙,當作替身的事情……從頭到尾的細說了一遍!
就在司空惟敬講得聲情并茂的時候,他卻沒有察覺。
百難老人在聽到司空惟敬提及那個妖女出身陰陽鬼教的時候。
眼中忽然有一道精芒一閃而過,眉間也輕輕的微皺了一下!
不過眨眼間,便被他用笑意掩藏了過去。
隨后,打趣道:“喲,看不出來,小友你這經歷還真是夠曲折淋漓的嘛!”
司空惟敬嘆氣一聲,自嘲道:“唉,我這確實是夠冤枉的呀!”
“冤枉嗎?”
百難老人輕笑了一聲,指了指墻角蜷縮著的年輕男子。
繼續(xù)道,“那你跟他比起來,或許是還算是好的了吧!”
司空惟敬眉間微皺,順著百難老人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年輕男子,不解道:“不知,他又是怎么進來的呢?”
百難老人回憶了一下!
面帶苦澀的緩緩說道:“聽他說,前不久,他所在的家鄉(xiāng)曾被黑風寨的馬匪搶掠一空。
他的家人們,因為奮起反抗,全部被黑風寨的馬匪打死了。
而他心愛的姑娘也被黑風寨的馬匪搶走,準備抓回去當壓寨夫人。
而他自己,現(xiàn)在也被關在了地牢中等死,你說他是不是比你還慘呢?”
聽完百難老人的講述,司空惟敬忽然靈光一閃,好似抓住了某個關鍵點!
臉色焦急的詢問道:“不知道,他叫什么,家鄉(xiāng)籍貫何地呢?”
看著司空惟敬臉上著急的模樣,百難老人眉頭一皺,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不過,他也沒多想什么,再次回憶了一下!
然后,不急不緩的說道:“據他說,他姓王,他的家鄉(xiāng)好像在益州東玄郡城的一個偏遠山村吧?
至于,他居住的村落具體叫什么名字,他好像沒說!”
益州,東玄郡城的偏遠山村,而且還姓王!
這不剛好對上了嗎?
想到這里。
司空惟敬立刻瞪大了雙眼,緊緊的死盯著角落里的年輕男子,嘴角不由得上揚起了斜斜的弧度!
心中呢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你就是那個送信的王秀才嗎?”
霎那間!
司空惟敬頓時陷入了一片回憶之中,臉色變得無比的傷感。
回想起原身主人李惟敬的離奇死亡,李家八百多口族人的慘死,還有表哥李真俊之死……
司空惟敬的雙瞳在一瞬間,好似充了血一般,布滿了血紅的蛛絲網!
不過,他為了確定百難老人所說的話一切屬實,還是收斂起了心中的殺意!
隨即站起身來,面色陰沉的一步步走到了年輕男子的跟前。
百難老人看著眼前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殺意的司空惟敬,眉頭再次一皺!
不明白,司空惟敬為何聽聞了年輕男子的家庭住址后,臉色忽然一變,變得像要殺人一般!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出于好心,他還是關切的朝著司空惟敬喊道:“喂,小友,你這情緒不太對勁呀,你這是怎么了?”
可惜,司空惟敬此刻壓根沒空搭理他,好似也完全沒有聽見對方在喊他一般!
只是沉默無聲的走到了年輕男子的跟前。
啪的一聲!
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年輕男子的臉上。
接著,直接薅起對方蓬松的頭發(fā),說道:“小子,如果不想遭受一些皮肉之苦的話,現(xiàn)在我問,你答!
如果這其中,你有半句隱瞞于我,老子立刻扭斷你的脖子,讓你去地獄跟你的親人們團聚!”
年輕男子被打得當場一懵,正打算起身反抗!
卻迎面看見司空惟敬那一副幾乎要殺人架勢和那雙漸漸泛紅的雙瞳。
嚇得他頓時咽了口唾沫,額頭汗水直冒!
趕忙搖搖頭,慌慌張張的說道:“你是誰,別殺我,別殺我,你要問什么,我全部告訴你!”
司空惟敬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心里的躁動不安的情緒。
接著,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做什么的,家住在那里,全部如實的與我交代一遍,聽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