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天過去。
正如段琰所預(yù)料,自從收拾藍武幾人后,第八宗就再沒有人找過他的麻煩,近幾天過得也是快哉快哉。
數(shù)日的艱苦修煉,令得段琰不斷在第八宗門內(nèi)與無情崖之間來回摸爬滾打,雖說是辛苦,但同時段琰與第五組內(nèi)的學(xué)生,關(guān)系潛移默化間變得愈發(fā)的緊密。
不少人此時都推舉段琰為五組的領(lǐng)頭大哥。
對此,段琰很謙虛的擺手拒絕,表示自己萬萬不是做大哥的料。
實際上段琰是考慮到,做大哥的弊端多,好處少,還是不做的好。
壞事大哥來抗,好事一起分享,這樣的事情,傻子才做。
其實現(xiàn)在就挺好,五組內(nèi)的事情都扔給牧鳴之干就好了。
至于其他。
自那天徐傾城上去伏地門回來后,第八宗的門面就發(fā)生了些微的變化。
門面是一塊巨石。
巨石矗立在第八宗的正中央。
巨石上面從徐傾城回來之后,就開始浮現(xiàn)著新生的實力排名。
只能顯示一百人。
段琰的名字高居榜首。
段琰。
大大的兩個字,在上面高亮無比。
因此,這也一度讓段琰在第八宗內(nèi)聲名遠播,成為絕大多數(shù)人,所追逐,甚至想要擊敗的目標(biāo),而且,其中還不乏有許多女學(xué)生。
相比起,段琰擊敗藍武那一會兒,現(xiàn)在的段琰可是出名多了,許多時候,經(jīng)過某一處的時候,還有不少長相俏美的陌生女學(xué)生打起招呼,議論紛紛呢,暗送秋波的也有。
人怕出名豬怕壯,段琰既不怕出名,也不怕壯,甚至,還很享受。
每每經(jīng)過此地,段琰都會多看幾眼,表示對天宗新生實力排名的敬重。
這么輕易就拿到第一了,天宗也就馬馬虎虎吧。
段琰是真的得意。
但也很理智。
盡管他是第八宗的新生第一,但在第八宗內(nèi),還是有很多人比他強的,尤其是那些往屆的學(xué)生。
那些人都不是現(xiàn)在的段琰可以去招惹的,不過在知道宗門的規(guī)矩之后,段琰就有些有恃無恐了。
在這里,往屆的學(xué)生不能對新生出手,如有違反者,后果很嚴(yán)重,甚至還有被驅(qū)下天宗的可能。
反而新生卻可以向往屆的學(xué)生發(fā)起挑戰(zhàn)。
聽上去,往屆學(xué)生是牛逼哄哄的一群人,在段琰了解之后,其實這群都是一些可憐人。
第一次新生比拼中,如果沒有被伏地門的長老看中,那么等待他們的就是為期五年的宗內(nèi)訓(xùn)練。
也就是說,如果分配到第八宗,他們就得在第八宗呆上五年。五年之后,他們還有一次機會可以上伏地門,不過相比起新生時期,那自然難度加倍。
如果兩個五年之后,還是沒有被選上,那么就只能再等下一個五年,如此類推,每過去五年都有一次上去伏地門的機會,當(dāng)然上去的難度將一次會比一次更為困難。
倘若數(shù)個五年后仍然未能上伏地門,那么基本就等同于被伏地門的長老門放棄了。
最直接的表達方式就是,你不行!
但即便是如此,仍然有許多學(xué)生,對此趨之若鶩!
他們不愿意放棄,好不容易才上到天宗,若是不能到伏地門,那將是終身的遺憾。
然而,事實卻是十分殘酷的。
宗門的人根本就不會考慮這些,他不會考慮你付出了多少,在天宗人眼里,他們永遠就只有兩點,其一是強者,其二是天賦異稟,擁有成為絕世強者的潛能。
其二有一,屆時天宗必將傾盡所有去培養(yǎng)。
然而真正能夠得到這份殊榮的,卻寥寥無幾,更不用說這些連伏地門都進不去的學(xué)生了。
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又被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這是天宗對學(xué)生的折磨。
學(xué)生們恨天宗,但是又不能沒有天宗。
了解過他們的段琰,同情的同時,也對他們隱隱有些敬佩了起來。
但段琰的腦門總是很奇特。
他關(guān)注的重點不是這個。
他所能想到的是,如果新生對上往屆的學(xué)生,新生需要擊敗往屆的學(xué)生,才能進去伏地門的話,那往屆的學(xué)生,一定會很兇殘吧。
他們努力五年又五年,仍然不被伏地門看中,一個新生想在他們身上取下勝利,從而進去伏地門,那……嘖嘖,那不是找揍嗎?
所幸,在這里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因為到時長老門,會親自下來,挑選自己對眼的學(xué)生,就像白攸蘭上次一樣。
基于這一點,段琰心里也就沒有那么擔(dān)憂了。
再怎么說,自己也是新生第一呀。
自己應(yīng)該能上的。
只要長老們眼睛不瞎的話。
不然,真要對上這群人,那恐怕,不大妙了!段琰一想到,那五年又五年的折磨,就有點心心慌慌。要是只打新生那還好,新生人數(shù)雖然很多,有民間招生處來的一千一百多人,還有各個郡國皇宮內(nèi)的總數(shù)加起來的五百來人,但不過自己還是新生第一??!
另外這里的人,又不是全部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到了八大宗,那些人,招惹不了自己,自己也招惹不了他們,自己是屬于第八宗的,那就只能按第八宗的身份來算。
“今天的修練就到這里吧。”徐傾城站在唯美的黃昏底下,人群的中央,看著坐在地面的學(xué)生道。
“呼……徐導(dǎo)師能不能換個修煉方式,每天都這樣,我都快累死了?!?p> “這就是最簡單的?!毙靸A城道,“都去吃飯吧,然后早點休息?!?p> 說著,徐傾城便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修長的背影在黃昏底下愈發(fā)走遠,直至消失不見。
“害,真不知道天天這樣圖著些什么,其他分組都開始修煉功法了,我們這組卻每天都這樣。”望著徐傾城的背影,一人有些無奈道。
“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一人揉著發(fā)酸的小腿,也是道。
“別說了,去吃飯吧,今天能這么早就不用修煉,也是少見了。”牧鳴之將腿上的石鐵卸下,笑著道,“一起去吃飯,段…”
牧鳴之順著段琰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此時的段琰正看著遠處一人,那人身材高大魁梧,虎鼻熊眉,走起路來很有一番氣勢,就是有點手腳不麻利。
“段琰,你看著陸明做什么?!蹦柳Q之眉宇輕擰,他有點好奇,不過話說回來,陸明近幾天來,貌似越來越慘了,現(xiàn)在連走路都困難,而且還鼻青臉腫的。
一天比一天慘。
真不知,藍武那群賤人,對陸明做了些什么。
“走吧,那些事也不是我們能夠去干預(yù)的?!蹦柳Q之雖然很同情陸明,但是同情歸同情,他也沒有辦法。
段琰點了點頭。
黃昏散去,黑夜來襲,春季的黑夜依舊來得要早些。
段琰早早就吃飽飯,洗好澡,然而他今天的工作仍然沒有完成。
徐傾城所指的盤坐,僅僅是坐在原地,不需要運起靈力。
這樣做,其實更多的是為了靜心。
要知道,心境的對于任一修煉者而言,其要求可是幾乎達到了挑剔的地步,倘若修煉沒有一個不急不躁的心境,那注定走不遠。
許多人就是因為心境差,只顧著提升修為,卻忘了初心,導(dǎo)致走上邪門歪道之路。
往往是神是魔,就在一念之間。
躁,是修煉的大忌!
段琰不知道自己判斷得對不對,但是每日清晨的打坐,確實讓他相比起以往更為耐性了。
兩個多小時后。
段琰盤坐完。
段琰取出儲物袋,不過這時眉頭卻是一皺,隨即段琰打拍了一下額頭,他好像把儲物袋落在無情崖了。
望著空蕩蕩的床,又看看了窗外。
距離貌似有點遠啊!
思來想去,最后段琰還是覺得算了,明天再到無情崖取回吧。
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段琰罵了自己一句腦殘。
倒在床上片刻,段琰大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現(xiàn)在就去取回吧,明天再取的話,萬一不見了呢?
里面的衣服雖然不大重要,關(guān)鍵是,惜顏丫頭給自己弄的那幾副畫,還在儲物袋那里啊!
“我日!我真是服了我了!”段琰狠狠的抓了把頭,然后穿上鞋,氣呼呼的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由于沒有了石鐵這個累贅,段琰的身形飛快,但是山路卻不好走,還濕淋淋的,一路的泥濘。
所幸,還真如段琰所想,儲物袋真是落在無情崖了。此時儲物袋,正被一塊小石頭壓著。
“哎,服了服了?!倍午弥鴥ξ锎?,好像在罵嗆。
這一切都是儲物袋的錯。
都掉下來了,為什么還不提醒自己!
將儲物袋塞進腰帶,段琰正想回去,卻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徐導(dǎo)師,你怎么在這里?”段琰回頭,見到不遠處,有一人從黑漆漆的叢林背后走出。
此時的徐傾城穿著一身青色素衣,雪白的肌膚下,全是汗水,連衣衫都濕透了。
段琰很愕然,徐傾城那么晚為何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么晚不休息,你跑來這里做什么?”徐傾城那一雙杏目盯著段琰,她也很是疑惑。
段琰只好將緣由解釋了一遍。
徐傾城聽后不悲不喜,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美眸在段琰身上流轉(zhuǎn)片刻,語氣有些溫柔的道:“陪我聊會?”
段琰神色呆了呆:“我?”
不是段琰不愿意,只是段琰很意外,自己與眼前這個漂亮的妙齡美少女,貌似交集不多吧,雖然每天都在一起訓(xùn)練,可訓(xùn)練,她好像壓根就沒怎么重視過自己,也不大跟自己說話。
現(xiàn)在怎么居然想到要跟自己聊天了?
難道自己看上去,很能聊嗎?
“呃…好吧?!倍午恿松宇^,看著徐傾城那一張臉蛋,好像不大好拒絕,最關(guān)鍵的是,段琰總覺得,徐傾城今晚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