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門?
李一一雖然常年待在師門,但對這個門派還是有那么一點耳聞。
傳聞,紫霞門只收女弟子,而且是貌美的年輕女子,還必須是完璧之身。
破劍門惡名遠播,到時候肯定會遭到幾大門派的聯手打擊,此去云夢山,只怕是兇多吉少。
面前這個娘們貌似智商不高,自己何不拉一個盟友,到時候在大比中,也多一分保障。
李一一腦子轉得飛快,瞅了她兩眼,旁敲側擊道:“那個……輕舞小姐,你們紫霞門這次來了多少人???”
“你問這個干什么?”獨孤輕舞瞬間警惕起來,好不容易收回去的寶劍再次扯了出來,輕車熟路地往他脖子上一架,“說!你是不是想打探門派機密?”
李一一伸出兩根手指,把劍刃挪開:“我這是關心你,你想啊,你出來這么久,你那些師姐師妹的,不得擔心???你居然這么想我!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
“她們?”獨孤輕舞自嘲一笑,“她們巴不得我死了最好?!?p> 這話瞬間激起了李一一的八卦屬性,追問道:“為什么?你搶她們男人了?”
“你才搶她們男人了!你會不會說話?”獨孤輕舞把眼一瞪,再次將長劍駕到了他脖子上。
李一一將劍推開,悶聲道:“聊得好好的,能不能不要動刀動劍?傷了人怎么辦?到時你不還得帶我去看醫(yī)生?還不得賠我醫(yī)藥費?劃算嗎?”
或許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獨孤輕舞將長劍入鞘,倒背著手說:“那是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了?!?p> 說得誰稀罕知道一樣。李一一撇了撇嘴,不再說話。背靠著大樹,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喂!”
剛安靜沒一會兒,腳踝便被踢了一腳。
李一一閉著眼不耐煩道:“干什么?”
“我……”獨孤輕舞欲言又止。
“你什么你?有話就說?!焙竺孢€有半句憋在了肚子里,省得一會兒她又拔劍相向。
“我想……”
“嗯?”李一一睜開眼,看著她憋紅了臉,立馬坐直了身子,一手護襠,“你想干什么?都說了,我是正經人,不可能屈服的!你忍不住了,別來找我!”
這登徒子!三言兩語便把自己形容得跟個饑渴D婦似的,獨孤輕舞氣得牙癢,差點就拔劍捅了過去:“你想什么呢?你信不信我一劍把你閹了!”
李一一沒好氣道:“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要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覺,撩撥我作甚?我只想當個安靜的美男子,怎么就那么難!”
“你!”獨孤輕舞狠狠瞪了他一眼,猶豫片刻道,“我……我想噓噓。”
“噓……”這踏馬關我屁事?。坷钜灰缓芟肱_這蠢女人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是裝的豆腐渣還是大腸,沒好氣道,“你噓你的啊,不用給我申請?!?p> “我……”獨孤輕舞朝黑暗深處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我有點怕……你陪我去?!?p> “你說什么???”李一一震驚不已。
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有女人對自己提出這種奇葩的要求!
看著黑漆漆的樹林子,獨孤輕舞咬了咬牙,紅著臉道:“我是說,你陪我去……噓噓。”
李一一指著自己的臉,認真道,“你確定讓,我,一個帥得驚天動地的大老爺們,陪,你,一個女人,去撒尿?”
獨孤輕舞很是羞恥地點了點頭——她是真的怕黑!
“不是,你這什么癖好?”李一一一臉怪異地看著她,“你一個人尿不出來?還要人陪啊?”
“才……才不是呢!我……我就是怕黑!”獨孤輕舞氣得一跺腳,差點就噴了出來。
“怕黑?”李一一以手撫額,“我說,親愛的獨孤大小姐,你怕黑,你還半夜出來洗澡?你……”
看她實在是憋得難受,眼淚又開始打轉轉,李一一沒再繼續(xù)說下去,站起身,剛走沒兩步,又警惕起來:“先說好??!這次是你自己主動叫我陪的,別一會兒又誣賴我偷看你撒尿!”
“我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嗎?”獨孤輕舞一臉不快。
“呵呵……”李一一干笑兩聲,沒有回答。在他心里,這婆娘還真就是這么個人。
跟著她在林子里走了一陣,李一一有些不耐煩了,停住腳步:“我的大小姐,你撒個尿還要選個風水寶地嗎?你就不怕尿褲子?”
“我……”獨孤輕舞輕咬貝齒,“不行,這里月光太亮了?!?p> 李一一氣樂了:“撒個尿而已,你要不要這么挑剔?。繘]月光你怕黑,有月光怕曝光,做人要不要這么糾結?你繼續(xù)墨跡,尿褲子里了,我可不會給你洗!”
“誰要你洗了?”獨孤輕舞哼了一聲,四下里看了看,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小心翼翼地朝旁邊的草叢里走去。
一陣寒風吹過,獨孤輕舞渾身一個哆嗦,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更是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下意識地往旁邊跨了一步,結果背脊不小心碰到身后的小樹,立馬激起身體的連鎖反應,感覺膀胱仿佛要爆炸了一般,差點就尿了出來。
當下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把對于黑暗的恐懼,以及不遠處還有異性的羞澀,統(tǒng)統(tǒng)都拋之腦后,銀牙一咬蹲了下去。
身后傳來一片嘩啦啦的水聲,李一一暗道一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直接伸出手指頭塞住了耳朵。
這一舉動恰好被獨孤輕舞看在眼里,忽然覺得,這個登徒子,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討厭。至少,現在還算半個君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獨孤輕舞弱弱的聲音傳來:“李二?!?p> “什么事?”李一一背對著她,并沒有去糾正自己的姓名,反正兩個一加起來也是二。
獨孤輕舞捂著臉道:“你……有手紙嗎?”
“你覺得呢?”李一一沒好氣地反問。自己渾身上下就踏馬一條草裙,哪兒來的什么手紙,手指頭還差不多!你敢要嗎?
獨孤輕舞有些急了:“那怎么辦啊!”
“要不要這么麻煩?你隨便抖……呃!”猛然想起女性和男性在生理結構上的區(qū)別,無奈道,“這事兒我?guī)筒涣四?,你自個兒想辦法。實在不行,扯兩張樹葉子意思下得了?!?p> 獨孤輕舞正打算這么做,李一一又補充一句:“不過那些樹葉子搞不好就被蟲子啊什么的爬過,當心染上什么不干凈的病?!?p> “嗆”,拔劍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李一一渾身一顫,連忙把雙手舉過頭頂:“沒必要這么吧?我就說句實話而已,你這么暴躁,當心以后嫁不出去!”
獨孤輕舞沒有答話,割掉了一片裙角,解決完之后扔到一邊,走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膽小鬼!”
你一個連黑都怕的人,還好意思說我膽小鬼?要不是看她手里的長劍還沒入鞘,李一一非得和她理論兩句。
夜已經深了,兩人面前的火堆已經熄滅,獨孤輕舞眼皮子直打架,卻不敢睡去——畢竟旁邊還有一個偷看過自己洗澡的登徒子在。
李一一倒是沒多想什么,折騰了一天,早就累得跟狗一樣,靠著大樹很快便吹響了號角。
夢里,他化身為受萬人敬仰的大俠,被獨孤輕舞綁在樹上,然后拿刀子釓來釓去……
登時出了一身冷汗,瞬間驚醒,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獨孤輕舞不知何時坐在他的旁邊,腦袋輕輕靠在他肩頭,閉著雙眼,嘴角上揚,似乎在做什么美夢。
從她身上傳來一陣淡淡的玫瑰香味,李一一很是不解風情地戳了戳她的胳臂:“喂,獨孤大小姐,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p> “嗯?”獨孤輕舞正做夢暴打登徒子,冷不防被他打斷,睜開眼一看,登徒子就在她旁邊!
下意識的要去拔劍,李一一搶先叫道:“干什么?大早上的,又要動刀動劍是不?你淌我一身哈喇子我都沒說你什么,你不能以怨報德!”
“我!哼!”獨孤輕舞輕哼一聲,站起身來,摸了摸肚子,“李二,我餓了。”
李一一看了她一眼:“我也餓。”
“那你還不去找吃的?你忘了你昨晚說了要補償我的事情了嗎?”
“哎~行,我去,你在這里等我。”這獨孤大小姐一看就是那種沒下過廚房的人,李一一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勇氣獨自一人闖蕩江湖,跟著幾個師姐妹混吃混喝不香嗎?
獨孤輕舞拔出長劍威脅道:“你不準跑哦!不然,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來。”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這樣讓我很受傷。真的,也就是看你是個女人,要是個大老爺們,我早大耳刮子抽過去了?!崩钜灰徽f著便朝河邊走去。
看了一眼水溝里那屬于自己的衣裳,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去撿,畢竟被那綠帽子男撒了尿,即便是洗了,穿在身上也覺得難受,草裙就草裙吧,至少干凈。
在旁邊掰了跟樹杈,費盡口舌借來獨孤大小姐的寶劍,把一頭削尖,然后便走進了河里。
看著李一一在河里面扎魚,獨孤輕舞也來了興趣,有樣學樣,按照他剛才的步驟,削了根樹杈子,脫掉鞋,扎起裙子跟著下河。
聽到身后傳來水聲,李一一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頓時皺起了眉頭:“你來干什么?”
“抓魚?。 豹毠螺p舞揚了揚手里的樹杈子,一臉興奮道。
在紫霞門,她除了練劍就是打坐,對這些新鮮事物好奇,也在情理之中。
這女人笨手笨腳的,李一一估計,就算魚在她腳邊,她扎下去,扎到的也是自己的腳,而不是魚。算了,她愛折騰就讓她折騰去吧。
當下沒有多說什么,拿著樹杈子,保持著一個動作,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河里。
河水清澈見底,很快便有魚兒游了過來,不過都是些小蝦米,扎了也是白扎,李一一巋然不動。
獨孤輕舞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伸長了脖子,也沒有輕舉妄動。
很快,一條至少得有五斤的大魚優(yōu)哉游哉地游了過來。
好家伙!就是你了!果然起得早的人兒有魚吃,起得早的魚兒被人吃。
就在李一一揚起手里樹杈時,旁邊的獨孤輕舞不知道是不是神經病犯了,搶先一步出手。
一聲嬌喝,樹杈子狠狠朝魚背上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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