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瑾看到畫上的這些手術(shù)器械,倒也不足為奇。
王素柔是學(xué)臨床醫(yī)學(xué)專業(yè)的,又是個學(xué)霸,小小的失憶又怎能阻止她潛意識里所喜歡的東西。
妙瑾也就沒再多想。
緩了好一會兒,皇后的頭痛像是有些減輕。
“最近太后身子欠安,慈寧宮也免了嬪妃們的請安,不知太后派你二人過來是否有事稟報本宮?”
皇后嬌滴滴的聲音讓人心生憐憫。
“回娘娘的話,奴婢奉太后的口諭是特來感謝皇后娘娘,昨日娘娘送的點(diǎn)心太后很是喜歡,太后還說……她更喜歡娘娘盡快能有皇上的龍嗣?!?p> 鄧碧涵心里雖有些不愿但語氣極為冷靜,這后宮的紛爭她也自是深知。
“雖說本宮是這后宮之主,皇上的正宮,但皇上這兩年不入這坤寧宮,本宮又有什么法子。”
皇后俊俏濃妝的臉上,泰然自若的神情盡量克制著心里那股幽怨的勁兒,她重新端起侍女為她剛倒好的熱茶,抿著唇似有若無的喝了起來。
“若皇后娘娘沒有其它的吩咐,奴婢們就先告退了?!?p> 等了幾秒,見皇后沒有任何回應(yīng),鄧碧涵遞給妙瑾一個眼神兒,便退出了坤寧宮。
一出坤寧宮的大門,鄧碧涵形同陌路人般竟揚(yáng)長而去。
“這家伙,是吃飽了撐的,拉著我來消食的吧!”
妙瑾沒好氣的沖著這個沒有人情味的背影撅了噘嘴,最后來一個橫空掃腿才肯罷休的離開。
……
因要夜巡的緣故,午時過后妙瑾便回到了住所陪婉兒。
幫婉兒喂藥、上藥、清理好身子之后,她已經(jīng)累癱在旁邊的床榻上。
本小姐以前至少也是一家小投資公司老板家的團(tuán)寵,爸媽愛,爺爺奶奶疼的,哪受過這門子累。
無奈之余卻著實(shí)也被自己觸動。
她躺在床上扭過有些酸疼的小身板,對著昏迷中的婉兒說著話:
“小可愛啊,看在我這么用心照顧的份上,你可得醒過來才是!”
“如果以后我有機(jī)會回去,準(zhǔn)帶上你這個妹妹去擼串、啤酒、炸雞……”
“對了,啤酒?”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從床上蹦了起來,腰不疼腿也不酸了。
“雖是學(xué)醫(yī)學(xué)檢驗(yàn)的,但沒說不能研究研究啤酒?。俊?p> 她又開始了日常自戀模式。“誒呦……這小腦袋瓜子真是聰明的不得了呢?!?p> “送一壇自釀啤酒,那司輿大人該得有多無上光榮!”
啤酒的原料無非就是麥芽、酒花、酵母和水。
利用化學(xué)知識的儲備和日常生活的積累,妙瑾還是能夠掌握其中的制作原理。
當(dāng)然她能放手大膽做的最重要一個原因是:“姑姑家是開啤酒制作廠的?!睆男∷蓻]少聽姑父念叨他的啤酒。
其中一味重要的原材料為啤酒花,中藥材的一種也被稱作蛇麻花。
妙瑾左思右想也沒別的法子?!翱磥碇坏萌ヌ颂t(yī)院了!”
瞧著旁邊的婉兒無任何異樣,便匆匆出了門。
旁屋里的巧兒像是聽見了關(guān)門聲,透過窗戶問道:“妙瑾你這是又要去往何處?”
“太醫(yī)院!”
話語剛落,巧兒以最快的速度跺著小碎步跑了出來。
“姐姐陪你,怕你對這路有些不熟?!蹦樕隙褲M的笑容像是開滿了團(tuán)簇的小花,太陽一曬更是絢爛。
……
太醫(yī)院大門口,暖陽似是有些讓人困乏。
太醫(yī)院的守衛(wèi)趁著午后閑暇的空檔,偷著閑正靠著宮墻門在打瞌睡。
“這位公公,麻煩你通稟一下里面的江太醫(yī),說是有司設(shè)司的宮女鄭妙瑾有事求見?!?p> 妙瑾客氣的說完,便拔下了頭上的一支發(fā)簪塞到了他手里。
“那你先在這兒侯著,我進(jìn)去稟報一聲?!笔匦l(wèi)揉了揉眼接過了東西便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不一會兒就瞧見他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
“江太醫(yī)請二位姑娘進(jìn)去說話?!?p> 妙瑾二人聽罷,便隨著進(jìn)了院子。
因?yàn)樘靸汉玫木壒?,院里曬滿了充斥著各種復(fù)雜味道的草藥,妙瑾下意識的嗅了嗅,聞上去有些充鼻,但跟實(shí)驗(yàn)室的各類生物藥劑比卻更顯人間煙火氣。
隨著公公進(jìn)了太醫(yī)院的大堂,只見里面無一人偷閑,全都各司其職的忙著手上的活。
因江太醫(yī)身高體碩,人群中一眼便可瞧見。
“江大人,奴婢找您有事!”
妙瑾站在門口扯了扯嗓子朝人群叫道。
江秉清正在翻閱手上的醫(yī)書查找挨著墻壁放著一排的藥匣子。
見門口有人找他,便迎面走了過來。
“姑娘隨我出去說話,這里不免有些嘲雜?!?p> 妙瑾和巧兒跟著他便去隔壁房的儲藥房里。
妙瑾的腳剛邁進(jìn)門檻,江秉清就連忙問道:“你們前來找我,是那位姑娘病情危急了嗎?”
江秉清昨日夜里才為婉兒配了藥,不可能短時間就用完。
“哦……大人不必著急,奴婢來是想找大人借些啤酒花的原料”
“啤酒花,是為何物?”江秉清看上去有些費(fèi)解。
“就是藥材里的蛇麻花?!?p> “你要它做甚?
妙瑾繼續(xù)保持著神秘,一臉興奮的說道:“只要大人肯給些蛇麻花,過些時日奴婢將送大人一個大大的驚喜怎樣?”
只見她雪白肌膚的臉蛋上透著些自帶的粉膩,一雙漆黑光亮的眼眸正仔細(xì)的瞧著江秉清,紅潤的小嘴正勾著一絲笑意。
江太醫(yī)像是被直視得有些靦腆,本就白皙光澤的臉上硬是平添幾抹紅霞,顯得更為惹眼。
“江大人是害羞了嗎?怎么不應(yīng)奴婢的話?”妙瑾的臉湊的離他更近了。
這話一出猶如重拳出擊,江秉清立刻被慌了神智。
他慌亂的轉(zhuǎn)過身子,先是將頭頂上方麻袋里裝的藥材碰倒撒了漫天,接著將左手架子上的藥瓶打翻一地,像是全然顧不了這些,他繼續(xù)在屋子里忙著打轉(zhuǎn)。
藥堂外面管理藥材的伙計像是聽到了屋子里的動靜,跑到了門口。
“江太醫(yī)……這是……?”
江秉清沒應(yīng)他的話,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將藥材庫里上好的蛇麻花取些給里面的姑娘。”
“屋子里打理的未免欠妥,稍后整理妥當(dāng)?!?p> 江秉清給門口的伙計撂下幾句話便出門了。
“這讀書人未免也太含蓄了,我長的果真絕色迷人?”
就沖這張得意的小臉,巧兒恭敬的贈予她額前彈指一枚。
“真是不害臊!”
“以后可不許你再這么欺負(fù)人家江太醫(yī)。”
說罷,巧兒倒是害起了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