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比邵林還小的男孩趾高氣揚(yáng)地看著他們。五星學(xué)院的校服被他扯得松松垮垮的,領(lǐng)帶被系在了背后,褲子上還破了幾個洞。
“這是什么新的時尚潮流?”安格疑惑道。
那個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富家子弟無力地坐在地上,同情地看著他們。
“你們就是新轉(zhuǎn)來的那兩個陪葬星的人?”小屁孩嫌棄地看著安格和邵林,好像他們是什么讓人惡心的垃圾一樣。他的臉上還有兩坨嬰兒肥,聲音還帶著點(diǎn)奶味,卻非要裝成大人的樣子說話,看起來像極了滑稽的小丑。
安格和邵林舔了一口冰激凌,目光逐漸陰沉。
小屁孩朝他們走了過來,邊走邊道:“我真不知道校長為什么會同意你們這樣的人到五星學(xué)院來讀書。像你們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給人陪葬的。就算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又怎么樣,還是不能成大事,只不過是浪費(fèi)資源罷了?!?p> 安格等著他慢慢說完,不急不慌地舔了一口快融化的冰淇淋,抬眼間,淡灰色的眸子充滿了血絲,像蜘蛛網(wǎng)一樣網(wǎng)住了她眼前的世界。
邵林看著那小子巴拉巴拉的嘴巴,早恨不得沖上去把他大卸八塊了,但小格姐似乎還在等什么。
小屁孩離他們越來越近,嘴臉也越來越扭曲。突然,他盯著安格握著冰淇淋的手指,像發(fā)現(xiàn)了新星系一樣驚訝地張圓了嘴巴,“你們是X星的人?”
他這一吼,他身后連同地上坐著的那人都同時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除了富家子弟的眼神里又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驚喜,其他的全是蔑視。
“你們是X星的人!你們是該死的人!”小學(xué)生夸張地吼道。
他尾音還沒落,一陣風(fēng)突然從他耳邊穿過。
轉(zhuǎn)瞬間,安格和邵林已經(jīng)來到了那個富家子弟身邊。他們把冰淇淋往他手里一塞,指尖輕挑,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像蛇一樣滑溜到他們指間。
小屁孩覺得臉蛋一涼,伸手去摸,滿手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小學(xué)生痛苦地尖叫了起來,憤怒又驚恐地看著安格和邵林。
他顯然是這群人的老大,那些小弟們一見老大都受傷了,立馬氣勢洶洶地瞪著安格和邵林,跟比誰眼珠子瞪得大似的。
“你才該死?!卑哺窭淠乜粗麄?,輕輕地說道,好像一個年邁的法官給嫌疑人宣布死刑,熟練且無感。
空氣里仿佛下了一場冰雨。一顆帶著細(xì)刺的冰珠,順著那些不良少年的脊梁骨滑落到了身體深處,他們?nèi)滩蛔〈蛄藗€寒顫。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給我上?。 毙∑ê⑼纯嗟嘏踔?,氣急敗壞地吼道。
“啊~”終于有一個人沖了過來。剩下的人一見有人出頭,也立馬跟了上來。
那個可憐兮兮地富家子弟捧著兩根冰淇淋,擔(dān)憂地看著安格和邵林??伤€沒擔(dān)憂兩分鐘,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安格和邵林把小刀收回腰間,朝富家子弟伸出了手。
“啊?”富家子弟愣了愣,見安格微微皺起了眉,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把冰淇淋遞了過去。
剛好有一滴冰淇淋快要流下來了,安格立馬舔了一口,轉(zhuǎn)身離開。
富家子弟連忙撿起自己的書包,跟了上去。
離開之前,他悻悻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屁孩和他的小弟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有的一身的血,有的看起來干干凈凈,但好像斷了幾根骨頭。
那個小學(xué)生抱著自己的腳,還不忘惡狠狠地盯著安格的背影,一臉的歹毒。
富家子弟瞟了他一眼,立馬追了上去。
“謝謝你們啊!”他激動地看著安格和邵林,感激地說。
“別介,”邵林?jǐn)[了擺手,大俠似的拍了拍衣袖說:“我們沒想救你,只是他們剛好惹到了我們而已。”
富家子弟似乎腦子天生比別人少跟筋,依然樂呵呵地看著他們,說:“不管怎么說,你們還是救了我,要不是你們的話,那些人不知道要把我怎么樣呢?!?p> 邵林覺得這人有點(diǎn)沒眼力見,他沒看出來他們都不想理他了嗎?
邵林咬了一口芥末冰淇淋,沒有搭理他。
安格把最后一口蛋桶塞進(jìn)嘴巴里,舔了舔手指,看著前方,邊回憶路線邊問道:“你為什么不還手?”
“我不會。”富家子弟低下了頭,有點(diǎn)不好意思。他以前從來沒覺得不會打架是什么丟臉的事,可今天遇到安格和邵林之后,突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尤其是安格,她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面對那么多比她高大的男生,一點(diǎn)都不害怕。她拿著刀的樣子,真是帥呆了!
“你可以教我打架嗎?”富家子弟真誠地看著安格,請求道。
“這種東西還用學(xué)嗎?”邵林像聽見了讓人惡心的鬼故事一樣,輕蔑地挑著眉。
“我可以付學(xué)費(fèi)的?!备患易拥苷f。
聞言,邵林眼睛一亮,朝他比了個OK。
富家子弟高興地笑道:“你同意了?”
“三千飛錢一個小時?!鄙哿终f。
安格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富家子弟一把握住邵林的手,笑道:“沒問題?!笨礃幼铀孟襁€覺得自己占便宜了。
邵林立馬把另一只手覆了上去,慈祥地笑道:“徒弟好?!彼裉煺媸亲擦隋\鯉了,遇到這么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富家子弟不好意思地?fù)狭藫纤{(lán)黑色的短發(fā),笑道:“我叫凌陵,你們叫什么名字???”
邵林緊緊地攥著他的手,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邵林?!?p> “你呢?”凌陵期待地看著安格。
安格看了他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眸子和蘇里的好像,同樣是淺藍(lán)色,同樣的清澈,尤其是用這種澄澈無辜的眼神看著人的時候。只是蘇里的眼睛里多藏了一層很深的秘密,這是眼前這個小屁孩永遠(yuǎn)也不能企及的。
“安格。”她淡淡地說道。
“安格,你們住在哪里?。俊绷枇晷χ鴨柕?。
安格沒有說話,這個人顯然沒有看昨天的報(bào)紙,不然也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了。
邵林指了指遠(yuǎn)處隱秘在薄霧中的山,淡定道:“山上。”
“山上?”凌陵驚訝地說:“你們也住山里”
“哎呦,聽你這意思,你也住山上?”邵林挑眉道。這年頭能買得起山里的房子的,不是祖上有田,就是家里有礦。
“你們住哪個小區(qū)啊?”凌陵問。
小區(qū)?他們出門的時候沒看門牌號,還真不知道是哪個小區(qū)。
“我們住蘇里家。”邵林說。
“蘇里叔叔!”凌陵驚喜地笑道:“你們就是跟蘇里叔叔一起回來的那兩個人?”
“你認(rèn)識蘇里?”邵林問。
“當(dāng)然啦,他是我父親的好朋友?!绷枇晷χf,“我正好好久沒去看他了,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吧!”
邵林看了安格一眼。安格平靜地看著前路,沒有拒絕,人家是去看叔叔的,她有什么理由不讓人家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