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拋銅板
“通哥……不要管我了……你快跑……也不枉我找了掘地耗子挖了一個月地道?!鄙硎苤貍耐廊飻鄶嗬m(xù)續(xù)的對著魁梧大漢說道。
“不,三娘,我不會把你丟在這里的,現(xiàn)在乘著于江流還沒追來,我們趕緊一起走?!?p> “不,我重傷至此應(yīng)該是走不了了,你帶著我這個累贅,只會更加艱難曲折,更加無法從這拱衛(wèi)司的大牢里逃出去。只可惜我這輩子還是沒能等來和你一起去塞外牧牛放馬……”
“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半年前我就不該南下來做這最后一票,沒想到失手被擒不算,如今竟還拖累你為我至此?!?p> “通哥你別這么說,只要能把你救出來,我付出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今生是妾身福澤淺薄,與你有緣無份,只盼來生能和通哥結(jié)成連理……不好,有人來了……你快走,快走……”
屠三娘一邊有氣無力的催促著“通哥”快走,一邊不斷地推搡著他。
“走?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就在此時,但聽得地道的另一頭,再次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隨著聲音的由遠(yuǎn)至近,只見一人頭戴鐵面,腰配一把繡春刀,身著一身玄色飛魚服,橫眉冷目的走入場內(nèi)。
“于江流,沒想到你居然那么快的就能從萬毒散中恢復(fù)過來?!笨嗟臐h子說道。
“哼,赫連通,別說這區(qū)區(qū)的萬毒散了,就算是毒心教的氤瘟死毒也休想傷我分毫?!辫F面神捕于江流說道。
“通哥,沒想到這廝的南斗玄功竟然如此了得,連我煉制了九九八十一天于這牢壁外偷塞給你的萬毒散都奈何不了他。”屠三娘說道。
“赫連通、屠三娘,你們一個盜竊大內(nèi)妄圖越獄,另一個膽大包天竟敢劫獄,本官現(xiàn)在要依法將你們兩個就地伏誅,你兩可還有辯解之詞?”
于江流說罷緩緩地抽出了他的那把繡春刀,他眼光一寒,眼神中流露出了毅然決然的殺意。
“哈哈哈,我赫連通一生敢作敢當(dāng),你說的兩件事我都認(rèn)罪。不過此事與三娘無關(guān),劫獄一事的主謀也完全就是掘地耗子劉一壽,三娘只不過是被脅迫的,于神捕是否能考慮放過三娘?”
“哼,我敬你赫連通劫富濟貧也算半條漢子,想給你們這對亡命鴛鴦一個體面的死法,你竟然大言不慚的想要糊弄本官?”
于江流玄功默運,殺意更盛。
“我把宮內(nèi)所盜得那余下一十二件寶物的藏納地點全部告訴你如何?不但如此,只要你放過三娘,我還可將我畢生所藏寶物的收藏地點也全都告訴你?!?p> 說罷,赫連通竟面對于江流緩緩跪下,儼然沒了那種關(guān)外大盜的豪氣。
“混賬,竟敢賄賂本官,你這是在侮辱本官,你把本官當(dāng)成是什么人了?”
于江流此時非但殺意沖天,并且從他那冷若冰霜的話語中,竟還能感覺到他隱隱有著一絲憤怒。只見他繡春刀一揮,作勢便朝赫連通砍去。
“慢著!”赫連通伸出右手大聲喊到。
“你還有什么遺言?”
“你既不圖我錢財,為何這半年來還派人屢次嚴(yán)刑拷打,逼問我寶藏下落?”
“哼,拱衛(wèi)司是拱衛(wèi)司,儀鸞司是儀鸞司,本官是本官。本官為官一生鐵面無私、剛正不阿,并且本官只負(fù)責(zé)抓捕你歸案,其他的事情皆與本官無關(guān),休要再將我與其他官員相提并論?!辫F面神捕于江流及其高傲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赫連通大笑道。
“死到臨頭了,你還大笑什么?”
“我笑你雖然自命清高,獨善其身,但其實和別的狗官也沒什么區(qū)別。”
“哦?此話怎講?”于江流不怒反笑,只見他將繡春刀再次收回了刀鞘,似對赫連通口中的言論提起了一絲興趣。
“于神捕可知那李二狗?”赫連通問道,此時的他竟不再直呼于江流姓名。
“李二狗,半年前收你賄賂放你出城的拱衛(wèi)司外捕衙役,本官自然曉得?!?p> “你看,我就說你和那些狗官沒啥區(qū)別?!焙者B通譏笑道。
“你別以為本官的耐心真的很好,你一再侮辱本官和這李二狗又有何干?”
“這李二狗從未與我勾結(jié),圣上那塊灰玉案是他從我身上英勇奪去的,非我所贈?!?p> “奪去?區(qū)區(qū)一個外捕衙役有什么本事從你這關(guān)外大盜的手上奪走灰玉案?!?p> “我就是看他既沒有本事,又一心奉公這才故意將這灰玉案被他奪走的?!焙者B通說道。
“哦?一心奉公?”
赫連通見于江流饒有興致的傾聽著,便繼續(xù)道:“那日我本已身在城墻之上便要逃脫追捕,哪知這外部衙役李二狗竟與我性命相搏,抱住我的大腿不肯讓我從城墻跳下。我看他功夫平平卻有這般膽色,便敬他是條漢子,不愿使重手法傷他性命,這才從懷中取出那灰玉案丟在城墻上。那李二狗看我丟下贓物,便立馬去取,這才將我松開?!?p> “那你的意思是這李二狗非但并未與你勾結(jié),反而還憑一己之勇從你手中奪回灰玉案咯?”于江流說道。
“沒錯,我若鐵了心要從城墻逃脫,就這等三腳貓功夫的衙役還想阻我?你們拱衛(wèi)司的未免也太小看我赫連通了吧。但結(jié)果,那李二狗竟和我一起被關(guān)押在了這拱衛(wèi)司大牢里,甚至還被扣上了與我勾結(jié)的罪名,死在了我的前頭,那塊灰玉案也不知所蹤,當(dāng)真可笑?!?p> “你所說之事本官已經(jīng)知曉,待你死后本官自會再去查它個水落石出?!庇诮骼浜咭宦曊f道。
“于神捕果然圣明,原來之前竟是我赫連通看走了眼,真是失敬失敬?!焙者B通笑了一聲說道。
“哼,既然本官已經(jīng)接下此事,你等二人可否就地了斷?”
“我死可以,但三娘決不能死?!?p> 只見赫連通話音剛落便吐出一口鮮血,隨后全身的骨骼都發(fā)出一陣如爆豆般的怪聲。他雙目赤紅的從地上站起身子,宛如一尊剛從地府里走出來的修羅。
“破血修羅功?有趣,實在有趣?!庇诮髡f罷,再次從腰間拔出他那把繡春刀,謹(jǐn)慎的提防著那準(zhǔn)備拼了性命救出屠三娘的赫連通。
破血修羅功是個什么玩意他這個鐵面神捕自然是清楚的。
那是一種傳自西域,依靠逆運真氣,自殘身體激發(fā)潛能的邪派武功,一經(jīng)貫通,功力便可在短時間獲得極大的增幅,但代價則是遭受反噬重傷或是身死。
如今赫連通的身體,早已在歷經(jīng)了半年的嚴(yán)刑拷打而變得弱不勝衣,而此時他再將這門武功施展出來,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通哥不要啊,通哥……”
屠三娘聲嘶力竭的呼喚著赫連通,但此時的赫連通顯然已是再難回頭。
“三娘,我這就保護(hù)你出去,不論是誰擋在我赫連通的面前,我都會將其擊潰。”
赫連通說罷背起屠三娘便準(zhǔn)備往枯井入口處跑去。但沒行幾步就已經(jīng)遇到了隱蔽在此處看戲的葉觀等人。
“你們幾個聽了這么久,究竟是要幫我捉拿赫連通歸案呢?還是準(zhǔn)備助其逃跑?”
鐵面神捕于江流挽了個刀花,老神在在的對著潛伏在地道內(nèi)偷聽了許久的葉觀五人說道。
葉觀等人這才知道這個鐵面神捕于江流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幾人在旁偷聽了。
但見那背著屠三娘的赫連通與手握繡春刀的于江流一同站在場中,似是在等玩家挑選攻擊。
“少昊我們選哪個打?”傲天八爺問道。
“赫連通和屠三娘的感情太感人了,我們打于江流吧?”唐小影說道。
“曼雪你怎么說?”少昊問向了曼雪道。
“我也不知道,雖然我也想幫赫連通和屠三娘逃走,但我們要是在這邊把于江流打了,會不會李二狗的冤案就翻不了了?畢竟這個于江流是接下了李二狗這樁案子的,李阿婆也好可憐的?!卑撂炻┧坪鹾苁羌m結(jié)的說道。
“高手兄,你有沒有什么獨特的見解?”傲天少昊回頭問向葉觀道。
“這邊似乎好像和曼雪說的一樣,救了赫連通和屠三娘應(yīng)該就無法幫李二狗翻案了,而且好像這赫連通開了破血修羅也是必死無疑的存在吧,再說他之前還特意讓于江流接下了李二狗的案子,看來赫連通自己的心愿也是想幫李二狗翻案。依我看我們還是打這赫連通比較好,至少這樣也算完成一件事了?!比~觀分析了半天道。
“可看著這對苦命鴛鴦你怎么下得去手嘛……”唐小影扭頭頓足道。
“可是你要想這個赫連通本來就是關(guān)外的大盜,再怎么說也是個犯罪分子嘛,我們再看這個于江流,為官清廉,外冷內(nèi)熱,人設(shè)也是好的一批啊?!比~觀繼續(xù)勸說唐小影道。
“可赫連通是劫富濟貧、嫉惡如仇的義賊嘛,而且他不是還為了不傷害李二狗而放棄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嘛,這明顯也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臐h子啊?!碧菩∮袄^續(xù)道。
“八爺,你說說看?!?p> 少昊見夜觀霜楓和唐小影兩人互相各執(zhí)一詞,便準(zhǔn)備再去詢問傲天八爺。
“我?我就只會打架,哪里懂這些,少昊我就跟你選好了,你選打哪個,我就打哪個?!卑撂彀藸敁狭藫夏X袋說道。
隨著八爺說罷,所有人看向了傲天少昊。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要有主意早就選了……”
傲天少昊看起來也是十分的糾結(jié)。
“要不拋銅板聽天由命吧?!卑撂炻╈`機一動說道。
“好辦法,我怎么沒想到呢,你們有沒有意見?”傲天少昊繼續(xù)向眾人詢問道。
在見眾人紛紛搖頭表示沒有意見后,少昊從懷里掏出了一枚銅板。
“永樂通寶的一面朝上我們就打赫連通,要是是無字的一面朝上我們就打于江流?!?p> 少昊說罷便將手中銅板拋入空中。
一時間,眾人的五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了那枚兀自在空中旋轉(zhuǎn)的銅板。每個人都吞了一口口水,期待著銅板給出的答案是他們心中所想的答案。
隨著傲天少昊用手背接過了那枚落下的銅板緩緩打開,但見永樂通寶四字赫然位于銅板上方。
最終,葉觀等人這才決定了要以修羅形態(tài)的赫連通,作為關(guān)底boss來攻略血色枯井這個20級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