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女主閃亮登場
沒有人能抵擋馬克思主義的光輝
“大小姐?大小姐!”
黃淺云被嘈雜而焦躁的聲音吵醒,她一睜眼,就看到自己面前貼著無數(shù)張惶恐的人臉。
一個臉上涂著白粉的男人正撅著他血染似的“櫻桃小口”往她臉上貼。
就在那張嘴離黃淺云的臉頰還差0.1毫米的時候,黃淺云條件反射的一巴掌拍飛了對方。
對,拍飛。
白臉男人重重的撞在房間的墻上,隨后出溜溜的滑下來,口吐鮮血的看著黃淺云。他看向黃淺云的眼神里除了難以置信,還有一絲令人渾身發(fā)麻的嬌嗔。
黃淺云震驚的坐起來,看看自己的手掌,看看周圍石化的眾人,再看看自己的手掌。
怎么?為什……這哪?我誰?他們?
除了被拍飛的那人的誒呦聲,場面一時間很沉默。
黃淺云咽了咽口水,表面穩(wěn)如老狗,實則慌的一匹。她思考了一下,忍著剛醒來的不適,無辜的看著眾人。
這份尷尬的安靜持續(xù)幾秒,旁邊一個穿著羅裙,打扮質(zhì)樸,看起來就很有分量的女人打破了沉默,驅(qū)趕了包圍著黃淺云的眾男人。
“大小姐心情不好,都出去候著!”
有分量的女人一發(fā)話,那幾個打扮的奇形怪狀的男人和剛才被黃淺云拍飛的男人一起攙扶著出去了。
說這個女人有分量,那是真的很有分量,物理上的。
分量女眼含熱淚的看著黃淺云,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最后也只是給黃淺云背后墊了個墊子,讓黃淺云躺的更舒服些。
等做完這些,那個分量女人就默默退出房間,只留下一句大小姐如果有事就叫她。
看著這個長得和犀牛精一樣的女人,黃淺云感到震撼。
不過這個震撼只是開胃菜,接下來的幾秒鐘,黃淺云的大腦就被原主的記憶震了個稀碎。
原主叫平芪,是平家的長孫女。
因為平芪剛出生時,身體里蘊含的靈力就是普通孩子的十幾倍,再加上剛出生后天生異象,而且平芪天資聰穎,所以被平家奉為掌上明珠。
回憶到這,黃淺云了然,怪不得剛才自己有那個怪力……原來這是個仙俠世界,呃不對,自己怎么接受的這么快?
黃淺云把臉重重的埋進被子里,疲憊的出了口氣,繡著錦被上淡淡的熏香繼續(xù)查看原主的記憶。
據(jù)說只有被神庇佑的家族,才有可能出現(xiàn)一個像平芪這樣的人,上一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幾百年前其他家族的事了。平芪從小被推上神壇,全家人都捧著她,也造就了這個小姑娘驕縱暴虐的性格。
不僅享受著平家最好的資源,做事也是毫無道德為所欲為,欺男霸女蠻橫無理,剛才圍在黃淺云身邊的,就是平芪養(yǎng)的那群面首。
平芪從十五歲開始,就化身女色狼,勢要集齊后宮三千,每次出府都要搶幾個好看的小哥回來,甚至連漂亮帥氣的女孩子也不放過。
看到這里,黃淺云顫顫巍巍的捂了下臉,她,她竟然開始羨慕平芪的生活了,腫么辦。
啊啊啊,不可以,她還沒有變態(tài)。
接下來的回憶,就是平芪怎么輕輕松松的霸占著族里最好的修煉場所修煉,她怎么肆意瀟灑。
黃淺云覺得這些不重要,直接跳到了自己穿越來前,平芪在做什么。
但是古怪的是,她看不到。
她能看到的,最靠近的記憶是平芪一個月前,說要閉關沖級,但是那之后的記憶就消失了。平芪在沖關前是筑基圓滿,按理來說如果成功了,現(xiàn)在黃淺云應該有金丹了。
黃淺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金丹期,她又沒修過仙,她只是按著原主以前的方式探查了一下自己的靈府。
沒有,沒有任何像金丹的東西,既沒金,也沒丹。
倒是有朵小黃花扎在靈府內(nèi)搖擺,擺動的樣子仿佛在蹦野迪。
好吧,黃淺云無奈的嘆口氣,看來是這位平芪小姐晉級失敗然后掛了。
咦惹,看來修仙這種事還真挺危險的,一個不慎連大小姐都會掛。
黃淺云抬頭看著這個布置精美的房間,一時間有些茫然。她受上天眷顧,重活一回,沒想到竟然是附身在惡霸女身上。
雖然她黃淺云本身也不是什么善人,但是既然代替了平芪,就不能再重復她的惡行。
以后這個世界不會再有平芪,只有她黃淺云。
不過首先,她肚子餓了。
在平芪的記憶中,黃淺云記起外面那個分量女的名字叫阿庸,還真是個被平芪撿回來的妖修,原型是只豪豬……
行吧,雖然和犀牛不太像,也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黃淺云高聲喊了一句阿庸,就聽到門外立刻有回應。
香味從外面飄進來,原來是阿庸捧著一托盤飯菜過來了。按理來說平芪已經(jīng)辟谷,不需要吃飯,但是平芪是個愛美人也愛美食的,所以阿庸習慣性的準備了。
黃淺云模仿著平芪的模樣,大步流星的走到桌邊,拍拍阿庸。
“辛苦了,阿庸,我閉關這一個月,感覺好像將前塵舊事都忘了一般。連你們今天為何要叫我都不知道。”
阿庸一邊給黃淺云盛粥,一邊擔憂道:“大小姐,我也不知。阿庸只知道今日早上,您突然傳音過來,讓奴婢來救您??墒堑扰镜搅撕?,看您昏睡在床上,剛一叫您,您就醒了。”
還把自己的男寵給扇飛了一個……
說到剛醒的時候,黃淺云回想起之前圍在自己身邊那一串男人,感到一陣惡寒。
那架勢實在恐怖,被一堆花枝招展的陌生男人圍著什么的。
搓搓自己起了雞皮疙瘩的肩膀,黃淺云端著粥碗,語重心長的對阿庸道:“阿庸,我閉關這一個月,曾在入定時碰到了一位神仙。神仙給我講了很多,讓我幡然頓悟的同時,也懺悔了自己過去的行為。”
阿庸心性單純,并不懷疑黃淺云說話的真假,只是好奇追問:“什么神仙啊,大小姐你做錯什么了嗎?”
黃淺云低頭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做懊悔狀:“我不知他是誰,但是我明白了,我之前那些霸道的行為是不對的!所以我痛定思痛,決定,解散我后院那些人。”
阿庸:“哦,嗯?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突然就要?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啊!”
我一女的哪來命根子……
黃淺云默默吐槽了一下,隨后安慰的拍拍阿庸的腦袋,勸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無須再勸。還有,我受仙人指點,今后不再叫平芪,你們這些親近之人,就叫我黃淺云吧。這是仙人賜的名字,想來比平芪更好?!?p> 反正仙人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是用來背鍋的,黃淺云甩鍋甩的毫無心理壓力,只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對勁都推給仙人,其他就萬事大吉了。
阿庸顯然被黃淺云嚇到了,她后退了兩步,隨后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黃淺云也不在乎她是去叫大夫,叫父母,還是叫那后宮三千面首了,只端著碗悠哉悠哉的吃。
別說,平家的飯菜味道還真不錯,小黃魚炸的又酥又脆,配白粥剛剛好。
一碗粥喝下去,黃淺云就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接著就是一道人影“嗖”的一聲沖進來,抱住黃淺云的腦袋就哭,兩團軟綿綿給她來了個洗面奶,順便擦掉了黃淺云嘴邊的粥漬。
黃淺云好不容易推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懷抱,就看到抱著自己的女人一臉矯揉造作的悲切,兩行清淚流啊流。
“芪兒,我的好孩子,你怎么傻了??!”
去你媽的,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黃淺云從平芪的記憶里得知,面前這個女人是平芪的后媽司艷。司艷平時對平芪特別好,一切都滿足她,就是不教育她。每次平芪干了混賬事,這位后媽都是第一個叫好的,而且每次都會用“孩子還小,懂什么。”這種用爛了的借口,阻止別人來教育平芪。
捧殺,真就是捧殺。
黃淺云感慨,平芪在這個后媽的手下也差不多養(yǎng)成個傻廢物了,好在她天資聰穎,這么廢著也沒廢徹底。
而司艷的親女兒,平茁,人如其名是個笨拙的朽木,在這種情況下也趕不上平芪一半的能力,直到一個多月前,才剛剛筑基。
這母女倆簡直是宅斗里的經(jīng)典反派組合,母親笑面虎,妹妹白蓮花。這兩人明里暗里搶了平芪不少東西,還經(jīng)常挑撥平芪和她父親的關系,導致平芪與父親不合,一步步做出更壞的事。
黃淺云推開司艷,廢物妹妹平茁就出現(xiàn)了,站在一邊擺著一張苦瓜臉,眼中含淚,可憐兮兮的看著黃淺云。
“姐姐你別氣,娘親她也是擔心你才會這么著急。你可千萬不要傷害娘親,有什么不對都怪我,姐姐要是生氣就打我吧……”
一股白蓮香氣撲鼻,黃淺云茫然的同時感到渾身不爽。
她還一句話沒說,這女的就給自己扣了個受害者人設。
她干脆繼承平芪的態(tài)度,上下掃了一眼平茁。
“滾蛋,怎么和你姐姐我說話的?沒大沒小?!?p> 偶吼吼,幸好平時平茁就飛揚跋扈的,現(xiàn)在她這么說,也不顯得突兀。
也許是動物的直覺,平芪雖然覺得司艷對自己好,但是也不怎么領情,平日對那母女倆并不客氣,也不會傻傻的以為對方是真的對自己好。
反正一個人轉(zhuǎn)性也不會太快,免得大家發(fā)現(xiàn)平芪的殼子里換了瓤,黃淺云“悲傷”的表示自己只能表現(xiàn)的飛揚跋扈一點了。
聽到黃淺云的話,平茁和司艷臉上笑都是一僵。
雖然大家平時關系一般般,但是平芪也很少會惡語相向,所以這句滾蛋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在司艷尷尬,平茁委屈的同時,平芪的爹,平家的長子,順位第一繼承人——平浩文也來了。
一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便開始數(shù)落平芪。
“你這混丫頭又找事!你怎么就不能學學你妹妹,讓你爹我省省心?”
平茁聽到平浩文的話后,突然來了勁,打蛇上棍,仿佛演雙簧一樣說起之前千篇一律的臺詞。
“爹,您別怪姐姐,姐姐天分高能力強,任性一點也是正常的。倒是我,這種沒有能力的廢物,活該的畏首畏尾,不該搶爹的關愛?!?p> 司艷也像是按了開關一樣,突然撲到平茁身邊,悲悲切切道:“老爺,芪兒還小,你要是生氣,就罰她妹妹吧。芪兒年幼喪母,我沒能管教好她,是我和茁兒的錯,您萬萬不可因此遷怒芪兒?!?p> 黃淺云看著面前的大戲,被那兩人的演技酸的牙疼。
阿庸看到這一幕,憤憤的想要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好對著黃淺云道:“主子你看他們!”
平浩文看看哭作一團的母女,又看看老神在在端坐在凳子上的黃淺云,怒道:“你看看你,你把你母親你妹妹都欺負成什么樣子了?好啊,你這是翅膀硬了,不聽我教誨了是嗎!”
強啊。
黃淺云都要給這三位鼓鼓掌了,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寧就是黑白棋資深玩家?看夠了這三人父慈子孝母哭兒悲的戲,黃淺云站起來抖抖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揚了一下手。
“今天叫你們來呢,是有個事要說?!?p> “我平芪,以后改名黃淺云了?!?p> “孽畜,名字是讓你私自改的嗎!”平浩文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看的黃淺云手癢,想一把全薅下來。
黃淺云看著平浩文,臉上帶著微笑:“您可別這么罵,我要是畜生,那生下我的您,又是什么呢?大畜生?”
不等平浩文回答,黃淺云繼續(xù)道:“我改這個名字,是因為在閉關這一個月內(nèi),受到了仙人的夢中指點。在他老人家的指點下,我洗心革面,幡然悔悟,決定刷洗過去的一切臟污,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第一步,就是改名,第二步,就是我要遣散院子里那些沒用的男男女女。從今以后,努力修煉,為家族爭光。”
這一套是黃淺云小時候?qū)憴z查用爛了的話術,只要稍微改一改,順嘴就來。
平浩文先是被黃淺云嘴里的“大畜生”驚了一下,隨后又被黃淺云嘴里這一套一套的話震了個昏天黑地。
平芪是個什么性子?就是她錯了,她也要硬說對。這么多年,平芪根本沒低過一次頭。
這導致平浩文開始真正思考,自己的大女兒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仙緣,準備脫胎換骨。
一邊的司艷和平茁都呆了,比起平浩文,她倆更知道平芪是個什么德行,如今黃淺云說出這一番話,她們都要以為平芪腦殼壞掉了。
平浩文將信將疑的看著黃淺云,不過態(tài)度也稍有緩和,坐到一邊的太師椅上審視著自己的大女兒。
平芪從小能力脫俗,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好。最特別的是,她長著一張很正派的美人面貌,如果不茍言笑,沒人會認為她是個欺男霸女的小霸王。
平浩文雖然對這個女兒很頭疼,但是他始終希望平芪能走正道,做好事。如今平芪突然轉(zhuǎn)變,也許是真心想要變好。
平浩文揉揉太陽穴,語氣疲憊:“芪兒,爹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素日頑劣,我又怎么安心?不如你詳細說說那仙人的事,也讓爹幫你把把關。”
黃淺云眨眨眼,章口就來:“那位仙人姓馬,叫馬克思……”
接下來就是一通大學生素質(zhì)教育必修內(nèi)容,從道德修養(yǎng)講到唯物辯證法,再講到認識論可知論,聽得全場這叫一個頭暈目眩霧里看花。
在黃淺云講到“認識的發(fā)展規(guī)律”時,平浩文伸手止住了黃淺云的話頭。
“好了,我信了?!?p> 黃淺云叉腰,感覺自己胸前的團徽更鮮亮了。這就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力量!
爆花不是花
極致口嗨的女主出現(xiàn)了,她會在口嗨之路上一直走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