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本是江湖人
二叔在王龍耳朵邊說的事讓他很是驚訝，這幾個叔叔準(zhǔn)備落草為寇，王龍不知道二叔他們?yōu)槭裁醋龀鲞@樣的決定。
“二叔，為什么？你們有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么要進山落草？”
“我大哥你父親有沒有給你說我們幾個人在沒有你們小輩之前是做什么的？”
從二叔這話中，王龍好像知道了什么，父親他們有很多東西沒有對他說，就比如之前雖然父親王文德會帶自己去黑市游玩，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黑市的老大是自己的父親。
“行了，不逗你了，坐吧”
因為就兩個人，他們隨意找個地方就坐下了，王龍聽著他們的過去，幾個叔叔年輕那時候領(lǐng)著一幫人在山寨過活，就和《水滸傳》里的梁山好漢一樣，五叔在山寨負(fù)責(zé)錢財，六叔在山寨負(fù)責(zé)兵器，其他叔叔的武功了得，出去辦事靠著他們。王文德是山寨老大，一般在山寨坐鎮(zhèn)，不用他出去。
他們從十七八歲就糾集一幫人在山東的島上落草，一直到三十多歲才決定下山過正常人的日子，本想著就在山東找個地方就落根了，但是他們兄弟幾個的根都在徐州，所以幾個兄弟都把山寨的東西變賣下山回徐州。
“你們的閱歷夠?qū)懸槐緯?，只是好好的家就這么扔了？”
“沒什么可惜的，本是江湖人，現(xiàn)在只是重回江湖，再說了，等事情結(jié)束了通過黑市的兄弟把能搬上山的東西都搬走，再給你說件事，黑市的一些兄弟就是之前跟著我們在山寨的兄弟，黑市即是山寨”
“我能問一下，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才做的這么個決定”
“笨蛋，不是，你回來的這幾個月，在街上行走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呢？”
“不知道什么？你上海那邊的戰(zhàn)火早晚會燒到這里，雖然那邊已經(jīng)停戰(zhàn)，我們幾個叔叔都一致認(rèn)為這只是暫時的，城里這幾個月進來很多生面孔，戰(zhàn)事會燒到這兒的”
江湖人對于危險都有很高的敏感度，就和一些動物在河邊喝水一樣，總是提防著身后的危險，一有動靜立馬做出反應(yīng)，現(xiàn)在幾個叔叔感到戰(zhàn)事將近，已經(jīng)把退路想好了。
“二叔，你們山寨離徐州遠嗎？”
“不遠，微山湖一個小島上?！?p> “你們太壞了，怪不得小時候你們幾個叔叔都讓我們夏天在水里泡著，你們是不是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了?！?p> 微山湖水網(wǎng)密集，只有水性好的人才能在微山湖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存。
“算是吧，我們兄弟幾個之前之所以聚在一起落草是當(dāng)時軍閥混戰(zhàn)所逼，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不用說你也知道，又該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隱世的時候了。”
“叔，到時候我不想跟你們?nèi)ド秸蚁肴ネ饷孀咭蛔撸銈儼牙钍鍘е托小！?p> “行，知道了，這次我們把動靜弄大一點，把這附近幾個煙館都掀了。”
“你們回山寨的事，李叔知道嗎？”
“你李叔不知道山寨的事，他是我們到徐州才跟著我們的，你六叔今晚會跟他說的，二十九晚上我們把煙館炸了，就直接去黑市?！?p> “嗯，明天讓五叔碼頭的人通知我父親的徒弟家里二十九晚上去黑市，舉辦“殺鬼大會”，讓他們都參與進來?！?p> “行，睡吧，陪二叔喝點酒睡覺?！?p> 這幾個叔叔真是酒蒙子天天離不開酒。
“好的，我陪二叔你喝點?！?p> 王龍去廚房的柜子里拿來兩瓶酒和一些花生米，本來王龍準(zhǔn)備只拿一瓶酒的，但是這幾個月以來，王龍的酒量被幾個叔叔你一杯我一杯的練出來，酒量一天天見長，現(xiàn)在和二叔一人一瓶正好。
酒喝到一半，王龍問了二叔一個問題。
“二叔，你的江湖是什么樣？”
“很小時候也就五六歲在街面上干小偷，被人打被人罵，稍微大了些十四五去了BJ，那時候技術(shù)嫻熟了，膽子大了，在BJ那生活過得真的有滋有味，在后來碰到哥幾個，我們一撮合就落草了，江湖就是江湖，里面有太多東西，現(xiàn)在不跟你說了。”
“你這算是破戒嗎？重操舊業(yè)回去落草。”
“我不再偷了，只是回山寨過日子而已?！?p> 兩人一人一瓶酒喝完，花生米還剩一點。
“睡吧，明天的事還有很多。”
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王龍想了很多，越想越睡不著，索性不睡了，去隔壁實驗室繼續(xù)做實驗，多做一些東西，每次做實驗都能平復(fù)王龍的煩躁。
做著東西，王龍有些走神，他有些想在上海的同學(xué)，雖說上海現(xiàn)在戰(zhàn)火停止，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了別的校區(qū)上課了，他也不知道學(xué)校挪到哪里了。
又做了一些迷煙，看看手里的手表，已經(jīng)三點多了，他回到臥室，沒有脫衣服就睡了，早上醒來王龍和二叔一起去六叔家吃晚飯，幾個叔叔都在六叔這兒。
李叔在六叔攤位前幫忙，王龍上前跟李叔打聲招呼，把他拉到?jīng)]人的地方。
“李叔，六叔都跟你說了？”
“嗯”
“難為你了，你如果不想去，我給你錢，你過你的生活吧?！?p> “少爺，你去哪我去哪。”
“李叔等這事情結(jié)束，我會先去外面看看，但是李叔像我這樣的人歸宿就是山寨?！?p> “少爺去哪我去哪?！?p> “那你去山寨吧，你在山寨我也放心”
“嗯，少爺?！?p> 錢龍又走到六嬸旁邊，六嬸在給別人盛湯，看見王龍過來，也給他盛了一碗。
“六嬸，你舍得放下這攤生意嗎？”
“沒有什么不舍得的，你叔去哪我去哪，你嬸我也是江湖人?！?p> 王龍從六嬸眼光里沒有看出不舍，反而看到的是憧憬的眼光，她好像很喜歡過那種山寨生活。今天是他們最后一次出攤了，下午他們一行人都去黑市集合商討這次行動的一些細(xì)節(jié)上的東西。剛才出門，二叔家里的人都已經(jīng)出發(fā)去了黑市，二叔還告訴他，五叔他們的人今天中午也都會到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