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我就坐在窗臺,默默的看著東方的那束光照亮了整個城市,就像自己的心情一樣,逐漸舒暢起來。
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不能下車,不能??浚荒苷{(diào)頭。
我們只有往前看,期待著旅途后方的風景,以前的風景就算再好,也回不去了。
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是華辯世錦賽全國高校之爭留給我們的時間。
最后會有十六支隊伍代表祖國出征,對于我們來說,那將是無上的榮譽。
校辯隊優(yōu)異的表現(xiàn)讓辯論在學校內(nèi)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浪潮,每天都有新人源源不斷的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這也把蘇欣忙壞了,天天見到我都是叫苦不迭,但是她的眼里面卻滿是欣慰。
“秦墨,這是出去參賽的人員名單,總共15人,你簽個字,我趕快給學校送上去?!?p> “簽字?干嘛簽字?”
蘇欣白了我一眼:“我得給校方報人頭呀!校方安排出行和住宿??!”
我吐了吐舌頭,掃了眼名單,梁靜居然也在名單上,想了想也是,她現(xiàn)在可是校隊的御用攝影師,回來少不下要做宣傳,于是大手一揮,唰唰唰的簽上了名字。
“學校給安排啊?我還當是自費呢!”
蘇欣又賞給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白癡!”
說完,拿著名單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拿出手機給我爸發(fā)了個信息。
今年的暑假看來是回不去了,我們要準備的東西很多,不僅僅是考試,還有緊張的備戰(zhàn)。
隨著心里逐漸放下了那些沉甸甸的過往,我的狀態(tài)也好了很多,雖然日子依舊是忙忙碌碌,但是我依舊樂此不疲。
校隊隊員受到我的影響,也都很努力的學習忙碌著,尤其是田建宇,他深知這次機會來之不易,每天在下了課就跑到隊里忙前忙后,新的學弟學妹們對他的印象和評價都非常好。
我甚至一度懷疑這廝這么表現(xiàn)自己,是不是就是為了在學妹面前刷好感度。
“秦墨,過陣子你去BJ比賽,我就不陪你去了……”
我正在復習,林雪兒推開我的房門柔聲對我說道。
“為什么啊?”
“BJ住宿很貴的,我去了也幫不上你什么忙,我就留在這繼續(xù)打工等你回來,省下了開支不說,兩個月我還能賺一些……”
我站起身一臉寵溺的把她攬進了懷里。
林雪兒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面對著生活,我能明白,她太害怕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生活再回到曾經(jīng)那樣了。
“一起去吧,校方那邊如果批不下名額,我給你出,你去了還能每天管我吃飯,要不然我怕我忙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p> 林雪兒看著我的眼睛,猶豫了須臾,還是搖了搖頭。
“你們吃飯學??隙〞才诺模M管我特別想親臨現(xiàn)場給你加油,但是咱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條件還是不要太大手大腳的好……我們攢下來的錢,以后還能應對突發(fā)情況,現(xiàn)在都花完了,以后有些急用的時候怎么辦……所以你去了BJ,一定要按時吃飯,好好休息,還有……”
我挑了挑眉毛:“還有什么?”
“不準沾花惹草,你那么優(yōu)秀,到時候身邊的姑娘們肯定不少……”
我笑著捏了捏她挺翹的小鼻子。
“那我就把你這朵花先采了吧……”
……
考完試的第二天,我們還來不及休息,就匆匆踏上了去往BJ的路。
學校給我們一行人專門定做了參賽的小西裝校服,別說,穿起來還挺板正的。
“老秦?!?p> 付雪晨湊在了我旁邊,這家伙剛開始還喊我“隊長”,后來跟其他人學的,開始喊我“老秦”了。
我摸了摸臉上不多的胡茬,心想:怎么就老了呢?
“咱們得排到什么名次才能算出線???”
我嘆了口氣:“說真的,我也是第一次,去年的時候咱們省賽都沒出線,全國賽據(jù)說要進十六強才行,港澳臺和國外高校不用參加選拔賽,人家是邀請制,據(jù)說今年大陸高校參賽的有四百多所,就算淘汰了四分之三,也還有一百所高校,所以說競爭還是很激烈的?!?p> 付雪晨縮了縮脖子。
“那萬一遇到北大清華的咋辦……”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
“遇到了就挑翻他們唄,輸贏都是難免的,再說北大清華跟西交的實力差不了太多,同樣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你怕什么?再說了,你不是說你高考分夠上清華么?同一水平線上你緊張個什么勁?”
付雪晨低下頭:“那會兒是打算去清華的,我爸沒讓,他就讓我來G大……”
“你爸很有眼光!”
李佳凝接過了話。
“咱們學校沒那么出名是因為低調(diào),你以為國防七子是隨便叫的呀?對了,你爸是做什么的呀?”
付雪晨撓了撓頭。
“總工院的設計師……”
“靠……”
……
到達BJ住下之后,我們也算有了點休息時間,為了能讓隊員們勞逸結合,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我破天荒的沒有督促他們訓練,而是帶著他們每天出門逛街。
我們一起去天安門廣場看了升國旗,看著鮮艷的五星紅旗隨著太陽一起冉冉升起,我們幾個人心里不約而同都生出了滿滿的敬畏和自豪感。
之后我們又一起去了故宮,去了動物園,感受了北京地鐵的擁擠,品嘗了路邊攤的“吆喝”文化,漸漸在地道的北京話熏陶下,幾人說話都逐漸都開始有了京腔。
田建宇每天都圍在梁靜身邊噓寒問暖,跟個孫子似的,梁靜則皺著眉,總是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每當這時,我也會不合時宜的打斷田建宇的喋喋不休,順便考一考田建宇專業(yè)范圍內(nèi)的知識。
前幾次比較簡單,田建宇這小子竟然全部對答如流,后邊我一急眼,直接問了些難度高的,直把田建宇憋的臉紅脖子粗,連聲道:“這些課本上都沒有!”
于是在我的教育下,田建宇也收斂了許多,尤其是每次找梁靜的時候,眼睛都會時不時的瞟向我。
用其他人的話來說,田建宇對我簡直就是“畏之如虎”。
我也懶得搭理他,我能感覺到這小子對梁靜有意思,可是我們仨人這關系……
也只能慢慢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