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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狼歸鄉(xiāng)

2.33 不死半兵衛(wèi)現(xiàn)身

只狼歸鄉(xiāng) 臨淵追火 3146 2020-11-18 14:45:20

  這是一個外型上病懨懨的身影。

  他身穿一件破爛不堪的武士輕甲,腰間斜跨一把生銹的舊劍。整個人斜倚在通道盡頭的墻壁上,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一股沮喪和厭世的氣息。如果不仔細看,多數(shù)人會把他當成一名衣衫襤褸的尋常乞丐。

  這人就是周魚心心念念了許久的陪練師傅,不死半兵衛(wèi)。

  不死半兵衛(wèi)盡管任何時候看起來都是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但身為一名“附蟲者”,他體內(nèi)的那條不死異蟲的等級卻是極高。葦名國的所有附蟲者中,只有仙峰寺主持“仙峰上人”;源之宮的守衛(wèi)“破戒僧”和崩落峽谷之底的“獅子猿”,體內(nèi)的蟲子能夠和他這條相提并論。

  但這幾人都已經(jīng)消失很久了。

  ...

  葦名國的仙峰寺地區(qū)一直在試圖創(chuàng)造不死。以仙峰上人,道順與道策為首的一群“研究員”為此付出了許多努力。

  這些表面上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僧人一直在背地里進行著駭人聽聞的恐怖實驗。這些實驗催生的恐怖生物中,最為接近“龍胤之子”平田九郎的,是他們用邊若水制造出的“變?nèi)糁印保好啄铩?p>  米娘是近乎完美的人造“不死人”,她完美融合了源之宮“變?nèi)羲钡乃幮?,但她體內(nèi)卻并沒有任何真正的蟲子存在。

  在葦名國中,米娘是唯一一名序列等級高于不死半兵衛(wèi),破戒僧與獅子猿的最強附蟲者。只可惜,自從葦名被木葉攻陷,仙峰上人身死,米娘音訊全無,破解僧獅子猿這十年不知所蹤。不死半兵衛(wèi)就成了附蟲者中等級最高的首領(lǐng)。

  而現(xiàn)在,他就站在周魚面前不到5米遠的距離。

  **

  穴山進入《生化危機7》副本后,給不死半兵衛(wèi)和手下附蟲者們找到的“工作”,是紅色保護傘公司暗中派送給盧卡斯·貝克的實驗體。

  除非走投無路,這種工作沒有任何正常的NPC會選擇。想想吧,開場就被麻醉后捆綁,隨后在全程冷凍的狀態(tài)下運到盧卡斯·貝克的礦洞實驗室,進行各種夸張的病毒注射...

  從生到死沒有自由。

  但是不死半兵衛(wèi)卻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對于別人來說這份工作是殘忍的折磨,但是對于他來說,呵呵....在哪躺著不是睡?

  躺著就能把錢賺了,這種工作再來一打我也很開心。

  至于注射藥物,活體實驗什么的...要是這小子真能把我體內(nèi)的這條蟲子搞死了,不死老哥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

  隨后的幾天里,他和體內(nèi)的不死蟲對盧卡斯·貝克的折磨就開始了。具體的細節(jié)他不甚清楚,因為這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里,他都是在半夢半醒間度過的...直到今天!

  今天,這只如同瘦猴子般的瘋狂小子竟然解開了捆綁自己的鐵鏈。隨后他一邊說著rap一樣高速的語言,一邊將自己推到了一處漆黑的洞口。聽他那意思,好像是要不死半兵衛(wèi)幫他守住大門。

  不死半兵衛(wèi)在一臉懵逼中手握銹刀閑晃。連續(xù)睡了快一周,雙腳重新落地后他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平衡。在黑暗的廢棄礦洞中不知游蕩到了什么地方,他忽然看到了一個須發(fā)皆白的高大身影。

  **

  “嘿,老爺子..“看到周魚操控著喬貝克出現(xiàn),不死半兵衛(wèi)干澀的說,“把內(nèi)干巴小子嚇的魂兒都飛了的就是你吧...”

  “干巴小子往通道里面逃命去了,看到他的時候記得跟他說你把我打得形神俱滅...省得出副本的時候這幫孫子再嫌老子應(yīng)付事兒?!?p>  “快去吧,要不過一會兒干巴小子就跑遠了...”說話間,不死半兵衛(wèi)找了處稍微干凈一些的角落一屁股做了下去,低下了頭,重新打起了瞌睡...

  周魚看到面前略微有些駝背的不死半兵衛(wèi),心中只感覺百感交集。10年了,這人除了衣服和刀具破舊了許多,和自己記憶中的模樣沒有任何不同。孩童之時感覺他的身影很高大,而現(xiàn)在,他蜷縮在角落里耷拉著眼皮,干瘦的身體骯臟且破舊。

  要知道...面前這位可是陪伴自己和御子長大的師傅??!

  周魚蹲到他的面前,從16格包中取出了一只頗為破舊的酒葫蘆。此時他操控的是喬貝克的身軀。那沙包般大小的鐵拳在取出這瓶不足半斤重的酒葫蘆時依舊在微微顫抖。

  “你...這是?!”看到這只破舊的酒葫蘆,不死半兵衛(wèi)瞬間清醒。他瞪大雙眼,那雙原本黯淡灰白的眼中重新有了一絲光芒。

  “這!這是...!”喃喃自語中,他伸出干枯的手摸向面前的葫蘆。

  這是早已掩埋在他記憶深處的一件珍貴物品。

  這是十二年前,六歲御子和周魚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

  十二年前。平田莊園訓練場,葦名弦一郎。

  “說了多少次了!側(cè)平斬命中敵人后,直接銜接雁返!不要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獅子搏兔,亦要竭盡全力!對敵人留有任何一絲的仁慈,就是對全族的殘忍!”

  熾熱的陽光下,兩個年幼的孩童正用纖細的手臂揮舞鋼劍,兩人一左一右,高舉太刀大聲吼叫著砍向面前的枯瘦武士。十二年前的不死半兵衛(wèi)看起來并不比現(xiàn)在年輕多少。他一左一右拿著兩把長劍,同時給兩名孩童喂招。

  “不要害怕砍人!”

  “我們生在這混亂的年代,拿起武器擔負的就是保衛(wèi)國家的職責,半師傅是不死人,你就算是把他的心臟捅穿,他也依舊能夠站起來!”言畢,弦一郎拔出隨身佩劍,走到不死半兵衛(wèi)身邊,拉住他的脖子后狠狠的把太刀從他的后心刺了進去。紅色的刀尖從胸前破體而出,鮮血噴灑在訓練場的沙地中殷紅一片。

  不死半兵衛(wèi)倒地,但過了沒多久,他就掙扎著再次站了起來。而他身上的傷口也迅速的止血,后消失不見了。

  “今天,每個人都給我練上幾次‘忍殺’,不練明白不許走!”

  從那天起,周魚和御子兩名孩童對陪劍師傅“不死半兵衛(wèi)”的折磨就開始了。令人頗感意外的是不死半兵衛(wèi)似乎非常喜歡這兩個小輩。身為一名久經(jīng)沙場的不死武士,他會不厭其煩的教導兩人各種戰(zhàn)場上用生命換來的武技,同時一遍一遍的死在兩人的刀下。

  ...

  “九郎老弟,你說半師傅會不會疼...”在一個夜神人靜的夜晚,6歲的周魚盯著窗外的明月,伸出手指捅了捅旁邊的御子。

  “應(yīng)該會的吧!上個月永真小姐姐教我磨刀,一不小心片下去一層皮我都疼了一個禮拜!咱們一天天的用鋼刀插到半師傅的身體里,他...也會痛的把!”

  “嘿,看看我拿來了什么”周魚伸出小手,他的手中竟然握著三把屬于輪回者的白板鑰匙!

  “昨天有輪回者攻打平田莊園,永真小姐姐讓我們撤退到PVE自由貿(mào)易區(qū),但是我沒去!”

  “嘿嘿,我藏在床底下,看到了一場真正的戰(zhàn)斗!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輪回者’沖到莊園內(nèi)部,被蝴蝶夫人殺了個一干二凈!”

  “我的天,你怎么...“御子聽到這話再也不能安靜的躺在床上,他從床上爬下來,毫不留情的抓住了周魚的頭發(fā)。

  “你怎么能做這么危險的事情!這要是被弦一郎大人知道了不得讓把你罰死!”

  “吼吼,富貴險中求嗎!況且...過幾天也是半師傅的生日了,半師傅每天陪咱們練劍,意思意思也是應(yīng)該的!”面對御子的手,周魚不敢反抗。“龍胤的御子是你的主人”,這句話無論是義父還是弦一郎大人都已經(jīng)不厭其煩的教導了無數(shù)次。

  “你怎么知道哪天是半師傅的生日?”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周魚撓了撓頭,“但去年的今天是他第一天教咱們劍術(shù)嗎,咱們就姑且認為那天是半師傅的生日把!”

  兩個6歲的孩童借著月光,第一次打開了矩陣中屬于輪回者的鑰匙。

  白色鑰匙只是代表輪回者沒有殺戮值,雖說沒有殺戮值的人大多數(shù)都并不強大,但總還是會有極低的概率開出價值很高的物品。

  比如兩人打開的第一枚鑰匙,就開始了一件紫色稀有度的【卡爾98K】半自動狙擊步槍。

  “這是什么東西??”從來沒有見過槍械的兩個兒童拿在手中,經(jīng)過多方比對最終認為這東西長得和廚房里的燒火棍有幾分類似。一根燒火棍...再怎么精致也不好拿去送人,所以兩人毫不猶豫的將這把史詩級稀有的步槍扔到了一邊。

  矩陣向來厚愛第一次開箱的NPC,周魚抓到的這三枚鑰匙中有紫裝,有藍裝...甚至還有一顆銀色稀有度的丹藥。但兩個不識貨的孩童把這些頗具價值的裝備都扔到一邊,最終...選擇了一個外表看似精致的白板酒葫蘆。

  “這個行,酒葫蘆哎!”

  “恩恩!”御子也急忙點頭,“我曾經(jīng)看到半師傅在一心大人的慶功宴會上拿著酒壺狂喝。以后咱們逮到機會就去廚房給半師傅裝上一點,半師傅已經(jīng)夠辛苦的了!于情于理咱們不能讓人家口渴是不是...”

  在一地藍紫相間的裝備中,兩人偏偏選中了一只魅力值+1的白板酒葫蘆。這東西在矩陣三層世界中屬于配戴在身上的“時裝”,幾乎沒有任何實用價值。

  但這平平無奇的酒葫蘆卻代表了兩個6歲孩童對師傅,最真摯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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