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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狼歸鄉(xiāng)

2.48 葦名之梟

只狼歸鄉(xiāng) 臨淵追火 3166 2020-11-25 19:26:46

  對于開啟靈智的動物,睜眼后看到的第一個人一般都會被牢記于心。

  而對于周魚來說,他印象中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這位長發(fā)及腿,滿臉灰白胡須的高大老人。他是在一艘漂浮到葦名海岸的海盜船上被“巨型忍者”梟所撿到的。

  從開口說話的那天起,他就稱呼這人為“義父”。

  周魚跟在義父身邊生活了足有兩年之久。人常說男人帶娃,活著就行。而這對于巨型忍者梟來說,毫無疑問更具挑戰(zhàn)。葦名之梟可不是個安分守己之人。他在矩陣中殺人無數(shù),很多時候也免不了要被仇家追殺。剛剛學(xué)會走路的周魚從能夠直立行走的那一天起,就被迫要以最快的速度學(xué)會奔跑。

  否則不知在何時就會命喪當(dāng)場。

  如此,周魚艱難的生存了兩年,一名剛剛學(xué)會走路的幼童能如此頑強生存,這堪稱葦名城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跡。義父或許感覺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方式對于一名嬰兒來說過于殘忍,因此...他被送到了葦名的大戶人家平田莊園中,擔(dān)任御子的伴當(dāng),和御子一同成長。

  從此,義父在他的人生中幾乎失去了蹤影。一年見上一面已實屬難得,兩年甚至三年不聞其聲更是常有的事。十年前的滅國之戰(zhàn)發(fā)生后他更是許久沒有聽說過義父的行蹤。

  沒想到...今天在這座古老城堡的最頂層,自己竟然再次看到了他。

  此時的義父依舊是自己記憶中的蒼老模樣。唯一不同之處在于他身上的穿著。此時的義父竟頭戴兜里,身穿一件漆黑的長袍....而長袍之上點綴著大團赤紅的云朵。

  黑袍繡有紅云,頭戴系有風(fēng)鈴的斗笠...這幅裝扮矩陣之中無人不知。

  ——那是木葉的死敵,曉組織的裝束。

  **

  “我說老頭兒,你心心念念的義子,就是這個貌不驚人的家伙?”

  義父身后的也陰影中走出來一個枯瘦如同一根蒼白稻草的家伙。他穿著同樣的裝束,但是與身邊高大威猛的梟形成了鮮明對比。那件寬大的風(fēng)衣穿在他的身上,如同掛在衣架上一樣,似乎下一秒就會被晚風(fēng)吹走。

  曉組織的標(biāo)配是兩人一起出動。這位隨后出現(xiàn)的蒼白稻草人,是義父的搭檔“志志雄真實”。走進到燈光中,周魚才發(fā)現(xiàn)這人裸露的皮膚竟然如同高溫下的蠟像一般,沒有一絲汗毛,全部都是融化的痕跡。

  “小志,你先給我滾到一邊去!”葦名之梟嗓音低沉的說道,“這是我的家事,用不著你插手。”

  兩只利爪緊緊抓住義父肩膀的“白子”貓頭鷹轉(zhuǎn)頭望向志志雄,銳利的雙眼注視下,志志雄摸了摸自己身邊的配刀,終究還是頷首退了下去。

  他清楚,真動起手來,這老家伙能在三招之內(nèi)取了他的命。

  四下無人,義父肩膀上的貓頭鷹安靜的飛向周魚,落到他的面前愉快的蹦跶了一圈,看到他伸出手掌后還用角質(zhì)的鳥喙輕輕啄了兩下。然而周魚清楚,如此看似親密的舉動..實際上不過是義父對他的試探。義父身邊的這只貓頭鷹是變異自群獸中的白子。它擁有敏銳的視覺和一雙破幻之瞳,能識破一切幻術(shù)。

  常人想要依靠幻術(shù)或者偽裝接近他,根本無法這只貓頭鷹銳利的雙眼。

  “我的義子竟然真的還活著!沒想到,新來的女娃娃給出的情報竟然是真的!”

  “你還活著,這說明...御子殿下也還依舊安全?”

  周魚盯著義父的雙眼沒有回答。雖說“曉組織”是木葉的死敵,但敵人的敵人很多時候卻未必是朋友。義父這人身上藏有太多的秘密.....用千人千面形容他都并不為過。

  在葦名國中,他是資歷最老的那批武士之一,他曾在“劍圣”葦名一心的身邊參與過盜國之戰(zhàn),參與擊敗主將田村的整場戰(zhàn)役,成功奪取了這個國家。葦名一心名揚天下,而“葦名之梟”卻依舊是他的帳下武士,甚至還是武士中頗不起眼的“鄉(xiāng)下武士”。

  盜國之戰(zhàn)勝利后他快速的被劍圣遺忘,就連“葦名七本槍”中都沒有他的名字。

  他曾經(jīng)表示出過不滿于憤怒,不過這瞞得過外人,瞞不過新影不離的周魚。周魚從心底感覺義父對這些東西完全不看重。在夜深人靜的夜晚,他經(jīng)常會看到義父手握巨劍,看著昏暗的燭火不聽的發(fā)呆,有時蝴蝶夫人來訪,兩人甚至?xí)诨鸸馇暗驼Z一夜。

  他所謀求的,絕不是簡單的名利二字。

  后來,他把自己送進平田莊園。臨走前他盯著自己的雙眼說從今天起,御子殿下就是你的主人。當(dāng)時的周魚下意識的認(rèn)為這必定是義父的某個陰謀,這人必然會在某一天讓自己為他干掉御子,甚至某天要求他干掉葦名弦一郎之類的...

  然而他沒有。

  他竟然真的把自己扔在平田莊園后就消失不見了。

  對于義父,周魚心中的感情非常復(fù)雜。首先,這是他在這渾濁亂世之中唯一的血親,是撫育自己長大的親人。

  在童年并不富裕的時候,義父就經(jīng)常會拿回來牡丹餅給他吃。這在戰(zhàn)火紛飛的葦名可是十足的稀罕物。這些由珍貴大米做成的甜食甚至經(jīng)常都沾染著血??吹贸隽x父為了獲得這些食物,必然也是付出了不小的努力。

  而另一方面,他似乎對周魚也并不十分上心。敵人來襲的時候,他總是扛起刀第一個跑路,根本不顧身后幼子的死活。該出任務(wù)的時候也是抬腿就走,一走就是一周...完全不管家里的周魚有沒有飯吃。他看待自己的眼神..有時像是看工具,有時像是看累贅,也有很少的時候,像是看著自己真正的兒子。

  ——正如同現(xiàn)在,他摘下掛有風(fēng)鈴的斗笠走到自己面前。

  **

  “十年過去了,呵呵..你也長大了,我親愛的兒子!”

  “馬卡洛夫是曉組織的外圍成員,你能從他掌控的高難度副本中完整的走出來....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有幾分老子年輕時的風(fēng)采?!?p>  “如此強大的個人能力,外加不錯的戰(zhàn)斗意識,跟著御子瞎混太可惜了!不如回到我的身邊,加入曉組織,跟我一起屠殺木葉村的那群輪回者!”

  “怎么樣,聽起來是不是很帶勁?”

  義父伸出干枯的雙手,輕輕的拍了下周魚頭頂?shù)念^發(fā)。這是記憶之中兩人獨特又?jǐn)Q巴的交流方式,數(shù)日不見,他總是要伸手摸一摸他的頭。

  “老家伙,當(dāng)年不是你說過什么‘主人絕對!’‘拼死保護主人’之類的鬼話嗎?怎么?10年下來老糊涂了,忘光了?”

  “呵呵!老子黑特么教過你‘父母絕對’‘不可忤逆父母’!這句話怎么沒見你記得這么牢?”義父吹胡子瞪眼睛,然而周魚依舊不為所動。

  “拯救葦名的方式有很多種,御子在做,弦一郎大人也在做,我...同樣在做!”

  “三方勢力都想要從宇智波家族手中奪回葦名。但是平心而論,你覺得18歲的御子殿下有多大的勝算?他本就不是戰(zhàn)斗型忍者,身上還有龍胤之血這種人人都想要的超級火藥桶!更不用說跟在他身邊的全都是一群矩陣LV4,LV5的雜毛NPC?!?p>  “我親愛的兒子,你告訴告訴我,你們用什么奪回葦名?

  “用頭嗎?”

  周魚沉默不語,對于這句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如何回答。

  “良禽則良木,鳳凰棲高枝!在這充斥著混亂與殺戮的世界中,唯有獲得力量,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曉組織能夠賜予你的數(shù)字模型,可絕不是葦名‘馳狼眾’所能比擬的!不死不滅的大筒木輝夜根本看不上俗世的紛爭。我們依附在這顆大樹之底,才能夠最終把葦名從宇智波家族手中重新奪回?!?p>  “如此,才是正確的復(fù)國手段!”

  兩人中間的空氣暫時歸于寧靜。周魚直視義父的雙眼,竟然罕見的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真誠...然而思考良久,他最終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義父大人,我拒絕!”

  “我從小是你帶大的。你我雖無血緣關(guān)系,但御子殿下曾說,我和你有很多相似之處,多到你自己可能都沒察覺的出來...”

  “我從小自由散漫慣了,讓我屈從一只盤踞矩陣內(nèi)部的‘偽神’...義父大人,恕難以從命!這些家伙滿口的理想與道德,其實背地里做的都是一些更為駭人的殺戮勾當(dāng)!它的確看不上巴掌般大小的葦名,但他謀求的卻是葦名的人民永遠生活在生不如死的信仰地獄中!”

  純白的貓頭鷹安靜站立在他的胳膊上,周魚摸了摸它純白的羽毛,貓頭鷹機靈的抖了抖小腦袋,似乎十分受用。

  “十年間,我認(rèn)識了許多虎眼流劍道場中的師兄,還有天行者學(xué)院中的同學(xué)。很多人在一次次的副本試煉中最終迷失自己,淪為強者和偽神的工具。”

  “一個頭腦和思維正常的活人,在追求便捷力量的過程中被偽神引誘,進而成失心瘋狂的怪物!如此夸張和可笑的事情在這里竟然每天都在發(fā)生...”

  說道這里,他抬頭,盯緊義父的雙眼

  “死亡并不可怕!”

  “被人操控,生不如死,才是這矩陣之中最為可怕的事情!我們身不由己的生活在矩陣之中本就已經(jīng)夠悲慘的了,這種情況下還要被身邊另外一長串0和1操控大腦...”

  “恕我直言,我不如直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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