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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塵緣錄

第十五章 一劍龍蛇止江流

南煙塵緣錄 倔強(qiáng)的蛹 2036 2020-09-02 17:00:14

  老劍圣腳尖輕點竹筏,如蒼鷹入云,衣袖里龍蛇游走,一身浩然劍氣破開云霄。

  “劍來”

  老劍圣高呼一聲,趕到的劍匣姑娘一開劍匣,凌嵐寒芒如水躥射而出。

  老劍圣手握青鋒,一道青色劍罡如蛇繞在凌嵐劍之上。

  老劍圣再喝一聲,劍氣由蛇化龍,一劍斬出,青龍入江,一劍破開千層浪,好似一道無形氣墻一般生生阻隔這寬逾百丈水流湍急的瀾江。

  蕭瑾瑜見狀而動,一息踩在船頭,一息踩在江面,再一息抱起水中沉浮的青雀,再過一息,蕭瑾瑜一身太清修為一掌拍在水幕上借力而起。

  “轟隆”

  十息過后,一聲巨響,瀾江又恢復(fù)了它的湍急,而白衣公子早就抱著嚎啕大哭的青雀落在船上。

  眾人皆是驚嘆,驚嘆老劍圣一劍之下,百丈江流止息十息,驚嘆年輕的白衣公子,十息時間來回幾十丈水中落水青雀。

  這一老一少,今日讓眾人開了眼界,世有謫仙也不過如此而已。

  而此刻這二人,一人收了劍落回船頭,一人抱著懷中稚女輕聲安撫。

  阿元從木屑中躥出,一路小跑來到青雀身上,瞧著青雀無礙圓圓眼中那份焦急這才緩緩淡去。

  “阿元,你沒事吧”

  蕭瑾瑜丹鳳眸子透著關(guān)切。

  阿元搖頭,咧嘴一笑,以示自己沒事。

  稚女止了啼哭,蕭瑾瑜這才將青雀交給劍匣姑娘

  “給她換件干凈衣服,江上風(fēng)涼,容易染了風(fēng)寒”。

  眾人瞧著蕭瑾瑜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白袍,眾人啞然,方才來回也只是濕了公子腳下那雙靴子的鞋底而已。

  二人這般驚世駭俗的修為,襲擊者早已沒了蹤影,留在船上的那些,被公子下令一劍斬去頭顱丟到江中一個不留。

  ……

  蕭瑾瑜端坐船頭,回想其老劍圣那驚世一劍,回想起自己幼時問起老劍圣的一句話

  “你這劍霸不霸道”。

  老劍圣笑著回答

  “霸道,自然是霸道至極”。

  如今看來,這老劍圣并未騙他,這截江百丈的霸道一劍,試問這世間能有幾人做的到。

  再想起今日種種,蕭瑾瑜一陣后怕,若是今日沒有老劍圣一劍截江,以瀾江的湍急,就是自己一身太清修為也難以追的上那被江水帶走的青雀。

  青雀、阿元忠心,危機(jī)時刻紛紛護(hù)在自己身前,若是今日自己沒有那一身太衍經(jīng)修為,那阿元勢必誓死相護(hù),七品高手認(rèn)真起來足以殺了阿元,那么今日蕭瑾瑜會一并失去青雀和阿元,想到這里蕭瑾瑜終于對著不遠(yuǎn)處的老劍圣開口道

  “老李頭,我要學(xué)劍,你的一袖龍蛇,我要盡數(shù)學(xué)來,還有那青陽的太衍經(jīng),我倒想看看這太衍經(jīng)的盡頭到底是如何光景”。

  老劍圣伸手摸了摸那顎下并沒有多少的胡須

  “公子只要想學(xué),老夫定然傾囊相授”。

  ……

  夜幕中,白日里湍急的江面好似不再那般洶涌,蕭瑾瑜獨自望著撒在江面上的月色。

  “青陽不過十幾日,你竟是有了這般修為”。

  劍匣姑娘,坐在蕭瑾瑜身側(cè),摘了那猙獰的修羅面具。

  少女嬌俏,宛若青蓮,接著月色蕭瑾瑜瞧了一眼少女的鵝蛋臉龐,那兩處淺淺梨渦依稀可見。

  “這些年,你出落得越發(fā)漂亮了”

  公子夸獎,少女恍若未聞,表情依舊平淡,一雙明眸盯著公子好看面龐,一字一頓

  “如今的你有多強(qiáng)”。

  公子溫柔一笑,望著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江面

  “反正我是一劍破不開這瀾江”。

  少女認(rèn)真道

  “師父說了,你一旦習(xí)武,作為劍侍,我只要強(qiáng)過你,我便可自由”。

  蕭瑾瑜笑道

  “我可從未不讓你離開過,我說過,只要你想走,這江湖由你去”。

  少女重新戴上面具,看不清其如何神色

  “我有我的準(zhǔn)則”。

  少女起身對著背對著自己的公子留下話

  “你即已習(xí)武,如今我超不過你,但總有一日,我會超過你,屆時……”。

  少女話未說完,公子淡笑一聲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少女再無聲音,只留下一串輕微腳步聲混著江濤聲散去。

  “蕭公子,小道士有愧”

  公子望著一臉歉意的小道士

  “你何來虧欠,今日你替我擋了兩箭,我蕭瑾瑜從不欠人恩情,說吧小道士,你想要什么?”。

  小道士搖了搖頭

  “公子不欠我什么,今日若是我守在你身旁,那青雀就不會落入水中,阿元也不會挨了那一掌”。

  公子笑道

  “說什么胡話呢,我身為公子,沒有護(hù)好我的扈從那是我的過,你今日盡了心,這份恩,我蕭瑾瑜記著”。

  小道士歉意一笑

  “阿元無妨?”。

  蕭瑾瑜頷首

  “那孩子自小天生神力,身上有著天生罡氣護(hù)體,那七品高手小覷之下的一掌,阿元也只是會覺得疼一下,并無大礙”。

  小道士有些好奇

  “這阿元倒也是修煉奇才,天生神力,若是入了高人門下,將來恐怕也是通玄高手之列”。

  蕭瑾瑜搖了搖頭

  “阿元,平安喜樂足以,那孩子被我撿來之時,便是癡傻模樣,我尋了不少名醫(yī),每一個都說,這孩子被人試藥傷了頭腦,此生不過稚子心性,稚子純良,樂呵一世不好么?江湖之中血雨腥風(fēng),只要踏足了江湖,哪個人手上不是沾了血的,那手上猩紅可以洗去,但是那份兇戾刻在心頭,那非一身太衍經(jīng),或者佛門的妙華經(jīng)可以洗去的,阿元,青雀做個簡簡單單的扈從就好”。

  小道士忽然明悟,想起師兄葉青羽的話

  “世間很多事非一雙肉眼看的透著,一雙肉耳聽的明白,萬事要用心”。

  小道士覺得,蕭瑾瑜看似紈绔薄涼,實則重情重義,對扈從尚且如此,又或者兩小只在他心里并非什么扈從。

  行事紈绔是因為他看的通透,心性薄涼是因為他瞧遍了世間百態(tài),嘗遍了世間甘澀。

  蕭瑾瑜瞧著小道士這般神色,笑道

  “瞧這架勢,你又要作揖了?暫且留著吧,等一年之后,你再作揖也不遲,這一路你學(xué)得很多,總是作揖,我瞧著也要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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