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喚記憶（后篇）

　　女孩看著站在窗前的他，怯生生地回應了一句：“好?！?p>　　良久。

　　女孩披著他的外袍，躡手躡腳地來到他的身后，低著頭，羞答答地問道：“尊、尊上。您……”

　　未等她講完，墨初塵脫口而出一句：“你看，外頭的燈籠多好看啊?！?p>　　女孩又愣住了，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偉岸的背影：“尊上，您為何總要背對著我？”

　　“不管是出自何種原因，你也不能這般糟蹋自己?！?p>　　說著，墨初塵轉過身，看著比自己矮很多的女孩，看著她的眼睛，“別輕賤自己，知道了嗎？”

　　女子頷首：“輕賤？在尊上的眼里，這世上的女子都這般貨色？”

　　墨初塵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p>　　“若不是？尊上為何要說？”

　　“我……我?！?p>　　“我不在乎?！?p>　　一邊說著，女孩猛地撲向了他，用力地抱住他的脖子，披在身上的外袍順勢滑落在地。

　　在青燈的微耀下，墨初塵清楚的看見女孩左肩上的傷疤——那是用簪子刻出的“塵”字。

　　墨初塵呆呆地問道，“你這是要干什么？”

　　“……”

　　女孩無言地盯著墨初塵略有呆滯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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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周圍盡是一片紅色。

　　這是一個被紅色覆沒的地方，一朵朵血色之花開滿了整個忘川河畔！

　　河畔之上，有一座叫“奈何”的枯橋，橋上站著一名身著嫁衣的女子。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橋下的血花，毫無血色的臉上出現(xiàn)了兩行凄淚。

　　“阿九?！币粋€森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阿九”這兩字，阿九不禁身心劇震，下意識地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的，是身披婚袍、滿臉淚痕的墨初塵。

　　阿九身體微微一顫，道：“為什么要來？”

　　“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币贿呎f著，墨初塵試圖靠近阿九，但她卻向后退步。

　　他進一步，她則退一步，二人總是相隔著十米的距離。

　　墨初塵忽然停了腳步，緊鎖眉頭，問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的?！?p>　　“可是你還是因為我觸犯了天規(guī)，遭受了天罰。如果我的死，能換得你永世平安，我愿意。”淚水從阿九那張動人的嬌顏上流淌而下，在她身上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一點點吞沒著她的嬌身。

　　“你為什么那么傻？”墨初塵幾乎是失聲說出這句話。

　　“一直癡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那晚的相遇其實早就注定了你我的結局。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自認為那件事不會被捅破?！?p>　　“可我告訴你，你母親的死就是我一手策劃的，而我身上的蠱毒也是我親手下的，目的就是讓你永除仙籍，永世不得成仙?？晌宜沐e了一步，也就是這一步，讓我選擇了離開?！?p>　　說到這里，阿九早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墨初塵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天罰也好，除籍也罷。我要的只不過是你這個人。難道這點請求，你都要剝奪么？”

　　阿九眨了眨眼睛，淚水就那么流了下來：“傻瓜，我是罪人，不但害死你的母親，也害得你此生無法再成龍祖。條條大罪，你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愛與不愛呢?！?p>　　聽到這番話，淚水，不受控制地從墨初塵臉上流淌而下：“那些東西不過是過眼云煙，而你不一樣，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傻瓜，別犯傻了，快回去吧，幽界的風真的很寒骨，你身子本就弱，別再為不值得的人，不舍了……”

　　說到這里，阿九的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目光里能看到的，是不舍，情深切意的不舍??！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就算是不值得，我也愿意?！?p>　　此話一出，周圍忽然卷起了一陣接著一陣幽冷的風，如同蒲公英的血花花瓣片片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