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斜站在長廊上,往下面瞧了眼。
也是位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帶著幾名隨從,一名隨從正在為難掌柜的。
林斜正要猜測這一行人的身份,身邊的金九低聲道:“公子,是瀘王府的世子?!?p> 林斜心中咯噔一下,金九這么說,說明認識,也就是說瀘王府世子可能和真正的陳青山認識。
但是林斜只是冒牌貨,自己卻不認識這位瀘王世子,之前常公公也沒給他看過關(guān)于他的材料。
這可怎么辦?
這個王世子和陳青山關(guān)系怎么樣?
是不是朋友,自己應(yīng)該如何掩飾?
瀘王世子又叫什么名字,肯定姓趙,那是趙什么呢?
林斜腦袋瘋狂運作,尋找解決的辦法。最后發(fā)現(xiàn)沒什么辦法,只有靜觀其變。
下面有了新的動靜,掌柜覺得為難,那位錦衣公子示意了下,就有隨從明白,直接上樓,意圖將天字號房的房客趕走。
一名隨從噔噔噔的上了樓梯,看見了站在天字號門口的林斜幾人,正要伸手讓對方空出房間,話還沒開口,就被扔了下去。
轟!
一張桌子砸的稀爛。
眾人嚇了一大跳,有些四散而逃。
瀘王世子手中的扇子猛的收了起來,悠哉悠哉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有人惱了王爺府的世子,必須教育一番。護衛(wèi)們沖上樓,世子緊跟其后。
來到了樓上,看見了站在走廊的林斜等人。
林斜背著手不說話,陳青山的招牌笑容,三分戲謔,七分混不吝。
錦衣男子乃是瀘王府的世子,當今圣上的孫子之一,趙言。
趙言見了林斜,臉色再變。陰陽怪氣道:“我倒是誰呢,這不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爺么,聽說前陣子失蹤了,還以為你死了呢。真是可惜!”
聽了對方的話,林斜稍安,看來兩人不是朋友,而是仇人,這就好應(yīng)付多了。
陳青山和趙言確實有仇,同樣是紈绔子弟的兩人,卻并不對味。
兩人其實只見過一面,兩年前的汴梁,陳青山看不慣趙言的做派,小小施計懲戒了對方一番,且還讓他明知是陳青山所為卻報復(fù)不得。
在陳青山眼里,趙言不過是個有些身份地位的蠢貨罷了,稱不上紈绔。
金九等護衛(wèi)一聽,怒火氣,只待小侯爺一聲令下,就準備撲過去。
而趙言這邊也是個個戒備,隨時準備開戰(zhàn),一時間劍拔弩張,場面很是緊張。
林斜冷冷的看了趙言一眼,突然動了,以極快的速度竄了過去。
啪啪~
給了趙言兩掌后,又回到了原位。
林斜自學了輕功后,身份速度又快上了一倍。
趙燕身邊的護衛(wèi)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一是林斜的速度太快,二是沒也沒想到這個小侯爺會自己動手。
往日公子哥之間沖突,往往都是底下隨從們大干一場,主子在一旁觀戰(zhàn),打打嘴炮罷了。這次“陳青山”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反而讓他們愣了。
趙言吃痛后才反應(yīng)過來,眼中怒火狂飆,很想報復(fù)一番??梢妼Ψ阶o衛(wèi)不弱,皆是好手,自己今天帶的人不多,怕是要吃虧。
趙言臉色陰沉,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而去。給林斜演了一出無能狂怒。
盡管趙言心里非常不爽,恨不能殺了對方,卻對剛才的陳青山有些無可奈何。陳青山可不是一般的侯爺公子,即便是他父親瀘王對靖安侯府都要忌憚幾分。
大雍帝國的君王趙喆有六個兒子,太子趙璞,英王趙寬,汝王趙顥,瀘王趙徹,晉王趙潛,以及年歲還小未封王的趙睿。
即便是更有權(quán)勢的幾位王爺都對靖安侯府尊重有加,更別說趙言的父親瀘王。
作為趙徹的大兒子,世子爺,未來王位的繼承人,此時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是不方便對陳青山動手的。
見主子趙言如此生氣,身邊的隨從給出了個主意。
這位隨從可不是別人,正是身邊的老者季老,曾經(jīng)也是江湖上有名氣的人物,為人算不上正派,屬于有些陰狠的主。
“世子,既然我們不能直接動他,不如來個借刀殺人。”
趙言猛的回頭看了下季老,說道:“繼續(xù)說下去?!?p> “此次,陳青山來龍泉,想必也是為了講經(jīng)會。而白衣門早就發(fā)了白葉令,要取了陳青山的性命。到時候只要我們稍微把他的身份曝光一番,我相信即便有龍泉寺護著,也會有些人鋌而走險的?!?p> 趙言聽完,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個好辦法,臉上表情多云轉(zhuǎn)晴。
望著離開的一行人,金九擔憂的提醒了一句,“公子,趙言此去,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還需小心些?!?p> 林斜心說,原來他叫趙言,嘴上簡簡單單的回應(yīng)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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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按照約定,衛(wèi)風帶著林斜一行人游覽龍泉寺。
龍泉寺坐落在龍泉山腳,與其說是一座寺廟,不如更準確的說是寺廟群。
廟宇成群,巍峨林立,寶相莊嚴。
眾多閣殿組成了這天下聞名的龍泉寺,遠遠望去,確實有些震懾人心。
正如衛(wèi)風所說,佛誕將至,禮佛的人很多,路上江湖人也看到不少。
不過今日只接待禮佛之人,江湖人是不讓進去的。因此有些江湖人遠遠的坐著,似乎要坐等后日的講經(jīng)會。
剛開始的時候,守門僧人看林斜這行人有帶兵刃,也不同意讓進寺廟。
在衛(wèi)風幫忙說話,林斜捐了些香油錢后,僧人這才看到了林斜等人禮佛的敬意,方才讓過。
衛(wèi)風沒有騙人,他在龍泉寺確實很熟,因為不少僧人都認識他,偶爾也有僧人向他點頭示意招呼,活脫脫像是后世的景區(qū)導(dǎo)游。
龍泉寺很大,光是逛下來就花了兩個時辰。
林斜此刻真為游客,該拜的佛都拜了,該看的廟塔也看了。
除此之外,林斜還注意到寺中有些與眾不同的僧人。龍泉寺的人大多著白衣、青衣或黃衣,只有袈裟才是紅色的,而那些與眾不同的僧人著的衣服是紅色的,而且是大紅。
衛(wèi)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問過一僧人才知道,這些紅衣僧人乃是來自月氏國的僧人,特地來探討佛理,順便參加佛誕講經(jīng)會的。這在往年是沒有的情況。
月氏國在西北地區(qū),離此地差不多幾千里,行幾千里路來此,讓人不禁佩服。
不過不知道是真的來交流佛學呢,還是有些其他目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佛祖誕辰這天,林斜反而沒出去,一整天都待在客棧。
只因林斜修練三元功時,隱約感覺即將要突破第五層了。
于是在房內(nèi)修煉了一天,終將三元功練至最高層,第六層。
正如師傅鐘離道所說,這三元功確實算不上多么上等的內(nèi)功心法。
林斜都練至最頂層了,也只是內(nèi)力增強了三成而已,并沒有要破鏡的征兆,自己仍然是五品。
林斜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一旦到了五品境界,想要再有進境,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了。
難怪五品境界的高手很多,一抓一大把,而到六品的比例就差的非常多。
這或許也是常順之前說的,打通全身經(jīng)脈的,仍然是五六品居多,頂多七品罷了。
林斜被師傅用內(nèi)力貫通經(jīng)脈,修為一日千里,而到了五品境界后,速度就慢下來了,也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