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個不停，在這安靜的辦公室顯得格格不入，姜華抬眼看了下周圍，大家都在專心工作。
掛斷了電話，消息也有很多個，都是程夏發(fā)來的。
丁嘉哲在門外徘徊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踱著步子進來，手指輕輕彈過姜華的桌面，示意她出來，“監(jiān)控已經(jīng)調(diào)出來了，只能看到你和寇棠溪，有一處盲區(qū)，不知道那里有沒有人?！?p> “嗯?！?p> “安保程總會再加強，他讓你別難過。”
“這有什么？”姜華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往辦公室里走，但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工位，她踢了下李聰?shù)淖澜?，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yīng)該也幫你給寇棠溪送了幾次東西吧，怎么就這么沒良心呢？”
“你想干什么？”李聰身體抖了一下，聲音也帶著顫。
“道歉?！?p> “……”
“小李呀，你說話確實過了，華華干什么都熱心，工作也幫了我們不少，單憑一個無名錄音，確實不太對。”部長林水兒開口說話了。
“是啊！人家的茶我也喝過好幾次。”
“小棠是不錯，但華華性子冷，不喜歡也是正常?！?p> “你拖人家?guī)兔?，涼了也不能怪別人?！?p> “……”
李聰嘴唇發(fā)抖，自己明顯處于劣勢地位，不過這也沒事，只要小棠開心了，什么都好說，囁嚅了還一會兒，才從嘴里吐出對不起三個字。
姜華撇了他一眼，帶著三分不屑，三分冷漠，朝部長點了下頭，才不咸不淡的開口，“誰點的錄音，自行刪了，這次沒找著最初發(fā)起者，我也不想多說什么，但匿名這種事，挺惡心的，還有，別做舔狗?！闭f完，拿著包包轉(zhuǎn)身離開，似有似無撞了一下張也的電腦。
她那么久的努力，怎么能因為別人一句話給打斷？
林水兒嘆了口氣，想起姜華給自己發(fā)的短信，心中愧疚更甚，她瞅了一眼李聰，相比起來，還是姜華做事讓人放心。
程夏開完會，匆匆忙忙從法國回來，身上的衣裳沒來得及換，直接去了臨水苑，那是姜華所住的小區(qū)。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姜華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未吹開，開門的一瞬只漏出一個頭，“你怎么來了？”
“想你了唄！”程夏往里擠。
“……”
“外面挺冷的?！?p> “嗯?！?p> “那趕緊讓個道?！?p> “你大半夜來我家，我憑什么讓你進去?！?p> “……”
“華華~”程夏皺著眉頭，嘴巴輕撇，委屈的樣子與他平日的形象格格不入。
姜華暗自覺得好笑，請他進來，“不是出差去了，怎么回來這么快？”
“忙完了唄?！?p> “噢。”
“我給你吹頭發(fā)。”程夏熟練地拿了吹風(fēng)機，獻殷勤似的拿到她面前。
“程夏！”姜華在一旁站著，慵懶的睡衣穿在身上，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都是昨天的事，我早就沒事了?！?p> “可我心疼?！背滔睦诘首由?，手指輕柔地穿過發(fā)絲，她的頭發(fā)黑而直，柔柔的撓過心尖。
姜華呆呆看著前方，他的溫柔舐骨，自己好像逃不掉了。
可，小淵……
“我會瘋的?！彼脑捪裨{咒一樣在耳畔回響，姜華心里莫名地疼了一下，她猛地站起，向后退了幾步，“我……困了?！?p> “又拒絕我。”程夏將東西放下，伸手將人攬在懷里，俯身親吻著她的發(fā)絲，啞著聲，“我一下飛機就過來了，出差十幾天沒怎么睡，很累?！?p> “那趕緊回去?！?p> “收留一下我吧，華華?！?p> “……”
“你別躲了，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我給你時間，但今晚實在不想動，我睡沙發(fā)好不好！我很乖的?！?p> 他的懷里溫?zé)?，姜華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使勁脫離他的懷抱，程夏適時收手，“好不好？”
“那你睡小淵那，還有以后別來找我了?！?p> “為什么？因為林淵?！?p> “這和他無關(guān)?！?p> 程夏嘆了口氣，拳頭握了又松，還能怎么辦呢？忍唄。
這該死的林淵，都大半年了，怎么還揪著他家華華不放。
心里雖然這么抱怨，但面上做得很好，程夏又一次深情地將人攬入懷里，“怎么說呢？我好不容易想要追個女孩，說放棄也不容易，給我點時間，還有?！?p> 姜華聽得認真，沒意識到他灼灼的目光，只知道心里百般滋味，說不出是好是壞，直到有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她才反應(yīng)過來，但來不及掙脫，已經(jīng)被人捏著下巴吻了上去。
“我給自己找點安慰，太難過了?！背滔膽土P式的揉著她的唇角，片刻松開人，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感情到了，姜華自然而然疲于拒絕，程夏著實討厭，但她抵抗不了。
心里暗自嘆了口氣，才慢騰騰地向房間挪動，電腦上是一封英國留學(xué)申請的郵件，她有老師推薦，應(yīng)該能成功。
感情這玩意兒太復(fù)雜，和自己理想的生活不同，有太多未知，她不敢嘗試。
打開窗，星星斑斑駁駁閃著光，姜華吸了口氣，涼風(fēng)吹過鼻尖，癢癢的，涼涼的，腦海也像是進入了虛無境界，什么都沒有，什么也不想要。
*
盛夏帶著一縷燥熱，樹上的知了不停鳴叫。
姜華輕裝出行，一襲墨色長裙顯得身形修長，黑褐色的門被鎖上，她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奔向了異國他鄉(xiāng)。
飛機入了云端，身后是熟悉的家鄉(xiāng)，她輕嘆了口氣，希望這次不辭而別不會有人注意。
程夏應(yīng)該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為難自己吧。
苦笑了一番，無聊拿起手機翻看，可總是看不到屏幕上的內(nèi)容，擦了眼睛好多次，眼淚還是弄不完。
“姑娘，剛出門都是這樣?！币粋€好心的老婦人遞了個紙巾給她，“等到適應(yīng)了，我們或許會看到不一樣的天空。”
“謝謝！”姜華勉強微笑，頭靠在一邊小憩。
她到底是難過了。
云層飄過，那些過往甩在身后，昨天一夜無眠，在飛機上倒是睡了個好覺。
姜華并不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剛來就病了整整一周。
幸好導(dǎo)師體恤，剛開始并沒有給自己太多的任務(wù)。
室友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孩，長得很漂亮，只是經(jīng)常夜不歸宿。姜華并沒有心情管別人的事情，她咳嗽了一聲，泡了杯藥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這里并不是很熱，還帶著些許霧氣。
這么久了，她第一次覺得心情舒暢，視野也開闊了不少了。
感冒應(yīng)該快好了。
姜華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穿好衣服，化妝，出門。
刁呀刁
哈哈哈，我也沒想到還沒修羅場就跑國外了，畢竟姜華未雨綢繆，是只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