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軍回歸北岸后,王濬算算時間,要趕在冰封前趕去中瀆水入江口,現(xiàn)在就要趕緊出發(fā)了,于是告別了張遼后,分了一半的樓船軍士卒操縱俘獲的吳軍舟船送去高郵,剩下的樓船軍乘坐新式樓船前往入江口。
這一批吳軍舟船大大增加了樓船軍的實力,雖然這些俘獲的樓船、艨沖、斗艦并沒有加裝拍桿,但是也可以大大增加魏軍的運輸能力,畢竟這次兗州軍和徐州軍在一起不加上水軍,也有著差不多兩萬六千人,何況俘獲的幾艘樓船都是東吳水軍中排在前列的幾艘大船。
這幾艘樓船直接編入了樓船軍的編制,隨著王濬一起開往入江口。
另一方面,鎮(zhèn)東將軍曹休命令臧霸率領(lǐng)萬余人乘輕船五百追擊,攻襲徐陵。
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戰(zhàn)斗對于臧霸來說,那是一個輕車熟路。
臧霸帶著魏軍,輕輕松松殺略吳軍數(shù)千人。
豈料吳軍中也有良將,吳將全琮、徐盛率軍反擊臧霸,一舉擊退魏軍,追斬臧霸的部將尹盧,殺獲數(shù)百。
臧霸一看情形不利,立刻帶著部曲跑了,其他魏軍一看主將和主將的部曲都逃走了,也跟著一塊奔逃。
曹休看見前進的勢頭不利,只能命令魏軍退回洞口要塞,開始與吳軍僵持。
此時已經(jīng)進入十二月寒冬,夏侯稱已經(jīng)將舟船停放在中瀆水道入江口。
王凌帶著一萬兩千兗州軍抵達高郵,與夏侯稱會師。
夏侯稱看見兗州軍帶著大批糧草軍械抵達,激動的上前迎接,并向著王凌施晚輩禮。
王凌詫異道“君侯乃凌之上官,豈可亂禮。”
夏侯稱解釋道“稱與王君,先為親人,后為上官,此番還要仰仗王君?!?p> 聽到這話,王凌心里十分舒服,結(jié)結(jié)實實的接受完夏侯稱和夏侯威的禮儀,然后再向著夏侯稱施禮。
眼下各路大軍齊聚,夏侯稱開始登臺拜將,準備出征。
全軍共有三萬人,其中兗州軍一萬兩千人,徐州軍一萬八千人。
全軍以夏侯稱為主帥,兗州軍分為兩軍,為大軍左右兩翼,為王凌、王廣父子統(tǒng)帥,左翼六千人為王凌統(tǒng)帥,右翼六千人由王廣統(tǒng)帥。
徐州軍方面,鄧艾、寇封領(lǐng)三千伏波軍、一千玄甲營為先鋒,鄧艾為先鋒大將,寇封為副將,抵達入江口后乘坐樓船軍新式樓船,為大軍先驅(qū)。
樓船軍四千人由王濬統(tǒng)帥,其中一千人負責全軍運輸調(diào)度,兩千人由王濬直屬搭乘新式樓船防備東吳水軍,蕩寇校尉文欽統(tǒng)帥一千原凌家水軍,搭乘新式樓船負責協(xié)助鄧艾登陸。
徐州治中王澤統(tǒng)帥一千郡國兵,任糧官,負責糧草調(diào)度。
廣陵太守屈晃統(tǒng)帥郡國兵六千人為中軍。
徐州功曹從事夏侯威統(tǒng)帥郡國兵三千人為親軍,拱衛(wèi)主帥夏侯稱。
待大軍抵達入江口后,由鄧艾、文欽先行出擊,站穩(wěn)腳跟,大軍隨后。
這次夏侯稱選擇的攻擊方向,正是中瀆水入江口的對岸“京城要塞”。
此城于作為建鄴的東部屏障,位置十分險要,拿下這里,無論是建鄴還是江東六郡,都將暴露在魏軍的兵鋒之下。
京城要塞建于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是孫權(quán)在京口臨江的北固山居高臨下建造一座堅固的軍事堡壘“京城”,俗稱鐵甕城,這一段的長江河段也被稱為京江。
這里也是赤壁之戰(zhàn)發(fā)生時,孫權(quán)的所在的都城,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十二月末,大軍在入江口集結(jié)完畢,夏侯稱親自送鄧艾等人上船。
鄧艾寇封一行四千人帶著玄甲營的戰(zhàn)馬登上了新式樓船。
文欽準備了兩艘新式樓船,兩艘普通樓船運輸鄧艾等人。
誓師后正式出發(fā),王濬率領(lǐng)兩千人乘坐兩艘新式樓船,跟在左面防備東吳水軍。
京城要塞東、西、北三面是浩瀚的長江天險,僅有南部可以通行,整個要塞圍繞著北固山建造。
留給魏軍的機會只有先行登陸,在圍困京城。
由于要塞地勢較高,拍桿無法對其造成傷害,選擇這里也是看中吳軍對京城要塞的自信,這里的守備并不森嚴,魏軍可以輕松登陸。
沿途樓船軍撞上了小股東吳水軍,這些人是負責在長江上游弋,探聽消息的。
無一例外,都被王濬送去泰山冥府了。
魏軍接近京城要塞時,城中的吳軍發(fā)現(xiàn)了江面上的魏軍,趕忙派出快馬,通告周邊郡縣魏軍來襲的消息。
魏軍很順利的在京口登陸,奇怪的是并未見到吳軍前來阻擋。
鄧艾、寇封開始組織士卒登陸。
王濬則帶著部眾回去接應夏侯稱的大軍。
寇封有些疑惑向著鄧艾問道。
“士載,吳軍可是有詐?為何放任我等上岸?!?p> 還沒等鄧艾開口,文欽就大笑著說道。
“吳狗定是被我等軍威所嚇,不敢出戰(zhàn),有我文欽在此,一千個來,一千死?!?p> 鄧艾沒有回應,只是安排大家小心謹慎。
上岸后,鄧艾命令部眾在北固山東面為大軍修建營寨。
文欽的部眾則負責將修建材料從船上搬運至營寨。
鄧艾和寇封在工地監(jiān)察部眾修建營房,只聽岸邊有打斗之聲。
二人立刻帶著玄甲營前去查看。
之間岸邊文欽正帶著樓船軍在江邊與一伙人拼殺。
這伙人非常奇怪,臉上摸著油彩,頭發(fā)全是短發(fā),身上畫著紋身,武器也是五花八門。
他們也不與魏軍多做纏斗,只是朝著魏軍船只放火。
新式樓船蒙著生皮不怕火,而那些運輸船就被這些怪人點燃。
其中有一個年輕人正在與文欽斗的不相上下。
雖然臉上也抹著油彩,身上也畫著紋身,但是卻梳著漢人的發(fā)髻。
看見魏軍大批騎兵趕到,年輕人不知道呼喚著啥,不知是不是吳地方言,隨后這些怪人聚集在年輕人周圍,年輕人帶著部眾遁入山林。
瞬間與山林融為一體。
鄧艾制止了寇封的追擊,命令寇封在岸邊守衛(wèi)運輸。
鄧艾自己則回去營地監(jiān)工。
過了一會,鄧艾聽見營中傳來喊聲。
“有人偷營!”
鄧艾快步趕出,發(fā)現(xiàn)又是一群怪人,呼嘯著朝著工地而來。
衛(wèi)兵們倒還好,那些修建營房的士卒就慘了,為了工作靈活,他們未曾著甲。
這些怪人的弓箭一射,一個正在干活的士卒應聲倒地。
鄧艾連忙傳令士卒們躲避遮擋物之后,著甲的士卒迅速聚集結(jié)陣。
伏波軍的士卒們集結(jié)的很快,迅速的圍繞著鄧艾組成了盾陣。
見到魏軍已經(jīng)結(jié)成陣列,為首的年輕人命令怪人們停下。
一番嘰嘰喳喳的交談后,怪人們從腰間取下長布,包裹著一塊黑乎乎的石頭。
點燃了石頭后,怪人們將長布在手中掄成圈,燃燒的石頭在怪人們手里越掄越快,隨后飛了出去,直達魏軍。
燃燒的石頭在盾牌上砸出火花,并未傷及后面的士卒。
但是有些石頭砸中了正在修建的營寨,慢慢的木頭工事開始燃燒起來。
怪人們繼續(xù)從腰間拿出第二塊石頭。
這樣下去,正在修建的營寨遲早會被怪人們付之一炬。
鄧艾下令士卒們以盾陣向怪人們推進。
怪人們看見魏軍推進,有些害怕的杵在原地。
年輕人安撫了怪人們,隨后怪人們繼續(xù)點燃黑色石頭,開始新一輪投射。
兩輪投射后,眼看魏軍逼近,年輕人再一次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鄧艾只能命令士卒停止追擊,伏波軍將士身穿重甲,哪里跑的過這些只穿了皮質(zhì)護胸的怪人。
魏軍只能眼睜睜看著怪人們遁入山林。
聽見怪人走了,伏波軍士卒開始把腦袋探出來。
鄧艾讓大家都出來,盡快將火撲滅。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怪人們再次出現(xiàn)在魏軍工地。
鄧艾只能帶著大家在次抵抗怪人,將他們嚇走。
這怪人反反復復襲擾,伏波軍將士們還怎么給大軍建設(shè)營地呢,總不能讓大軍今晚露宿在荒野之中,這樣對于魏軍十分危險。
于是鄧艾傳令,讓寇封命令玄甲營的騎士們拖去重甲和馬鎧,分成幾組,來回巡視在江邊和修建營寨的工地。
再次襲擊的怪人們看見巡視在各處的魏軍騎兵,頓時放棄了襲擊的念頭,轉(zhuǎn)而上山去了。
伏波軍也得以順利的修建其起營房。
第二日夏侯稱就帶著大軍陸續(xù)從江北來到京城。
路上遇上許多東吳水軍攔江,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小船,甚至船隊中僅有一艘樓船。
這些小船企圖接近魏軍,引燃魏軍戰(zhàn)船。
還未曾接近新式樓船,就被拍桿砸了個稀巴爛。
見到進攻未能奏效,這些水軍開始向西撤去。
還好東吳水軍主力都在荊州和濡須口,僅僅湊起大貓小貓三兩只的守備水軍無法擊破樓船軍。
只有一些魏軍的運輸船只在水戰(zhàn)中被擊沉,燃燒在水面,掉落水中的郡國兵們只有很少幸存。
雖然擊退了東吳守備水軍,但是也造成了幾百郡國兵的損傷。
順利過岸后,夏侯稱讓樓船軍駐扎在江邊,修建起簡易水寨,安排士卒輪番在船上守衛(wèi),以防止吳軍偷營。
隨后夏侯稱來到修建好的營房,看見了臉上寫滿疲憊的伏波軍將士和玄甲營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