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別那么驚訝。”
丁成不知道富江是怎么出手的,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推倒在房間角落里的一張?zhí)梢紊?,濕漉漉的背包被拽下來,撇在一邊?p> 富江低頭埋在他胸前,左右嗅聞:“你身上有股令人留戀的味道……究竟是在哪里聞過呢?”
“乖,別動?!备唤醋《〕桑J(rèn)真地埋頭沿著他的前胸緩緩向上游走,游過脖頸,最后停留在耳蝸。
“呼~”
富江對著丁成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暖暖的、癢癢的,好像有什么東西鉆進(jìn)了耳朵里。
丁成側(cè)過頭,正好對上富江的眼神。
客觀地說,富江是一位美女,她的五官柔和,皮膚很白、眼睛很大,脖子修長。而且看得出來她身材很棒,她上身的黑西裝一直開衩到前胸,雖不至于暴露,又可引人遐想。
如果不是在這個詭異的場合。
富江并不避諱丁成的目光,相反,她頗為自豪地挺起胸脯,然后從那里掏出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亮閃閃的鐵制品,在詭異的酒紅色天光下泛著銀光。
是手銬。
丁成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富江。
富江嫣然一笑,一只手摁住丁成,另一只手伴隨身體下蹲輕輕地脫掉了他的鞋子。
然后挽起褲腳。
“你干什么?”丁成意識到不妙,掙脫著閃躲。
出人意料,富江的力氣非常大,她的手死死地?fù)冈诙〕傻拇笸雀?,丁成只能在小幅度掙扎?p> 兩人進(jìn)退纏扭之間,丁成聽見下面清脆的‘咯噔’一聲,然后腳腕一涼。
丁成腿下一僵,大腦一片空白。
“啊,完成了。”富江喘息著站起來,拍拍丁成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觀賞她的杰作。
丁成扭過頭,看見那個手銬的兩端,一端銬在自己左腳腳腕,另一端銬在床腿。
丁成伸了伸腿,確認(rèn)那個手銬的牢固程度,很牢固,銬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你怎么一臉準(zhǔn)備英勇就義的樣子?!备唤诖策呧凉值乜粗骸拔沂窍矚g你,才和你玩這個游戲,誰叫你那么可愛。”
“嗯,不喜歡?”
“不喜歡?!倍〕芍卑椎馗嬖V富江,同時(shí)感到一陣眩暈,可能受到地球磁場變化影響,這些惡靈的腦子們都變得不太正常,之前那個喜歡窒息,現(xiàn)在這個喜歡囚禁,然后她們不約而同地說這就是她們愛他的方式。
“讓老師檢查一下你背包里有沒有裝什么違紀(jì)物品?!备唤嗥鸲〕傻谋嘲馕渡铋L的一笑,坐在床邊,很近,但剛好又是丁成夠不到的距離。
“老師開始檢查咯?!备唤鋸埖貜埓笞彀?,右手伸進(jìn)書包狠狠一掏,掏出那本被泡的皺皺巴巴的惡靈圖鑒。
“這是什么好東西???”富江如獲至寶地翻開圖鑒,迅速瀏覽一遍,了然一笑,面向丁成攤開:
“這上面沒有我哦。”
富江一臉無辜地抓著圖鑒的兩邊,咔嚓,把圖鑒撕了。
“讓老師看看還有什么?”富江拍拍手抖掉碎紙屑,伸手一臉期待地在包里摸索。摸著摸著,她驚叫一聲。
“惡靈球!你居然有這么多?”
富江摩挲著裝惡靈球的網(wǎng)兜,語調(diào)變得冰冷;“可惜,這種款式的對我不起作用?!?p> 網(wǎng)兜被狠狠撕開,滿滿一袋子的惡靈球瞬間如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一地,然后骨碌碌地滾進(jìn)房間各個角落里。
“還有什么呢?”富江的耐心似乎已被耗盡,她抓住背包向下用力一抖,里面的東西全都掉到床上。
“手機(jī)、錢包、水杯、藥水罐、耳機(jī)……”富江伸出手指一樣樣清點(diǎn)丁成的私人物品,滿意地笑:“很好,檢查完畢,沒有發(fā)現(xiàn)違禁物品。”
“看來你是一個思想健康的好男孩。”富江像一陣風(fēng)閃現(xiàn)到丁成面前,由衷地夸贊他。
“呵呵……”丁成謹(jǐn)慎地盯著富江的手,那雙潔白的手現(xiàn)在按在丁成的左心房。
“唔……好緊”
“怎么這么緊呢?”富江好奇地打量著丁成。
寶寶,你太緊張了。不如我們喝點(diǎn)東西吧?!备唤樕仙饝蛑o的表情,在臥室里轉(zhuǎn)了一圈,飛也似的端著幾樣?xùn)|西回來,放在躺椅旁邊的小吧臺上。
丁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吧臺,上面是兩只高腳杯,一瓶黑方、一個開瓶器。
“喝點(diǎn)東西放松一下,然后我們來玩一個游戲?!?p> 富江嫻熟地拿起那瓶黑方,撕開錫紙,一夾,一拔,琥珀色的液體汩汩流進(jìn)兩只玻璃杯。
這動作一看就是老夜店咖了,丁成警惕地盯著富江:“你想玩什么?劃拳?搖骰子?還是轉(zhuǎn)盤?”
富江拿著張紙巾專心擦拭高腳杯的外緣,抬眼看了眼丁成:“我們先喝點(diǎn)東西,具體玩什么,等會兒再告訴你~”
說完,富江自然地把手里的高腳杯推給丁成,然后又抽了張紙巾,去擦另一只。
丁成沒有去拿那只杯子。
“不喝?”富江瞥了眼丁成,笑容開始詭異。
“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往里面下東西?。俊倍〕烧f。
富江咯咯笑,把自己手里的那杯遞給丁成:“那你喝我這杯?”
“你先喝完我再喝。”
“呵呵。”富江不置可否地想了一會兒,仰頭悶了一大口,把杯子遞到丁成面前。
“這下你沒有意見了吧?”
冰塊在杯子里轉(zhuǎn)著,發(fā)出滴溜溜的聲音。
“沒有意見。”丁成接過杯子,心里更加疑惑。顯然,飲料、冰塊和杯子都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
可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在今晚才第一次見面,房間里精心布置的東西表示這件事絕非臨時(shí)起意,而是早有預(yù)謀,那她是什么時(shí)候就盯上了他?
后腦一陣絞痛。
不好,那飲料里面果然有東西?
丁成覺得自己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茫,身上一會兒熱,一會兒涼,一低頭驚覺她的手已經(jīng)放在他的拉鏈上。
“我們今天游戲的規(guī)則就叫坦白從寬。輸?shù)娜艘怀鲎约荷砩系囊患|西,直到?jīng)]有可以交出來的為止。”富江壓住丁成邪惡地笑。
“來,我們開始劃拳?!?p> “石頭、剪刀、布!”
“哎呀,我輸了!”富江嬉笑,‘啪’,從西裝里掏出一把柴刀扔到床上。
那把柴刀的刀刃上,積著一層臟污的血痕。
“不要在意那些細(xì)節(jié)?!备唤傺b沒有看到丁成震驚的眼神:“咱們接著來?!?p> “石頭、剪刀、布!”
“哎呀,我又輸了!”富江呵呵笑著,這次她從上衣里掏出了一張教學(xué)解剖圖。
“來,我們接著來!石頭、剪刀、布!”
“哎呀,真倒霉!連輸了三次!”富江一臉掃興地笑著,干脆把整件黑西裝脫了。
她西裝里面,穿了一件打底的內(nèi)搭。
那件內(nèi)搭上面,層層疊疊的血跡交錯成驚悚的圖案。丁成深吸一口氣,他終于理解了,她邀請他看‘星星’、‘月亮’的真正含義。
“來啊,石頭、剪刀、布!”富江豪放地掄著胳膊,不知道是否是見了血的緣故,她的瞳孔看上去格外興奮。
“哈哈哈,你輸了!”
丁成木然保持著出拳頭的姿勢,這次輸?shù)娜俗兂闪怂?p> “游戲進(jìn)入緊張刺激的半程,需要改變一下游戲規(guī)則!”富江愉快地宣布:“贏的人可以要求輸?shù)娜私怀鲋付|西?!?p> “怎么樣,有意見嗎?”
“都聽你的。”丁成虛弱地說。
“嗯嗯,我要檢查你那里!”富江捂嘴偷笑指向丁成左腿隆起的地方。
丁成交出了微型手電筒。
?
“原來是手電筒。”富江難掩臉上的失望之情:“我們再來!”
“石頭、剪刀、布!”
“哈哈,你又輸了!”富江大笑:“我要接著檢查。”
“等等,我也要改變規(guī)則”,丁成高舉雙手:“我要求連續(xù)兩次不能看相同的地方?!?p> “提議無效,不接受反駁!”
“考慮一下吧,不然太直接了,還有什么興趣?”
富江狡黠地扇動睫毛,思索了片刻,點(diǎn)頭應(yīng)允:“算了,看在你這么可愛的份上,就對你網(wǎng)開一面好了?!?p> “那我要檢查的上半身?!?p> 丁成的上衣里沒有藏任何東西,于是拽著衣襟的兩邊,脫掉了上衣。
富江驚喜地看著丁成裸露的部分,臉上笑容越深:“我們繼續(xù)!”
“石頭、剪刀、布!”
“哈哈,輸?shù)倪€是你。這次你沒有辦法抵賴了吧?我來,還是你自己來?”
“我來吧?!倍〕蓽厝岬卣f:“但是你要先背過去?!?p> “嘻嘻,好。”富江轉(zhuǎn)過身,陰森地笑:“你現(xiàn)在吊我的胃口,等會兒都要加倍還回來哦?!?p> 身后婆娑作響。
等待了一會兒,富江背對著催促:“好了嗎?”
“快了?!?p> “嘻嘻,需要那么久?好吧,就再給你十秒鐘的時(shí)間?!?p>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p> “你可以叫我江江?!?p> “……江江”丁成重復(fù)著這個名字。
“我居然會不知不覺地把我的名字告訴了你?!备唤睬椴蛔越麚P(yáng)起嘴角:“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男孩子,本惡靈竟然也會讓步?!?p> “嘻嘻,我裝的。”
“什么?”富江驚訝地回頭。
一瞬間,丁成迅速從褲袋中拔出電擊器,啟動電源,懟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