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羅杰發(fā)表意見,夏琳就撲到那幾個小包裹上翻找起來。
羅杰轉(zhuǎn)向那兩名幸存的啞巴,“這里已經(jīng)沒有土匪了,你們自己能回去?”
那兩名啞巴互望一眼,點了點頭。
夏琳在一旁歡呼起來,“哇!有好多金幣和銀幣!還有幾瓶小藥水~還有幾張魔法卷軸~這件斗篷也不錯啊~”
羅杰湊過去看了看,金幣和銀幣,大約有幾百枚,其中有一些他是認(rèn)識的:比如有一小把塞米西斯金幣,就特別顯眼,其他的則大多是更加劣質(zhì)的特雷米西斯金幣;銀幣則大多是英國的便士幣,不錯,比較硬通。他隨手從銀幣中抓出一把,扔給兩名啞巴。
“你干什么!”夏琳氣呼呼地嚷嚷起來,“好不容易打怪得來的戰(zhàn)利品,你扔給游戲里的人有什么用?”
“我的錢,我要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我?”又皺了皺眉,“這游戲還原度太高了,居然把各種鑄幣都表現(xiàn)出來了。但要是這樣,玩起來就麻煩了。”
“玩起來有什么麻煩?花錢誰不會?”夏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羅杰舉起一枚索麗德金幣,“不同鑄幣之間,含金量和含銀量都是不同的,需要換算。就拿這枚金幣來說,重4.5克,含金量大約在96%,是23k金。它的價值,等于兩枚塞米西斯金幣,或者三枚特雷米斯金幣,或者一百八十枚弗利銀幣。但銀幣就更麻煩了,不同時期或者地區(qū)的鑄幣,含銀量和保值性都不同?!?p> “那...那就換算一下好啦!你肯定會數(shù)學(xué)吧?”
羅杰嘆了口氣,一邊將戰(zhàn)利品塞進(jìn)自己的胸包,“中世紀(jì)后期貿(mào)易昌盛的地區(qū),可以有幾百種鑄幣,你身上有計算器?”
夏琳顯然不知道中世紀(jì)鑄幣兌換之復(fù)雜,但是聽到有幾百種鑄幣需要換算,瞬間頭皮發(fā)麻:有哪個小姑娘會喜歡算數(shù)的?這男人以后千萬不要把這些活交給自己來做呀!
羅杰收拾好東西,徑自朝著樓梯上去了。夏琳還在那邊掰著手指頭,“...三個...一百八十個...這要怎么掰?”
羅杰摸出倉庫,卻發(fā)現(xiàn)外面像撒了一層鹽一樣:月亮出來了,空氣中除了臭氣,還有微微的咸濕的味道。
在這月光下,一般人行路倒是方便,對于羅杰這種盜賊,卻是天然的不舒服。
夏琳也從倉庫下追了出來,“喂!你要走也不說一聲??!把我一個小丫頭片子仍在死人堆里算什么!”
羅杰懶得理她。雖然剛才和血族及土匪動手,小丫頭片子也出手幫了幫忙,但畢竟是巴育下的靈降,心里硌得慌。扭頭就朝著海風(fēng)吹來的方向大步走去!
一人一靈,一前一后,在月光下的巷子中穿梭。憑著記憶和對微弱風(fēng)向的判斷,羅杰順利地找到了之前的港口。一出巷口,頭頂上一輪碩大的明月掛著。
酒醉的水手,也都回到了船艙中睡覺。碼頭上清清冷冷,除了偶爾幾聲狗吠,連個守衛(wèi)也沒有。月光下,三桅帆船的帆頂上方,幾只海鳥在飛翔著。
海面上一片銀光。
羅杰身上的護(hù)甲上,都是血漬,他猶豫著要不要到海里洗個澡。
“抓緊去洗吧!海里沒有河道里那么臭啦!”夏琳撇了個嘴,想起羅杰不許她看自己的想法,又縮了縮脖子。
羅杰大踏步沿著棧道來到海水邊,半路順手拿了條草繩。站在棧道盡頭,羅杰回頭看了一眼夏琳,“你幫我把皮甲解下來吧。下午我一個人弄,花了老半天功夫?!?p> 這小丫頭片子騰地臉紅,扭捏了兩下,才上來替羅杰卸甲。
寧靜的月光下,羅杰默默地擦洗身子。
沒有毛巾,沒有肥皂,只能用草繩搓去身上的血漬。在這高還原度的中古時代游戲中,真是活得像條狗一樣。
做了快十年富豪,何曾墮落到要在海中野???
遠(yuǎn)處北方的燈塔方向,隱隱傳來狼嚎之聲。狼人?羅杰懶得去想。反正也不是今晚的事了。
夏琳坐在棧道上,背對著羅杰,一個人不知道在那兒擺弄什么。等到羅杰洗完澡,又拿草繩草草刷了一遍皮甲上的血漬,上得岸來,轉(zhuǎn)頭對羅杰說道:“時候也不早啦!你今晚是不是還是找個旅館休息?我可不想睡在大街上!”
就在這時,羅杰腦中的信息面板又跳了出來:
完成任務(wù)——對靈體的承諾!
埋設(shè)陷阱技能已開啟,技能點數(shù)可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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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杰記不清敲了幾扇旅館的門,都沒有人理。在城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周圍的建筑風(fēng)格倒?jié)u漸變化,逐漸變成了石砌的深宅高院。連街道、廣場也寬闊了很多。房子上不但有了各種精美的雕花裝飾,甚至廣場中還有精心修葺的花壇。
終于在一處名為“六團(tuán)之星”的廣場一角,羅杰敲開了一家裝修豪華的旅館的大門。旅館名為:“暖暖花園”。
酒保學(xué)徒仍在值班,將羅杰迎了進(jìn)去。大廳內(nèi)是富麗堂皇的巴洛克式裝修,仍有一桌客人在飲酒交談: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士,蓄著整齊的八字胡,略有醉意,正在向面前的女士吹噓自家的酒窖;而背對著羅杰的這位女士,身著敞領(lǐng)禮服,盤起頭發(fā),戴著一頂漂亮的鮮花和羽毛裝飾的帽子。后脖的皮膚細(xì)膩光滑,膚色卻稍稍顯出小麥色,羅杰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酒保將羅杰引至吧臺,問道,“這位先生,是要喝一杯,還是住店?”
“我想要租一間上好的房間,嗯...先租個三天吧。有沒有什么推薦的葡萄酒?”
“沒問題,先生,一間上好的房間。本店的葡萄酒也是應(yīng)有盡有,您可以看一下酒單。最近新到的白馬莊干紅,1492年的珍品,已經(jīng)開始展現(xiàn)陳年美酒的風(fēng)味?!?p> “1492年?十五世紀(jì)有白馬莊嗎?拿一瓶我看看!”
夏琳在羅杰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羅杰回頭看她,這小妮子臉上表情極為不滿。
“今天累都快要累死了!能不能別喝酒了!我想睡覺!”
也是,時間也不早了,小孩子要睡覺。
但酒保已經(jīng)從身后架子上取了一瓶酒過來,羅杰一看標(biāo)簽:確實是白馬莊的標(biāo),但是沒有列級莊的稱號,字體也和平日里看到的有些區(qū)別,這是...嗯,是因為這是游戲嗎?
羅杰從包中抓了一把金幣出來,扔在柜臺上,見酒保盯著金幣一言不發(fā),又抓了一把銀幣出來,“不夠嗎?”
“不不,先生,您給得太慷慨了!多出來的部分,我們替您存在賬號上,等您離店時再退還給您,這樣可以嗎?”
上好的店家,果然提供的是上好的房間。
除了雕花精美的床具、家具,地上也是鋪滿了精工手織的地毯。壁爐中的火正溫和地燃燒著。一側(cè)的墻邊,甚至還有一口覆著銅皮的大箱,上面掛著一把精致的鎖,顯然是給客人存放重要物件之用。
等到帶路的女傭一出去,夏琳就大喇喇往床上一躺,“哎呀!好舒服、好舒服!累了一天,躺在這軟軟的床上,真是舒服死了!哼!早知道能住到這么好的店,干嘛要去海里洗澡呢?”
羅杰一邊將身上細(xì)軟放到箱中,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一身血味,還想住好店呢?”想到又要卸下皮甲,心中不免煩躁,“你要睡床上嗎?先幫我把這玩意兒脫了吧!唉,玩?zhèn)€游戲,還原度這么高,煩也煩死了!”
“我不睡床上,你讓我睡哪兒?”夏琳瞪大眼睛。
“我怎么知道???你跟了我那么多天,之前都睡哪兒?”
“之前?之前也是你睡哪兒,我就睡哪兒呀!”
“那不行!我讓酒保再去添一張小床過來!”
“你這人怎么這樣!”小妮子又撅起了嘴,“我...我不要一個人睡!你讓我睡小床,以后就自己脫護(hù)甲吧!”
羅杰一時語塞。糾結(jié)了半天,說道:“你...你過來幫我!”
貓叔不吃貓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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