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一切也都是’神的安排’了？”
“正是這樣。越級施展神術(shù)，有可能對’容器’造成不可逆的損毀，所以神很少作出這種安排。像昨天那種情況，全得仰賴阿卡狄女神的判斷。”
亞德里安看了看還在一旁沉睡的夏琳。
“我有點糊涂了，羅杰...”陸彪腦中似乎又冒出很多問題，“你之前判斷說這個世界乃是真實的，是因為你做了夢？”
“沒錯。你想問什么？”
“我能不能問問，你到底做了什么夢？”
“...我夢見我小時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樣子。我還夢見，和你、還有同學(xué)們一起在課堂上的樣子，還有第一次見到娜娜的樣子...有些事情知道的人極少，不可能是在催眠的過程中被人植入的?！?p> “但是催眠也是可以影響人的潛意識啊！”
“我知道你說的這種情況，陸彪。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們小時候，只有我們知道的糗事呢？我們兩個人的意識，必然要么全都是真的，要么全都是假的。否則不可能進(jìn)行互動?！?p> 陸彪想了一想，“你這么說...也言之有理。”
“所以那位’程序員’，還特別地將笛卡爾教授安排進(jìn)這個世界中，來提醒我們：正在質(zhì)疑著的這個意識——也就是我們，是真實存在的。這位’程序員’可以改寫這個世界，卻不能直接影響我們的意識，所以只能通過這種間接的方式。”
“你這種說法，倒是讓我想起了西方人常說的’自由意志’?！?p> “我倒是比較在意：這位創(chuàng)造了這個異世界的’程序員’，甚至還加入了我們沒有見過的’劍與魔法’的規(guī)則?！?p> “要說’劍與魔法’的規(guī)則，倒不是沒有見過?！标懕肟嘈Γ拔艺f過，這里就像是曾經(jīng)風(fēng)靡一時的龍與地下城游戲！”
“所以這位’程序員’，很有可能是在地球上待過的乾星人啊，或者是乾星人制造的生化人啊，這不是說得通了嗎？這位’程序員’，是見過這類游戲的了！”
“是，那的確是說得通了！”陸彪仍是苦笑，“一個玩過這類游戲的外星人，創(chuàng)造了這個異世界，甚至還由著他自己的愛好，改變了某些規(guī)則！嘁！真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馬賽克臉曾經(jīng)說過：如果能解決這個世界中所有的魔物，并且挫敗星城的一樁陰謀，我們還是有機(jī)會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的！所以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吧！玩這種游戲你可是行家，你可要好好發(fā)揮實力啊！”羅杰笑了起來。
咖啡已經(jīng)煮好，亞德里安舀了兩杯，遞給羅杰和陸彪。
陸彪嘗了一口，哈！烘焙得當(dāng)?shù)目Х榷?，中度苦味的口感和醇厚的香氣！亞德里安這老頭子，倒還真是會享受！
陸彪邊喝咖啡，邊說起另一條石洞中的事，提到了那被炸毀的石門。
“沒錯，昨天我走到過那里。你見到我在地上留下的標(biāo)記了？”
“我看見了?。 标懕氚琢怂谎?，“你忙著拆陷阱，就任由我朝那條洞中走過去了？”
“要不然呢？”羅杰瞪大眼，“我那時正捏著一條引線要剪，哪有空出來找你？”
“還好我沒有碰上陷阱?！标懕牍緡佒?，“那道被炸毀的石門后，不知道有些什么。”
“你雖然好奇心重，可你不是傻子吧？見到我畫的標(biāo)記，也該返回了？”羅杰大笑起來。
陸彪白了他一眼：拿我賭博？你要不要下點注啊喂？
羅杰喝著咖啡，又想起前陣子剛見陸彪時還在康平路上喝著康寶來（Con Panna，即康寶藍(lán)），仍不住說道：“要是有冰鮮奶油就好了。”
“冰鮮奶油？”亞德里安奇道。
羅杰只好把這種花式咖啡解釋了一遍。
“這倒是一種新鮮的喝法。我只帶了一些黃油，也許等我們到了法師城，可以找廚房做一些奶油出來?！?p> 羅杰忽然想起一事：“陸彪，你拿了’小丑’這個職業(yè)，腦袋里有沒有一個’人物面板’？有沒有地圖？”
“’人物面板’？地圖？”陸彪一臉茫然，繼而反應(yīng)過來，“啊，對啊！這不是個游戲世界嗎...我沒見過這種東西?。俊?p> “等級呢？你知道現(xiàn)在幾級嗎？”
陸彪呆若木雞，“沒有??！我也不知道啊？奇怪，你腦袋里有這種東西？”
羅杰點點頭，又問亞德里安：“修士，你是怎樣知道自己是十級牧師的？”
“十級牧師，是我們修道院兄弟之間互相討論修行成果的一種方式??？”
“所以...你腦袋里也沒有什么面板了？不會有什么’?！幌碌模俊?p> “’?！幌?？”這下，亞德里安可是真的有些糊涂了。
“...”
“羅杰，這就是說：只有你一個人腦袋里有那種面板信息、等級信息了？這意思不就是說，只有你才是玩家嗎？”
“...這什么意思？”
“你知道啥叫配角嗎？”陸彪從羅杰手中搶過煙斗，也試著抽了起來，“咦？這玩意兒不錯??！”
“...”
陸彪繼續(xù)發(fā)表著高論：“一部好電影，一本好小說，里面的人物都是有主角配角之分的。我們現(xiàn)在的冒險，看上去都是大家一起在努力，可說到底，只和你有關(guān)系。這就是為什么在這異世界中，只有你一個人腦袋里有那些面板信息?！?p> 羅杰想了想：“是因為我一路追查著吸血鬼的罪行才進(jìn)來這里？”
“這不一定，羅杰。送你來這里的人，未必和你一樣是為了追殺吸血鬼。但我想說的是：在我過去玩過的各種dnd游戲中，配角比起主角倒是有某種優(yōu)勢?！?p> “優(yōu)勢？”
“哼哼！就是可以死亡?！?p> “’可以死亡’？”羅杰過去極少玩游戲，仍是不能明白陸彪的話中含義。
“就是說，一般在這種’游戲’里，配角死亡之后，是可以通過法術(shù)復(fù)活的！除了某些極端惡劣的情況...這我也就不提了，我也不是要給你上游戲歷史課。哈哈！前陣子你還在給我上’歷史課’呢！”陸彪說著又興奮起來，“唯獨在這種游戲中，’主角’、也就是玩家，是不可以死亡的！一旦死亡，游戲結(jié)束！”
“...這說明什么？”
“哈哈！就是說，你在這里太重要了！千萬不能嗝屁啊！你要是出了點什么問題，我們整支隊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反過來說，如果有必要，我應(yīng)該讓隊員上前送死？”
陸彪白了他一眼：“你這話聽著不怎么樣，但事實就是如此！”
“情勢危急的時候，這也算是一種取舍吧，大人。”亞德里安接上話，“對于一名領(lǐng)隊來說，根據(jù)當(dāng)時的情況來作出正確的判斷、乃至犧牲，是一種必要的品質(zhì)，也是責(zé)任?！?p> “行行，我知道了！革命江山也是這樣打下來的嘛！但是我盡力不讓隊伍赴險就是！而且修士不是能將你們復(fù)活嗎？”
“老頭子要是掛了呢？”陸彪白了他一眼，“喂喂，老修士，你要是掛了，有什么牧師神殿能將你復(fù)活嗎？”
“當(dāng)然可以。只要不是粉身碎骨?！眮喌吕锇残Σ[瞇的。
“你看！所以我說只有你不能嗝屁啊！”
“...”
“大人，隊員們很快就要醒過來了?！毙奘繌男心抑腥〕錾絽^(qū)地圖，“陸彪大人和達(dá)米安兄弟和恢復(fù)地差不多了，我們該合計一下，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走?！?p> 三個人的腦袋湊了上去。
地圖上的黑線，原本是沿著山脊而行，這個石穴避風(fēng)點只是途徑而已。但是對于石穴中的兩條石洞隧道，地圖上并沒有標(biāo)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