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小道,白曉天頂著寒風(fēng),慢慢地走到了洞口,那里,涼風(fēng)正從一個漆黑的洞口吹來,旁邊還有一個光亮的洞口,沒有多想,白曉天本能地走進了那個光亮的山洞。
而那里也是唯一可以擋住寒風(fēng)的地方,艱難地頂著涼風(fēng),白曉天終于走進了洞口,靠著石壁,歇了許久。才抬頭看了看四周,中間的石壇和剛進來時那個一模一樣,上面的夜明珠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隱隱約約之中,白曉天看見了一個角落里,一副完好無損、漆黑無比的玉骨安靜地靠在一處石壁上,其上還不停地散發(fā)著些精純的黑氣。
懷中的手骨里,一本破舊的小書早已看不清封面,連一些書頁的四角也是褶皺不堪,尸骨的一旁,一把看似尋常的單鋒黑刀倒在一旁。
白曉天面色微微一怔,這把刀和他的那把黑刀是多么的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走進其身旁,正準備躬身撿起那把黑刀仔細查看時,卻發(fā)現(xiàn)了石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幾行字,先前站得遠沒有看清,這時走近了才發(fā)覺。
拿起中間石壇上的夜明珠,湊近了石壁,上面幾排用刀刻得歪歪斜斜的大字,不過白曉天還是看出了其上的內(nèi)容,毫無疑問,正是夜老的遺言。
其上寫著:“小輩,來到此處,說明你已經(jīng)開啟了暗夜符文,我手中的暗夜訣完整的記載著它的一切。
拿去吧,我九州谷夜老的暗夜訣將重見天日,沒有人可以阻擋它,切記,世間本無魔,一切皆由心生,一切皆由你決定。
隔壁的洞府內(nèi),還有那風(fēng)老怪的傳承,也一并拿去,也算是我最后的.....”
白曉天面色一凝,讀到這兒怎么就突然斷了,難不成還沒寫完遺言,就來不及去閻王爺那兒報道了。
白曉天一臉尷尬,最后的什么呀,輕嘆一聲,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又陷入了沉思。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眼前的這本破舊的小書與他偶然從刀道天境那兒學(xué)來的暗黑符文是同一功法,難不成那刀道天境也是師從夜老。
又是連連搖頭,當(dāng)初悟到了那暗黑符文的開啟,也是被那老頭警告了一番,當(dāng)時沒有多想,現(xiàn)在才越發(fā)覺得那符文的不凡之處。拿起了小書,隨意翻看了一下,封面上那模糊不清的三個字,只勉強可以認出是——暗黑訣。
又收下了那把黑刀,插在腰間。轉(zhuǎn)身便欲離去,可到了洞口的石階前。微微一嘆,轉(zhuǎn)身又重新回到了那副靠在石壁上的黑骨前,恭敬地拱手鞠了一躬,緩緩說道:“夜老,白曉天得您傳承,自當(dāng)將其發(fā)揚光大,也自當(dāng)謹記前輩教誨,恪守本心?!?p> 說完才又起身,頂著無邊的涼風(fēng),步履維艱地走到了旁邊的石洞里。相比剛才夜老的石洞,這個石洞就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幸好白曉天早有準備,摸出了剛從旁邊石壇上取下的夜明珠。
在微弱的光亮之下,白曉天才隱隱約約地發(fā)現(xiàn)了墻壁角落的一具尸骨,其上流光四散,一身玉骨也是晶瑩剔透,完整無缺,只是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胸前的那里,一道刀口留下的傷痕留在了骨頭之上,只見頸椎鎖骨出現(xiàn)了裂紋,像是一碰就會粉碎一般。
但即使這樣,依舊散發(fā)著淡淡的天地威壓,白曉天走近了其身旁,寒冷的風(fēng)吹得白曉天雙腿發(fā)麻,顫抖著身子。
果然,不久后在地上也發(fā)現(xiàn)了風(fēng)老的遺言,幾排用手寫下的字,已然模糊不清,看了好久,才看清地上寫著:“來到這兒,想必你一定是夜...那家伙的徒弟...不過我猜他....叫你來這里了,我的風(fēng)雪冰靈訣只傳靈修。
拿著我手...玉戒,把它....寒道靈修,到時候......在那人腦海。
放心,我還不會拿我.....開玩笑,不過,我還是勸你去天機山一趟。
若是.....還活著,....去問問暗夜...,不然,小心哪天半夜睡覺把....丟了。”
看完后,白曉天差點沒有當(dāng)場昏過去,真叫人看得揪心,這寫的不夠深,多年過去了,不會遺漏了什么重要東西吧。
尤其是最后一句,把什么丟了,想到這兒,白曉天立馬毛骨悚然,沉思良久。白曉天覺得這話的可信度并不高,因為他可是夜老的敵對勢力,和他同歸于盡在這個鬼地方。
說到底,還是棋差一招,比夜老先死,而他自然也會料到后面的事,說不定是故意說這翻話來騙他,將信將疑的白曉天最終還是拿起了那玉骨手掌中的白玉戒指,哆哆嗦嗦地朝著外面走去。
臨走時還不忘朝著山洞內(nèi)望了一眼,沒辦法,那地上斷斷續(xù)續(xù)的字跡實在是太讓人起疑心了,雖然白曉天九分不愿意相信,可終究是敗給了那一分猜忌。他決定一出去,就去拜會一下千風(fēng)口中的天機老頭,實在不行,求他給自己算一卦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沿著石壁,重新走在那小道上,這次寒風(fēng)卻是吹著背后,不過也是冷得白曉天四肢發(fā)麻。借著風(fēng)力,很快,白曉天就來到了那一條被吹得冰涼的鐵索,深吸一口涼氣,對著雙手哈了兩口。
不過卻是杯水車薪,忍著刺骨的寒意,僵硬的五指緊緊抓住鐵索,艱難地朝著石壁上攀巖,卻是十分的緩慢,又是開啟了暗黑符文,身上的黑氣涌現(xiàn),不過這一次,白曉天卻是感覺昏昏欲睡。
可能是長時間呆在這寒冷的地方,體內(nèi)的熱量已經(jīng)嚴重過低,心跳都漸漸慢了下來。大喝一聲,符文巨顫,不顧那昏沉的大腦,白曉天的身體又一次布滿了奇怪的黑色符文,力量暴增之下,快速地攀巖到了第一個石洞下。
蜷縮著身子,白曉天手腳哆嗦地拿起了水袋,以及那珍貴的三塊肉干,用力地嚼了起來,雖然此刻那肉干是又硬又冷,可吃在嘴里卻是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許久,才舍不得地咽了下去,很快,三塊小肉干就這么被白曉天吃了下去,把水袋重新掛在腰間,白曉天終于恢復(fù)了一點體力,踩著吊橋,又是緩緩地往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