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無聲,眼神驚訝。
“大地精脈乃是無價珍寶,世間罕見,曉天兄弟真想清楚了”洛荊陽微微頓首,凝聲問道。
顯然就連洛荊陽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再次開口確認。
“不然,你們還有更好的藏品嘛”白曉天輕嗨一聲,淡淡道。
“.....”
一眾元老此刻心里簡直掀起了一陣狂瀾,強忍著面不改色。這可是兩份大地精脈,不是菜市場五毛一斤的大蘿卜。
一放出消息,不知道有多人要為之瘋狂,怕是加急八百里,跑死馬兒也要趕來揚州城,一睹大地精脈的真容,可眼前這青年卻看得如此坦蕩。
實在讓他們這些老輩都有些汗顏....
“既然如此,那就先謝過曉天兄弟了”洛荊陽也不再猶豫,沉穩(wěn)開口,做下決斷。
“荊陽會長言重了,曉天一介江湖浪子,承蒙器重,自當盡力而為”白曉天放低姿態(tài),自然要給足洛荊陽面子。
“....”
“夜已深,諸位元老今日回去后,依舊保持原貌,不可放松下來,莫要讓五湖商會察覺一絲異動”洛荊陽端起茶盞,小酌一口。
“洛大哥想得周密,我等記下了”元老們也是應(yīng)聲答道。
“既如此,堂會到此結(jié)束,諸位元老慢走”洛荊陽沉聲停頓幾息,見無人再言,結(jié)束了討論。
........
此時莫約午夜時分,大院子外,天空上高懸的彎月綻放著耀眼的透明白光,照亮著暗沉的大地。
從院子走出來,白曉天才恍然來了倦意,剛才在堂上那神采飛揚的神氣瞬間無影無蹤,站在原地伸了個懶腰。
不一會兒,元老們結(jié)伴而行,一晃眼出了洛府,走在回府的路上。
三江堂,白曉天走過一個長廊,一轉(zhuǎn)角就停了下來,面色尷尬。
“這段路我今晨好像走過”白曉天低聲喃喃道。
輕嘆一聲,他顯然又迷了路,黑燈瞎火的,似乎更加瞧不清楚。
“曉天大哥在這啊,這么晚了,還不回房休息呢”洛小柱左顧右盼,一轉(zhuǎn)角瞥見了庭院里的白曉天。
“額....今夜月色甚好,頗為難得啊”白曉天一時情急,只好想到什么說什么了。
反正記住一條,打死也不能說他在洛府院子里迷了路,這要是被花曦月知道了,那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
洛府占地近五十畝,各式各樣的庭院高低不同,大小不一。建筑地理位置也是散亂分布。
其間再夾雜著假山、庭院。各條小道又相互交通,還有游池溪流貫穿。
也確實有幾分難找...
“曉天大哥不會是迷路了吧”洛小柱一語道破,似乎不留情面。
“哪里的話,莫要胡亂猜測”白曉天臉色有些掛不住,語氣不覺有些緊促。
“哦,那小柱就先回房休息,不打擾曉天大哥探花賞月了”洛小柱神色如常,說罷竟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小柱先帶我回房,會談過后,不知怎么,竟有些倦怠”白曉天急了,立馬叫住了洛小柱。
忽如其來的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走人,真是無情,白曉天心底一寒。
“這好吧,誰叫我熱心腸,又半夜碰到了曉天大哥呢”洛小柱回身一笑,頗為不愿意的神情。
其實白曉天自以為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的飛天問路法,今晨正巧被洛小柱瞧見,思前想后,洛小柱自然也是想得明明白白。
心里料定白曉天在大院子里不識路,自然是送罷洛荊陽他父親回房后,就來尋他了。
“小柱,今夜的事,你必須忘得干干凈凈,明白嗎?”送到小院外,白曉天一把拉住了洛小柱的手臂,神情頗為嚴肅。
“曉天大哥...放一百個心,我這人守口如瓶,懂得分寸”洛小柱淺淺一笑,鄭重的點了點頭。
“若是有人問起今夜,你怎么說”白曉天仍有些不放心,追問道。
“若是有人問,我就說今夜游園賞花,攜明月、攬花香...”洛小柱說得頗有幾分興致。說得連他都信了幾分。
“小柱,剛才白大哥情緒有些激動,還請不要見怪”白曉天一聽這話,心里瞬間踏實了幾分,捏緊的五指緩緩松開了洛小柱。
“無妨,夜已深,小柱就先回房休息了”洛小柱神色泰然,抱拳拱手道。
“去吧,夜黑,走慢點”白曉天滿意點了點頭,目送著洛小柱緩緩離去。
事實上,對于從小生活在大院子里的洛小柱而言,這個院子的每一條小道、每一個墻角都是他童年追尋的‘神秘樂園’,自然是無比熟悉道路。
送別了洛小柱,白曉天的心情逐漸平淡下來,顧不得那么多,眼看著天明也沒幾個時辰,趕緊脫衣上床睡覺。
.......
次日,大清早,花香味混雜在冷寒的空氣里,讓人不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酣睡在大床榻上的白曉天整一個‘十字’型,雙臂伸展,腦袋歪斜著枕在床頭。
“白公子,起床了嗎?”一年輕丫鬟站在房門外,面色猶豫,遲遲不敢推門進去。
又等了片刻,房門內(nèi)依舊沉默無聲,年輕丫鬟終究是膽怯了,扭頭走了庭院。
沒過一會兒,洛府主堂前,年輕丫鬟微低著頭,匆匆走到桌前,怯生道“會長,白公子還未醒來”
“無妨,想是昨夜有些疲累,讓他多睡會兒,我們先吃吧”洛荊陽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淡然道。
主堂上,花曦月眉頭一凝,一聽這話,差點當場暴走。
一桌子人都到齊了,吃個早飯就等他,卻遲等不來。這讓她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也沒辦法,這石心地基不知道壘了多少層,最后只好是強忍著快速吃完早飯,簡直可以用如坐針氈來形容她當時的窘境。
“諸位,我吃飽了,順便給曉天帶點去”花曦月擠出一張笑臉,慢聲細語道。
說完便拎著兩籠熱乎乎的灌湯小籠包,起身離席了。
洛荊陽自然是點頭、微笑,目送著花曦月走出大堂。
此刻,花曦月內(nèi)心冷到了極致,剛才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讓她又羞又怒。
白曉天依舊沉睡在溫床,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