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天空中孤懸的彎月顯得有些陰冷,黯淡的星光被烏云遮蔽,不見蹤影。
揚州城的街道上已空無一人,獨有兩道黑影穿梭于小巷間,在黑夜里一閃而過。
后園,四周一片寂靜。
“這就是破禁之器--冰針”趴在屋檐上的白曉天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盒子。
淡淡的寒氣不斷從木盒中溢出,一路上冷得白曉天胸口一陣顫抖。
“別磨蹭,等下一波守衛(wèi)過來,就開始行動”一旁,花曦月看著白曉天哆嗦的樣子,提醒道。
“知道了,這破禁之器冷得跟冰塊似的,之前可沒人提醒我”白曉天表情略有不滿,嘟囔道。
“....”花曦月眸子一寒,沒有繼續(xù)說話。
...........
“行動”忽然,花曦月輕聲一喝,身形忽的從屋檐飛起。
“何人敢擅闖我馬家后園,站住”一行巡夜守衛(wèi)飛檐走壁,朝著花曦月追去。
屋頂上,白曉天也是抓住時機,一個翻身下了屋檐,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將黑色披風扔下,而后穿著早已備好的粗布衣,扮成家丁,向著一個方向跑去。
“有刺客~~有刺客~~”白曉天一路上邊跑邊喊,四下驚起,燭火照明。
片刻后,不知是誰在黑夜一聲吼叫。
“著火了,快救火~~”
不多時,天空只見一股濃煙飄起,火光沖天。
家丁們從床板上跳起身,連衣服都顧不得穿齊整,便沖出去救火了。
一小院里,白曉天回頭看了看那沖天的火光,而后又迅速朝著鎮(zhèn)寶閣奔去。
.......
“閣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干”前方,一頭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攔住了花曦月的去路。
“久聞五湖商會多豪杰,自是想討教一二”花曦月撤步一躍,最終緩緩立在了瓦檐一角。
“小丫頭,當我五湖商會是什么地方,真是不懂規(guī)矩”后方,馬家家主一躍而起,悄然間已形成圍堵之勢。
“自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花曦月氣定神閑,毫不畏懼。
“動手...”馬家家主一聲令下,神色有些憤怒。
前方,戴斗笠的黑衣男子瞬間拔刀,只見一道刀芒橫掃而來,一縷長發(fā)緩緩飄散在半空。
“倒是有點本事,只可惜這一刀還是慢了點”花曦月仰頭一倒,刀芒斬斷了她的一縷秀發(fā)。
“小丫頭口處狂言,若是不給你點教訓,別人還以為,我五湖商會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擅闖的”馬家家主一聲震喝,兩道獅虎拳芒直射向花曦月。
馬家家主儼然是一位體修,修煉了某種獸形拳。
這種拳法在江湖很普遍,不過等級卻是參差不齊,一本好的獸形拳,甚至可以打出猛獸戰(zhàn)意。
花曦月眉頭微佻,直面兩道射來的獅虎拳芒,一手凝成一面冰盾,輕而易舉擋下了拳芒。
“你這獸形拳練得不到家啊,堂堂五湖商會的會長,不會就這點能耐吧”花曦月頗為自得,繼續(xù)激怒馬家家主,吸引火力。
“黃毛丫頭,休得猖狂,看招”戴斗笠的黑衣男子一步躍上半空,祭出天地原力,顯然是見著馬家家主吃癟,要動真格的了。
“刀如星海,流影無形”戴斗笠的黑衣男子雙手執(zhí)刀,引天地原力灌入刀身。
刀芒炫目四射,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手中的長刀逐漸化作一道光柱。
花曦月眉頭一皺,心底似乎察覺到了危局,那光柱竟散發(fā)著一股刀意。
“想不到竟有如此招式”花曦月一聲驚嘆,同時面色開始凝重起來。
“冰晶鱗甲,凝”花曦月雙臂伸展,全身靈穴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隱藏在體內的寒氣沖天而起。
冰寒之氣迅速凝結,一片片鱗甲般的六邊形冰棱逐漸覆蓋全身上下,靈修的天地威壓從天而降,沖入花曦月的天靈穴。
最終,天空頃刻間一片白芒芒,所有人那一刻都不自覺停頓了下來,白光中無形的刀意射向花曦月。
霸道無比的天地原力覆蓋在冰晶之上,抵擋著刀意。
遠處,已隱藏在鎮(zhèn)寶閣橋對岸的白曉天忽而眉頭一皺,目光看向了遠方的炫目白光,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股無形的刀意。
“這一招倒是有點威脅,但還不足以傷到我”花曦月氣息有些紊亂,強撐著場面。
“竟是靈修...”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手橫長刀,緩緩立在了屋檐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剛才那一擊雖然大部分攻擊都聚集在了花曦月身上,但那一招本就是大范圍攻擊。
此刻,周圍除卻戴斗笠的黑衣男子腳下的一足之地,其余房屋已是一片狼藉,瓦礫四處散亂著。
“女俠,還請停手,不知我馬家何處得罪了姑娘,在下愿意賠禮道歉”馬家家主面色閃過一絲陰狠,接著又是一臉痛惜,無奈妥協(xié)。
這一幕實在是馬家家主沒想到的,本以為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誰曾想竟是一位寒道靈修...
剛才那一擊已毀掉后園無數房屋,繼續(xù)下去,他馬家后園恐怕不保。
于是,兩兩權衡之下,馬家家主很快便妥協(xié)讓步了。
.....
遠處,站在鎮(zhèn)寶閣塔尖上觀望許久的男子嘴角流露出一絲淺笑,肩抗著長刀,凌空飛躍,直奔后園前方。
橋底下,白曉天不禁心底一喜,從水面冒出了頭。
沒辦法,他也不知這個鎮(zhèn)閣執(zhí)事的實力究竟如何,為保萬無一失,只好藏身于橋底水下,不敢有絲毫動作。
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白曉天深知這一點,沒有絲毫猶豫,身體化作一道光影,直沖向鎮(zhèn)寶閣。
后園前方,肩抗長刀的男子凌空而立,目光凝視著花曦月,嘴角露出一絲驚訝。
“剛才那招,誰教你的”男子肩抗著長刀,卻毫無動手的意思。
“.....”馬家家主神色凝重,閉口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鎮(zhèn)閣執(zhí)事的行為。
“....”戴斗笠的黑衣男子也是神情緊張,與馬家家主對視一眼,便急速朝著鎮(zhèn)寶閣奔去。
眼前這一切真是讓兩人始料未及,鎮(zhèn)閣執(zhí)事從到馬家那一刻,就從未離開那片銀杏林半步,今夜卻親自來到了后園前方。
不過這時他們顧不上觀望這里,鎮(zhèn)寶閣是他們五湖商會的命脈所在,可現(xiàn)在卻無一人看守。
若是出現(xiàn)了什么閃失,他們五湖商會才是因小失大。
即使是整個后園被毀,只要鎮(zhèn)寶閣還在,家底也就還在。
作為商人,在權衡利益之際,沒有過多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