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樓,拍賣會已接近尾聲...
前三列的諸位財主早已眼冒精光,耐著性子等候許久。
喧鬧的聲音逐漸消失,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心中渴求已久的財主們左右觀望,眼眸里射出了強橫的目光。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閣頂,一個長方形黑色木盒緩緩落下,最終平穩(wěn)地落在了圓臺之上。
年輕侍女環(huán)視一眼四周,而后緩緩打開了黑色木盒的禁制。
里面,六道淡金色光幕圍成一方形晶體,兩條精脈通體金光,散發(fā)著濃郁藥香味,長著四根長須,輕飄飄地游走在光幕內(nèi)。
“第九件藏品,想必諸位大人已經(jīng)知曉是何物,小女子便不再重述”
“為了使諸位大人信服,五湖商會特地邀請到白家鑒寶師”
“接下來,有請白家年輕一代第一鑒寶師,白小二大人”年輕侍女轉(zhuǎn)身看向長毯鋪面的過道,高聲說道。
諸位財主的目光又一齊看向過道,眼里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眼前,一位身穿白色錦衣、風(fēng)度翩翩的青年緩緩朝著圓臺中央走來,目光和善、面帶笑容。
白家人可是很少出現(xiàn)在江湖人眼中,鑒寶只是他們的末枝產(chǎn)業(yè),年輕一代都喜歡三五結(jié)伴外出,尋邊名山大川,以探寶為傲。
“諸位,根據(jù)《九州奇物記》描述:大地精脈生于大荒,結(jié)對而生,乃大氣運之物”
“此物確有精氣四溢,乃是祥瑞之兆”白小二語調(diào)平淡,陳述道。
不過,眾人確是深信不疑,白家早在幾十年前,就已名傳天下。如今白家人既然肯為五湖商會的大地精脈證明,那必是真品。
“白公子,我觀此物如同光影一般虛幻不定,流轉(zhuǎn)之間確有神韻,該如何使用???”一腰圓腿短的大財主聲音尖銳,像是沒了小弟一般。
不過,此言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先前那些癡迷急切的財主們紛紛猛然一震,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若是自己花費重金拍下,明知其是珍寶,卻又不知如何使用,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諸位請放心,只需一塊封玉即可吸收此物,佩戴于身,可趨吉避兇,預(yù)知禍?!卑仔《毬暰従徴f道。
封玉乃是一種刻印有特殊禁制的玉石,而這種禁制,當(dāng)世唯有天機山那群道士掌握其原理,氣運本是虛無飄渺之說,不同于探寶家的尋靈問脈之術(shù)。
天機山千風(fēng)在天海之森初見白曉天時,送給他的龍王玉,就算是一塊封玉。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剛才那提問的肥胖財主抖動了臉上的浮肉,安心道。
“接下來,最后一件藏品競拍開始”
“底價四千金,每次加價不低于三百金”年輕侍女朝著四方又是深深鞠了一禮,客氣道。
白小二留戀不舍地看了看身旁的大地精脈,而后從容地走下了圓臺,從長毯過道上走出了會場。
他可不想久留在此,若是等到拍賣結(jié)束,他還未從眾人的眼前消失,肯定被一眾財主圍堵起來。
到時候又是挨個送禮,央求他鑒別寶物的真?zhèn)?,一想到這些他就一陣害怕,心里打定注意,趁著眼下拍賣會還未結(jié)束,趕緊溜之大吉。
若是送的禮物珍貴還好說,可這群土財主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不是金銀玉石,就是古玩珠寶,這種東西對從小生活在白家的他而言,與廢鐵沒有兩樣。
拿回去不僅費心費力,就怕還會被同輩年輕一代當(dāng)作笑料,挖苦一陣...
“走吧,咱們?nèi)コ峭獾人?,這里已沒什么好看的了”阿青將目光從圓臺上收了回來,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剛才酒還沒喝夠,一會兒順路再去賣兩壇”山魁跟在阿青身后,淡淡說道。
“哼,不用你出手,喝多少都行”阿青回眸冷冷看了一眼,平淡道。
兩人從高臺后面走下,在人群中悄無聲息地走出了五湖樓,然而卻無一人注意他倆,接下來便是此次冬祭日最為激烈的競拍了。
“五千金”一道嬌聲響起,眾人一臉驚訝,循聲朝著樓上的一間包廂望去,不知是何大勢力之人。
不過能讓五湖商會以如此規(guī)格禮待之人,身后必有大勢力支撐。
眾人心領(lǐng)神會,早已明白必定又是某個大勢力的核心弟子。
“五千金就想拿下此物,怕是有些不妥”
“我出六千金”坐在前排的一位大財主氣勢逼人、眼里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暗中觀望的一些財主心里一喜,暗自對其豎起了大拇指,看那人的眼神里,頗有一種不畏強權(quán)的正義光輝...
“七千金”若玲毫不示弱。
“八千金”大財主氣定神閑,緊跟著報價。
“九千金”若玲再一次報價。
這個價格,大財主臉上已有些猶豫不決,不過看著眾人眼里期盼的眼神,他一咬牙再次加價
“一萬金”大財主氣息不定,豪氣報出了價格。
“這就是你最后底線了嘛”
“一萬二千金”若玲的聲音再次悠然響起,頗為淡定。
作為九州谷之一的揚州谷,自然是財大氣粗...
“...”眼前這個價格就像是一根魚刺一般,卡在他們的喉嚨,會場一片寂靜。
財主們紛紛左顧右盼,從黯淡無光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似乎已沒有人可以再次加價。
年輕侍女面帶淺笑,環(huán)顧四周,面對眾人目光下的壓力,眼里始終沒有一絲動容之色。
經(jīng)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她,自然是沉得住氣,這時候她本該宣告競拍結(jié)束,但她早已知曉這最后一場拍賣不過是形式而已,大地精脈早已有主。
“我出一萬五千金”就當(dāng)眾人以為拍賣會即將結(jié)束時,一道悠然的聲音從二樓包廂內(nèi)傳出。
“哼,兩萬金”若玲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本以為可以盡早結(jié)束拍賣會,然后逛一逛揚州城,誰知半路殺出個白曉天。
“三萬金”這頭,白曉天站在包廂窗前,隔著簾幕,看向一旁的包廂,氣定神閑地又加價一萬金。
“....”聽見這個價格,前三列財主差點沒坐穩(wěn),驚奇地目光四處張望,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這聲音怎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若玲本想再次報價,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憶著這道聲音,在自己的記憶中不斷摸索,仿佛就快要探尋到這道聲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