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人嚼舌
好在云缺靈力還未恢復(fù),又昏睡這些天,縱使全力一掌也傷不到墨奕。
云缺看了看身上的披風(fēng),也漸漸憶起前事來,想是墨奕救了她,假惺惺。
墨奕被打了一掌,心中煩悶,想到這幾日兩人的確過于親密些,怕是誤會了什么,她出手也是應(yīng)該的。
溫和地沖她笑道“此地靈氣充沛,甚好修煉,云道友傷勢未愈,還是早些療傷吧?!?p> 云缺看向他,確實(shí)俊美,前世他也遇到了雪狐,僅憑他一人之力怕是殺不死那妖物,難不成真是以身侍敵?
墨奕雖心悅于云缺盯著他看卻也被她看得奇怪“云道友?”
云缺有些心虛“多謝墨道友了”。
一句話,墨奕雀躍起來,這是她從見面開始對他說的稍微溫和些的話。
這山洞附近倒真是靈氣充沛,極好吸收,可惜取之有限。她將體內(nèi)妖丹煉化吸收,療好傷,修煉之時(shí)竟是沖破練氣到了筑基初期,果真是一番奇遇。
二人將靈氣吸收了個(gè)干凈,此地怕是再難有妖獸了,任務(wù)也算結(jié)束,出現(xiàn)了傳送門。
云缺一看墨奕已是筑基中期,隱隱有突破之勢,冷哼一聲,墨奕只覺得她可愛,緊緊跟在她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祁寒早早守在秘境出口,這些日子直接是住在銜月樓,每日通過銜月樓神鏡觀測秘境中場景。
“師尊!”云缺一眼便看到了師尊,跑過去撲到祁寒懷里,如幼時(shí)一般將頭埋進(jìn)祁寒胸膛。
那清寒劍修也不推開,任由她抱著,空出一手摸了摸她的頭。兩人終于松開,便牽著手御劍回清玄劍宗。
臨走時(shí),祁寒冷冷地看了墨奕一眼,墨奕知道是秘境中事,俊朗面上仍溫和地笑著。
墨奕看著遠(yuǎn)去二人有些不是滋味,云缺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師尊,走時(shí)連聲招呼都不打。
載川在旁邊看著,似嘲笑般冷笑一聲,墨奕斂了斂心緒,行了禮“師尊”“走吧”兩人便回天元派了。
“你與那墨奕是怎么回事?”聆雪峰屋中煮了茶,茶水開了發(fā)出咕嚕咕嚕聲,祁寒到了茶問道。
云缺懵懵的看向師尊,轉(zhuǎn)念想到又否認(rèn)了,師尊不可能知道前世之事,但終究還是有些心虛。
祁寒一看自家徒弟這副心虛樣心中有些隱隱刺痛“縱我清玄劍宗和天元派多年不和,你若是執(zhí)意于他,為師也會答應(yīng)”
祁寒閉了閉眼繼續(xù)道“只是那墨奕并非良配,且你年紀(jì)尚小,才筑基,這情愛磨練不是那么好應(yīng)對的”
“師尊誤會了!我并未對他動心!我自修道以來便發(fā)誓長伴師尊左右,潛心修煉,怎會與他一起!”云缺焦急道。
“如此便好,飲完茶便去練劍吧?!逼詈闹邪底匀杠S,面上依舊冷淡,只是把杯子遞給云缺。
又是一年寒冬,云缺站在門外,看著逐漸下大的雪,壓在青松上,堆積太多吧嗒掉下來。
“快進(jìn)來,別著了涼。”
“是,師尊?!?p> 今夜是除夕,清玄劍宗人少,向來冷清,掌門趁著日子同凡間一般慶祝,裝飾了紅燈籠,雪夜中燈籠發(fā)出紅色溫暖的光,好看極了。
沈墨濃知道云缺體寒便送來一套小冬裝,甚是保暖。
紅裳領(lǐng)上縫著白絨,繡著白鶴和芍藥,暖色長裙,裙擺亦繡著同款花紋。
又梳了兩個(gè)發(fā)髻,紅色發(fā)飾下垂著小絨球,眉心又點(diǎn)了一抹朱紅,笑起來靈動乖巧。
沈墨濃溫柔賢淑,質(zhì)如清蓮,正如名字一般如墨如畫,只是有些打扮人的愛好。
清玄劍宗向來女修甚少,但這項(xiàng)愛好卻不停止,多位男弟子都有過女裝的經(jīng)歷,便是清傲如柳重雪,幼時(shí)也難逃。
當(dāng)然也有喜歡的,紫虛門下的云縱穿上一次后便喜歡了,兩人還討論搭配心得。
因沈墨濃的這項(xiàng)愛好,云缺還不會自己梳發(fā)髻,平日里散著發(fā),或是用根帶子在發(fā)尾系上,上次銜月宗試煉便是沈墨濃梳的發(fā)。
云缺也曾學(xué)過,梳得歪斜散亂,甚至比不上云縱,沈墨濃一遍一遍的教,云缺聽倒是聽懂了,一上手梳的那叫一個(gè)不忍直視。
連旁邊看著的祁寒都笑出了聲,怕傷了徒弟的心閉目打坐,像是無事發(fā)生。
“師妹,便先這樣吧,若你以后需要便來青鸞峰找我?!毕蚱詈辛硕Y離開了。
云缺進(jìn)了屋,祁寒也不是第一次見,卻還是心里感嘆自家徒弟真是玉雪可愛。
祁寒給她講了些筑基期修煉易錯(cuò)之處,正好到子時(shí)了。
“師尊”
“嗯?”
“我是十六了?!逼詈行┮苫?,示意她說下去
“我該有道號的?!逼詈幌胍彩?,該在她入門時(shí)便起了的,如今修仙界只喚名字,少有稱道號的。
清玄劍宗也不在乎這些規(guī)矩,大多修士是沒有的,如今她想要便取了吧。
看著徒兒眼里的亮閃閃滿眼希翼,沉吟道“乾坤自清寧,道不與消長,取清寧二字可好?”
“好,多謝師尊?!?p> “師尊你有道號嗎?”
“無”似乎有些冷淡,又開口“我字長風(fēng),也少有人喚?!?p> 長風(fēng),她在心里默念“師尊的字真好”。
云缺心中小小竊喜,上輩子她并沒有求師尊賜號,直到青螢求師尊為她取個(gè)道號,她才知道有道號這回事。
因?yàn)檫@事,她沒少針對青螢,也沒少朝師尊發(fā)脾氣。連最后一面也是兩人大吵后,師尊冷著臉,把她關(guān)在聆雪峰。
靜下來后,兩人閑坐著,聽窗外雪落的聲音。
“徒兒,為師有事,銜月樓比試便不能陪你去了?!?p> “何事?”“去見一位故人?!?p> “是誰?”她知道這樣問不合適,但此次是她第一次正式參與比試,除仙道外,魔修宗門亦會派人前來。
雖說比試切磋,點(diǎn)到為止,可誤殺或是魔修報(bào)復(fù)卻也不少,他竟不管自己。
前世也是這樣,她以為這輩子師徒關(guān)系親近些,他定會陪她去。
前世她便是在比試中丟盡臉面,惹得仙魔兩道修士一同嘲笑!
是何人何事這么重要!
“天元派的覓雪真人?!逼詈闹欣⒁?,并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如實(shí)說了。
覓雪真人她前世便聽過,在女修中也算出色,容貌清麗,蕙質(zhì)蘭心,最重要的是對祁寒癡心一片。
外人皆傳祁寒冷情,拂了美人心意,如今她看未必!
“知道了,師尊不必管我。”有些酸意卻又故作平常開口。
祁寒察覺出她不高興,又補(bǔ)了一句“我去去就回,盡量趕上你比試?!?p> 云缺裝不住,冷了臉“多謝師尊,我去練劍了。”
祁寒見她將春風(fēng)撫波般招式練得虎虎生風(fēng)便知她真的生氣了,無奈的嘆了氣,離去了。
云缺見他急不可待的走了,更是生氣。
沈墨濃閉關(guān),方懸外出歷練,明瀾也想讓柳重雪這性子磨一磨,又增進(jìn)師兄弟間情感,便命柳重雪帶著去。
清玄劍宗人少,有資格比試又空著的只有她和云縱,三人前行。
柳師兄向來冷著臉,云師姐也冷著臉,饒是活潑好動如云縱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想問問云師姐,看著云師姐冷著臉極為嚇人,他也不敢多言了。
到了銜月樓,自有人安排好住處,她房間左右住的是柳重雪和云縱。
云缺心中有氣,自然是坐不住便到處走走,忽看到一堆人聚在一起討論,她黑了臉,果然!
“這清玄劍宗只有兩名弟子參加比試啊”
“清玄劍宗自小世界一站后有些衰敗,人也少些?!?p> “這云縱可是小小年紀(jì)便筑基了,真是厲害。”
“清玄劍宗秘寶多,云縱自小在清玄劍宗又是十竅九通,自然厲害。”
“沒想到云缺竟也能筑基。”
“她不過十竅七通,誰知道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法子。”
“你們可見那云缺?長得極為標(biāo)致啊。”
“見著了,冷著臉,老子最知道這些女修,裝的一副清高樣子,實(shí)際上淫蕩得很。見了男人就貼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云缺那模樣,真是讓我心癢癢,真想把她.......看她如何裝得清高?!币σ黄?p> 前世也是這樣,她一聽氣不過,動手打傷這些人,后來不知為何竟傳出她被說中了惱羞成怒。
雖然柳重雪放話再討論此事便是與清玄劍宗為敵,他見一次便殺一次,但私底下總是管不住的。
而后她更是被天元派的玉濯心,清嶼宗的鐘毓秀輪番諷刺。
她年輕輕,遇上這事便只顧著生氣,又因祁寒不在,越想越委屈,心神恍惚,在她與夜征對戰(zhàn)中,腳步不穩(wěn),摔在夜征身上。
夜征稍作一扶,他們便說果然是事實(shí)了,柳重雪不能把這些人都?xì)⒈M,云縱也氣得天天與人爭論,卻被扣上和她也有一腿。
她忍了忍,本想離去,見他們越說越過分,忍不住剛要拔劍,云縱便拉住她,然后縱身一躍砸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