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心人挑事拱火
說罷,江白玉看了蘇槐一眼。
他明顯感受到在大船上傳來驚呼之前,蘇槐先有了些異動,好像對詭異之事的發(fā)生有些感應。
江白玉并沒有開口詢問,只是越發(fā)覺得蘇槐身上的秘密的確不少。
他朝著蘇槐遞過去一個眼神,意思是,你該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與眾不同了吧。
此時,蘇槐胸口傳來的滾燙之意消減了許多,紋身的異常漸漸平復。
他感受到了江白玉的目光,但江白玉沒出聲,他也就沒主動開口,只佯裝無事發(fā)生。
蘇槐心中也有了些許猜測,之前江白玉的試探并非空穴來風,他的確和這方秘境有些聯(lián)系。
準確的說,他身上的山海經(jīng)紋身應該和這方秘境有不小的聯(lián)系。
這次試煉第一次有了傷亡,眼前湖水散發(fā)的鐵銹味更重了,隱隱有一種腥味,無法不引起人恐怖的聯(lián)想。
或許這湖水之下,也埋藏著許多試煉者的尸骨吧。
雖然每次詭異發(fā)生只會死一個人,而且一旦目標被選中就不會波及其他人,但由于不知道詭異發(fā)生的規(guī)律,試煉者人人自危,一整夜都沒人睡一個安穩(wěn)覺。
這一夜詭異的死亡足足發(fā)生了四次,蘇槐胸口的紋身也跟著滾燙了四次。
終于,天空露出一道魚肚白,令人恐慌的夜晚過去。
江白玉對蘇槐說道:“你發(fā)現(xiàn)了嗎?”
江白玉這一夜也不太好受,他的眼中爬上了一點紅血絲,他雖然猜到蘇槐對詭異有些感知,但這并不意味這在蘇槐身邊就能保證安全,一夜之中他的精神始終緊繃,現(xiàn)在也十分疲累。
蘇槐知道江白玉在問昨晚詭異死亡的事情,他應該是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規(guī)律。
雖然蘇槐也發(fā)現(xiàn)了,但本著演戲要全套的理念,他還是裝作懵懂道:“什么?”
江白玉嘆了一聲,道:“夜晚的死亡人數(shù)與白天湖水進攻的次數(shù)相符合?!?p> 他眉頭蹙著,不再像昨日一樣瀟灑肆意。
“你如果有什么頭緒,方便的話可以說來聽聽,老實說,我不太喜歡無緣無故的死亡。”
江白玉說話時眼神中帶上了一些憐憫,像是對昨夜死亡之人感到十分惋惜。
蘇槐看著江白玉,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實力出眾,但看起來心思卻不重,不像是久經(jīng)殺伐之人,倒像是心懷慈悲的世家公子。
江白玉接著說道:“或許你不明白自己身上具備什么特殊之處,但我可以幫助你發(fā)現(xiàn),幫助你變強?!?p> 他目光真摯,雙眼灼灼注視著蘇槐:“我信任你,所以一直都沒想過隱瞞和欺騙,也希望你能信任我?!?p> 看著江白玉的目光,蘇槐都快被感動了。
于是他等了兩秒,在心中默默問了山海經(jīng)紋身一句:
“任務還沒完成嗎?”
蘇槐一直都把之前紋身發(fā)布的任務放在心里,要獲得同行試煉者的信任才能完成任務。
山海經(jīng)紋身:“條件不符,任務尚未完成?!?p> 蘇槐:“……”
蘇槐眼神復雜地看了江白玉一眼,好家伙,擱這演我呢……
于是,蘇槐伸出了雙手,緊緊握住江白玉的手,說道:“好兄弟!”
江白玉:“……”
蘇槐:“我的確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一定會跟你說的?!?p> 說著,蘇槐假裝著沉吟一會兒,道:“對了,夜晚的詭異死亡發(fā)生前,我有一些隱隱的感應,但自己也說不清楚,除此之外就沒什么了?!?p> 蘇槐故意透露了一些江白玉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的事實,演的也十分逼真。
相比于江白玉,他更有優(yōu)勢,因為山海經(jīng)任務的關系,蘇槐清醒地知道江白玉并沒有信任他,但江白玉可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也是個演帝。
蘇槐心想,看誰演過誰唄……
不過,雖然兩個人在互演,但是必要的討論還是不可少的,畢竟還得想辦法度過秘境試煉的第一關。
“血堰湖中能取得功法,湖水發(fā)出的攻擊都是功法具象出來的攻擊,夜晚死亡的人數(shù)與白天湖水攻擊的次數(shù)相同,所以……”
蘇槐不緊不慢地分析著,他只一提,江白玉就明白了他想說的點。
破局的關鍵就藏在了湖中功法之中。
“不出意外,今天也會有湖水攻擊?!?p> “到時候不能只是簡單抵擋了,要看看這湖中秘術到底怎樣才能取得?!?p> 經(jīng)過短暫交流,蘇槐與江白玉二人達成了一致。
這時,一旁的大船上突然傳來騷動。
“為什么只有我們這條船上的人會死,他們兩個怎么沒事?”
“那家伙被引領者單獨帶來,肯定掌握了秘境中的隱秘線索。”
“江公子是這次試煉中唯一的銀葉馴養(yǎng)師,他一來就主動去那條小船之上,恐怕……”
大船之上試煉者眾多,在這種人人自危的境地,稍微有人拱火,大家就將敵意對準了在小船上的蘇槐兩人。
蘇槐看向大船甲板,昨天船艙內(nèi)對江白玉有敵意的粗猛大漢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甲板之上。
那人身穿無袖短衫,一雙手臂筋肉縱橫,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傷痕。在他身后背負著一柄半人高的巨斧,斧刃鋒利,寒光逼人。
粗猛大漢眼神冷漠的看著面前的騷動,像是在看一出安排好的鬧劇。
雖然此刻那大漢并未出聲,但蘇槐總覺得大船之上突然而來的騷動與他脫不了干系。
蘇槐面向大船拱了拱手,面露無奈之色,他扮作窮酸書生姿態(tài),道:
“諸位,蘇槐的確對此次試煉一無所知。”
江白玉臉上依舊帶著淡然的笑,但周身卻突然起了威勢。
他看向大船,說道:“空口無憑,可不要被人當了槍使。”
他這句話沒有針對某個人,而是對一群試煉者說的,既是威懾,也是提醒。
兩人出聲后,大船之上的騷動稍微平復了一些,畢竟眾人也只是猜測,沒有實際的證據(jù)能證明兩個人有什么獨家秘密。
況且,說兩句話起哄簡單,但真正落實到行動,也沒有人愿意當出頭鳥。
這時,蘇槐突然看到那背斧的大漢與船上一名試煉者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名試煉者突然向一個方向跑去,蘇槐順著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跑向的地方正站著之前跟隨江白玉的家仆。
“不好!”蘇槐喊了一聲。
江白玉此時順著蘇槐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大船之上的情況。
他連聲喝道:“江游,快躲開?!?p> 甲板上,江游聽到江白玉的喊聲,一時沒反應過來,朝這邊望了過來。
那名試煉者趁機閃到江游身后,直接扣住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