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軍訓(xùn),不得不提的便是合唱比賽了。這不,顏青看著手上《喀秋莎》的樂譜,扯了扯嘴角。秉著愛出風頭誰出低調(diào)做人的原則,(沒錯,顏青的原則就是那么的多),顏青本想在人群中蒙混過關(guān)。但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她就恰好認真唱了那么兩句,被老班拉來幫忙的音樂老師就聽到了啊。
顏青不禁回想起被初中合唱隊支配的恐懼,她知道,她的音色很好,之前的老師也一直夸,但對她而言,音樂這種興趣,一旦成為了一種任務(wù),她本能地就會感到抵觸,顏青覺得這是自己作為青少年的逆反都體現(xiàn)在了這樣的瑣事上。
但比起自己,顏青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的高大男孩,他似乎比自己更加不情愿,這樣想著,心情突然就明媚了很多。啊,我真是不厚道,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顏青默默地想道。
祁冷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也會被選上。他的音域比較窄,但萬萬沒料到,音樂老師正是要低音的男聲和高音的女聲做個配合,他這個低音炮正好撞在槍靶上?!岸宜蜗蠛??!币魳防蠋熜Σ[瞇地又補了一刀。你也是顏控吧老師。下面一幫同學心底吐槽。
音樂老師并沒有管這些小姑娘小伙子情不情愿,“好,這些同學就作為這首歌的領(lǐng)唱?!彪m然顏青這個人沒有很強的責任心,但任務(wù)布置到了自己這里,她還是會盡職盡責地完成。只是她唱著,耳邊便被一個激動高亢的女高音給震得不行,她看著這個聲音的罪魁禍首,只見和自己旁邊的女生全情投入地唱著?!芭1?。”顏青心中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有這樣的隊友自己可以稍微輕松一點。
顏青的小算盤正打得叮當響,音樂老師的一句話打碎了她的美夢,“這位同學,你不要這么突出,合唱重要的是和諧?!?p> 那個女聲小了下去后,顏青又不自覺地聽著左邊祁冷的聲音,沒有辦法,低音炮就是那么地吸引人。他唱歌沒有什么技巧,但勝在真誠不油膩,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祁冷也聽著身旁女孩的歌聲,她的音色很好,他聽得出來,像他從小演奏的小提琴。每一個音吐出來都非常地圓潤,特別是在高音區(qū),連著的音符漂亮地劃過。她唱歌帶著些許的鼻音,使得有些發(fā)音勾連,增添了些甜糯。
這些重點高中重點班的學生,基本上從小都是十八般武藝似的補習班學上來的,會一門樂器基本是必備素質(zhì),音準、拍子抓得也比較準,因此合了幾遍,音樂老師便覺得比較滿意。
“我們接下來講一下謝幕動作,謝幕的時候,領(lǐng)唱的同學手拉著手向前一步,抬手,放下,再鞠躬;然后后排的同學鞠躬。明白了嗎?”“知道了。”稀稀拉拉的回應(yīng)。“那我們走一遍。”
祁冷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拉手的事情后,格外的緊張。雖然從小到大有很多女孩子追,但他除了和母親外和女生幾乎沒有肢體接觸,再說和母親之間的記憶都是小學時候的事了。而且身旁的女孩,他不知道是心理暗示還是什么,他總是想著她是不是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感覺,“你很帥”他腦海中又閃現(xiàn)出那時的場景,他應(yīng)該討厭她的,就如同討厭之前那些只關(guān)注他外貌的女孩一樣??伤直灸艿赜X得自己如今心中的那股暗涌不是討厭,那似乎是一種焦慮,又似乎是一種害怕;在焦慮什么,害怕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了。就像現(xiàn)在,離歌曲結(jié)束還有一句,他的手心已經(jīng)沁出了薄汗。
音停了,祁冷還在猶豫,他一時竟不知牽手這個簡單的動作如何做才好。正在他分神之際,一個柔軟的手直接拉起了他的手。“好小,好涼”,祁冷的心中不自覺地作出這樣的評價,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的耳朵微微紅了,忍不住唾棄自己。還沒等他唾棄完,那抹柔軟便又離開了。“你在想什么呢,差點錯過謝幕的時機。”顏青小聲地問他。
祁冷看著顏青除了疑惑之外別無他想的臉,突然感到一絲氣憤。只有自己在胡思亂想,人家根本就沒把和你牽手當一回事,為什么她能這么坦然主動地握住男生的手。祁冷的內(nèi)心百轉(zhuǎn)千回,顏青根本不知道他心里的彎彎繞繞,“正式比賽時別忘了啊?!逼罾渎犃耍佑魫?,“我知道了”,扔下一句話,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拉校草的手什么感覺?”時雨又鬼鬼祟祟地湊上來?!八裁磿r候成校草了?”顏青感到驚奇,“一天沒吃瓜,我已經(jīng)如此落后了嗎?”“剛選的,誒誒誒,這不重要,別扯開話題,什么感覺?”“就手啊,能有什么感覺?男生的手不都那樣嗎?”“哦,你還牽過別的男生的手?”“你難道沒有牽過你爸爸的手?”“爸爸和男同學能一樣嗎?”都是男的,有什么不一樣?”“那看來你對人家校草沒什么感覺?”“沒感覺很奇怪嗎?”“他可是校草誒?!薄鞍。L得帥就會讓別人喜歡嗎?難道你喜歡他?”“那倒也不是,但你和帥氣的男生牽手誒,真的不會有一絲的心動?”“謝幕牽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就和一項任務(wù)是一樣的?!薄澳憔蛦沃赡?,沒救了。”